第20章 和好如初

  是夜，花小九氣呼呼的躺著，想起白天的一幕幕，頓覺心煩意亂。

  「真是討厭。」喃喃自語，她並不喜歡自己如今的模樣。

  「沒錯，他龍奕瀟確實很討厭。」

  「你怎麼來了？」她皺眉看裴十七。

  「我來看看你。」站在床邊的人笑道，左看右看，眉頭越皺越深，最後紆尊降貴坐在花小九的床上。

  「滾開。」她凶道。

  「怎的這般無情？我不過找你有要事告知。」裴十七倒是好脾氣，可花小九卻覺這人又要算計什麼。

  「滾。」

  

  「聽聞你今日，和你的爺吵架了？」裴十七笑的像一隻偷腥的貓。

  花小九想，大約八卦這種東西，在古代就是有的，「你到底有什麼事？」

  「師者，傳道，授業，解惑也。喊我一聲師傅，你想知道什麼，都告訴你。」裴十七的摺扇輕輕拂過花小九的下巴，微微的觸碰，讓她如臨大敵。

  「你想做什麼？」花小九警覺。

  「龍奕瀟從前倒確實有喜歡的姑娘，在遇到你，之前。」裴十七今日是專程來給花小九添堵的。

  花小九心中酸澀，抬眼看他，問他那姑娘是什麼模樣。

  惹得裴十七低笑出聲，「說你天真，你還真是天真。」

  饒是如此，裴十七依舊告知那人的模樣，說的籠統，花小九總結了兩句話：靜女其姝，柔情卓態。

  不是畫上的那人…

  她的心中苦澀且難受，龍奕瀟究竟有什麼資格說她，自己還不是一樣的。

  「這東西給你。」裴十七隨意扔給花小九一個盒子，砸在她的胸·前，她抬眼瞪他。

  「瘋子。」花小九揉著胸口罵道，裴十七笑得花枝亂顫。

  「這麼挑逗我？」裴十七走過來，用摺扇抬起她的下巴，花小九忍無可忍，抓起身邊的東西就砸過去。

  裴十七連忙接住，「想鬧得人盡皆知？」

  她閉口不言，那盒子孤零零的扔在一邊，裴十七聽到外頭有動靜，淺淺一笑。

  「你這麼有趣的人，可不能這麼早死了，笨丫頭，裡面是你的保命符，要小心收好。」裴十七說完便消失了，來無影去無蹤。

  花小九從床上跑下來，慌亂的尋找，好似這人還在這裡一般。

  「吱呀—」房門從外頭推開，花小九聽到動靜轉身，瞥見一臉不耐的龍奕瀟。

  「你怎麼來了？」花小九疑惑。

  龍奕瀟不動神色的打量，花小九被他看得如芒刺在背，良久視線定格在她的腳上。

  「這般迫不及待？」龍奕瀟說話間走到她身邊將她抱起，花小九唬了一跳，本能的抓著他的衣襟。

  「你來做什麼？」她的聲音小小的，還有些埋怨，聽在龍奕瀟耳中，卻意外的取悅他。

  「我來看看你，有沒有哭鼻子。」親昵的語氣和態度，讓花小九心下歡愉，想起白天的事，卻又冷下臉來。

  「滾開。」一挨到床她就把人推開，手腕卻被龍奕瀟拽住，一陣刺痛。

  他從懷中拿出藥膏來，一點點抹在傷口處，「你的脾氣，越來越壞了。」

  龍奕瀟埋怨，卻依舊細心的為她上藥，花小九想把手抽回來，卻怎麼都動不了。

  「受傷了怎麼也不說一聲？若是我沒有發現，你就這麼忍下去？」龍奕瀟開始說教，花小九的頭越來越低。

  龍奕瀟發覺，雙手捧著她的臉，「誰教會你這樣的？」

  眼裡的溫柔，宛若三月的春水，盪的花小九，心都要化了。

  她撲在龍奕瀟懷中，聲淚俱下的控訴，訴說委屈，龍奕瀟好脾氣的拍著她的背，溫聲軟語說抱歉。

  這感覺太過奇妙，就好似一個任性的孩子，倔強的隱瞞，期待著有人發現…

  「怎麼還哭？」龍奕瀟有些慌神，細心拭去她眼角的淚。

  發現的人，是她最想告訴的人，這心情讓她怎能不落淚？

  龍奕瀟輕輕嘆息，吻著她的臉，纏·綿得很。

  「你不要偷親我，我是有骨氣的。」花小九結結巴巴開口，龍奕瀟笑出聲來。

  「爺從不干偷偷摸摸的事。」龍奕瀟撫·摸著她的臉，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吻，微微的試探…

  花小九在甜甜的夢裡安睡，待到醒來之時，已經整裝待發，龍奕瀟站在陽光下對她微笑。

  「阿九，我們回家。」龍奕瀟溫柔的不似常態。

  她沒覺得不好意思，坐在馬車裡頭和傷員一起聊天，唐靖好了許多，卻無法根治，龍奕瀟當即決定回南國去找御醫。

  回程可比來時順利許多，也沒不長眼的來找麻煩，花小九常常盯著龍奕瀟發呆，被唐靖嘲笑。

  可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那人每每見到總是會唇角微微的上揚。

  「你看到沒有，他是高興的。不准笑話我。」花小九沖唐靖嚷嚷。

  龍奕瀟自然是高興的，唐靖看著喜笑顏開的人兒。

  若有這待遇的人是他，會笑的比龍奕瀟更張揚。

  半月之後，京郊。

  「奕瀟，你可算回來了。」外頭有人說話，花小九打著瞌睡，唐靖聽聞這聲音，把她推醒。

  「幹什麼？」花小九迷迷糊糊罵道，外頭的聲音引起她的注意，這不是之前那個病歪歪的皇子麼？

  「三皇子，好端端的，您怎會出現？」龍奕瀟的好心情全部被破壞。

  三皇子笑著看他，「接到消息說你們今日會到，這不本皇子是個閒散皇子，就過來瞎溜達溜達。」

  能溜達到京城二十里之外？也算是三皇子能耐。

  「這皇子的肺癆好了？」花小九驚訝詢問，唐靖聚精會神聽著外頭動靜，花小九冷不丁這麼一句。

  他差點沒忍住，「小九，誰告訴你他有癆病的？」

  還不是因為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說兩句話咳嗽三次，搞得她都不敢大聲說話，免得一口血咳出來，人就死了。

  「他怎麼來了？」花小九奇怪問道。

  「皇城裡頭，盯著奕瀟得人有很多。小九，他的處境並沒有你想的那麼好。」唐靖憂心忡忡。

  三皇子和龍奕瀟之後一直在攀談，談話內容無非就是玲瓏珏和顏貴妃的生辰。

  龍奕瀟不冷不熱，心情好了才搭理一句，三皇子就這麼強勢的要和他們一起回京。

  「三皇子怎麼不繼續溜達了？」龍奕瀟冷笑出聲。

  三皇子渾不在意，「溜達夠了，就一同回吧。」

  他似乎還嫌事情不夠大，「奕瀟，我與小九的事，完全就是捕風捉影，你不要誤會與她。」

  天雷滾滾…花小九在馬車裡頭，想把人掐死的心都有，這是來搞事的吧。

  她和龍奕瀟，剛剛才，和好沒多久啊！

  簡直造孽，「這個豬隊友…叫什麼？」

  唐靖沒聽清她前一句話，奇奇怪怪的，卻依言答道：「三皇子單名現。」

  好，很好，南國的國姓是…李？李現？

  花小九痴痴的笑了起來，怪不得龍奕瀟會突然提到李現，原來如此。

  龍奕瀟聽到這話之後，就連冷著臉搭理李現的心情都沒了。

  一揮手加快速度，甩掉黏上來的三皇子，送回病懨懨的唐靖。

  把花小九從馬車上拖下來，她心中有苦說不出，龍奕瀟這是又開始作了？

  「我指天發誓，我跟那個什麼李現，一點關係都沒有。」

  「也要你敢。」龍奕瀟訕笑。

  花小九覺得自己被輕視，氣鼓鼓的，「你以為我不敢？」

  「是我不敢。」龍奕瀟答非所問，讓花小九好好休息，他需要出門一趟，有什麼事情就吩咐丫鬟。

  花小九瞧著這間屋子，她不就是在這裡頭被拖出去的麼，莫非這年頭，她進進出出，一定要用拖得？

  她百無聊賴的靠著軟塌，開始假寐，門被推開，花小九以為是龍奕瀟，高興的睜開眼。

  「龍奕瀟—」脫口而出的話戛然而止，她面前得人花枝招展，卻滿臉厲色。

  「呦，我道是誰，原來是九姑娘啊。」那人諷刺，滿臉的嫉妒。

  花小九皺皺眉，原來是這個女人，「怎麼？又想挨打？」

  「你不要太得意。」說話間這人就要衝上來，花小九搖搖頭，真是學不乖。

  抬腿就是一腳，她捂住肚子，花容失色的指著花小九，「你，你居然，你…」

  「你什麼你？還想再挨一腳？」花小九說罷就要站起來成全她。

  這女人滾在地上直哎呦，花小九聽了就煩，打算補兩腳，卻被另一個聲音打斷。

  「九姑娘，還請高抬貴手。」

  花小九抬眼一看，一個中年大叔，長得一雙三角眼，微微發福的身材，雖然在笑，卻因眼裡的精光，讓人覺得不舒服。

  分明就是在算計。

  「與你有什麼關係？」花小九冷靜開口。

  「九姑娘，小人的女兒衝撞了您，是她的不是，可小女簽了賣身契，是龍爺的人，就算要教訓，也應該是龍爺來…」男人低眉順眼，可說出口的話，卻沒那麼好聽。

  「是嗎？」花小九笑起來，看著地上縮在一團的女人，輕聲嘲弄，「龍奕瀟的人？」

  「自然。」

  話音未落，花小九就繞過中年猥·瑣男，對著地上楚楚可憐的人又是一腳。

  「龍奕瀟的人，經過老娘同意了嗎？」花小九踩著她的背，死死用力。

  踩得她直討饒，中年男子慌了神，立馬朝花小九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