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兩極制衡
2024-09-22 03:30:34
作者: 曾問
他的整張臉都好像扭曲了起來,在走出洞道後,就面朝下到在了地上,那中年人立刻走過去,用手指摸了摸他的脖子,說了句沒事後,就又向洞道里看去。
那裡,再沒有公鴨嗓的身影了。
不,不對,他們中還少了一個人,那個人怎麼沒有出現?難道在洞道里殺了公鴨嗓後,它也就消失了。
不應該啊!我心裡緊張的想著,卻冷不丁的聽到一個聲音,那聲音什麼話都沒說,或許是我被嚇的什麼都沒聽清了。
因為聲音聽起來和那個沒從洞道里出來的公鴨嗓一模一樣,而且聲音好像還是從洞道里發出來似的。
就在那種怪異的笑聲中,我忍不住驚叫了一聲,也顧不了那麼多,撒丫子就向後面跑去,再次回頭時,卻不知道江宇塵去了那裡。
黑洞洞的世界,我慌不擇路,一頭扎進了其中一個石洞裡,又發覺身後射過來一道手電光,接著就是慌亂的叫喊聲。我現在都自顧不暇,自然沒空去理會殷道長他們了。
一路狂奔,我也沒注意洞口,悶頭向前跑著,直到感覺背後的一切都被甩掉了,但自己也已經體力不支,無力的靠在一個石壁上。
黑暗中,我摸出了手電,向周圍照射時,卻赫然看到在我身邊,有一個奇怪的雕像。
那雕像似是一個人,而在這個人的身上盤踞著一條蛇,就像是我在那張人皮上看到的場景。
我揉了揉腦袋,盯著那雕像,心裡想著這會是什麼地方。
因為之前沒有按照任何方法的亂走,現在根本找不到自己所在的位置了。
沿著那個雕像,我向其他地方看去,基本上和之前的那些石洞沒什麼差別。
我又從背包里翻出自己畫的那張圖紙,上面也好像沒有這個地方出現啊!
我若有所思的看著這裡的一切,遲疑著要不要回去,而最後又看向了這個雕像。
考慮再三之後,我還是沒去接觸它,轉頭向回走去。
對於未知的事物,可以保有好奇心,但如果要去接觸,可就要三思而行了,尤其像我現在的情況。
又一次回到這裡,就像是魚回到了大海,我感覺自己是在向回走,可反覆的看著那些石洞,又叫著江宇塵的名字,卻只聽到一片死寂。
聲音在洞中迴蕩,最後向遠處擴散,卻像是投入海里的石頭,擊起一陣暗流。
走向黑暗,四面八方的回應都在耳邊,可除了自己的聲音之外,我忽然又發現了另一種聲音。
那聲音好像就在不遠處,我心裡一喜,立刻小心的摸索了過去,可離的近了,我才看清,這個人竟然帶著面具。
看到面具,我轉身就要離開,卻不料已經被對方發現,就見一道黑影從遠處一躍而起,快速的向我追了過來?
我因為之前劇烈的運動,現在根本跑不動了,沒多久,就被一隻手臂抓住了胳膊。
我心中大叫著不好,可無論如何掙扎都好像無濟於事,最後只能被動拖著向後退去。
可就是因為這樣,也讓我從驚慌中清醒了過來,心裡覺得不對,這個面具人,好像不是鬼。
一念至此,我立刻回過頭去,果然看到的人,就是之前在岩洞消失的那個人。
我立刻停下反抗的動作,回頭看向了那張面具,又一次確定了他的身份。
「你之前去什麼地方了,怎麼也沒和我們說一聲就走了?」認出他後,我開門見山的問了起來。
他鬆開手,「當時情況特別,我沒時間,也沒機會和你們解釋,因為我必須去找到一個地方。」
「什麼?!」
「那地方有一個十分重要的東西,」說著他指了指自己的面具,「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解釋,或者說……在這裡,我需要尋找到另一個自己。」
看著那張面具,我猶豫著,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告訴他我所看到的一切。
「你說的是不是土伯的面具!」我試探著說,但他聽到後反應很大,立刻座了起來,「你怎麼知道?」
「我好像見過,它的樣式和你帶的相同,而且是被困在流沙里的,如果機關……」
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攔住了,「我知道,幾百年前,我的祖先就是做了這樣的選擇,它守到這裡,等著那個該出現的人出現。」
「這個人是李三思?」
「不,他只是一個誘因,開啟這座墓穴的階梯而已。」他從面具後面看向我,「或許那個人,它也來了!」
他的話,何其熟悉,但我卻總是在迴避,這次也是一樣,或許他是另有所指。
「我在這裡還找到了其他人,現在下來的不止我們!」
「當然,你看到了土伯,應該也遇到了那個吧!」
「那個?我不明白是什麼?」
「不,你看到了,從你的眼睛裡我能看出來,它被人釋放了出來,但那人不是你,而是……和你一起看到它的人。」
我被他的話繞糊塗了,「等一下,你先告訴我,你說的那東西究竟是什麼?」
面具人沒急著回答,卻從背後的箱子裡拿出一個圓形的碟子,手電光打在上面,讓我看向這個碟子的表面,就見上面刻有兩個巨大的漩渦狀的紋理。
這圓碟上的漩渦相互制衡,形成了一種天平似的存在,而在漩渦的條紋里,標刻出了一些細小的刻度。
「這是什麼?」
他把左手放在上面,手指在這兩個點之間移動,「命運!每一個生命都被它吸引在一起,每一個方向都有兩個點,開始與結束,但生存在命運之中的個體,卻是千種模樣的。」
隨後,他先指了指左邊的那個點,「如果這是開始,那另一端就是結束,看看這些螺紋,他們預示著某一生命的規律。這種規律或許是一樣的,可本質卻不同,因為它們沒有連貫起來。」
「鮮活的生命,開始是對這個世界無限的憧憬,對世事的觀察,直到看清了我們生活的世界是什麼模樣。」
「可另一方面,當生命被捨棄後,另一個自我的成長又是什麼呢?先是對生命拋棄自己時的憎恨,接著是孤獨,然後是哀求,直到都徹底的消亡,沒有了記憶,沒有了思維,沒有了牽掛的世界。」
最後,他把那個圓碟遞給我,「如果說經歷了一生,又讓你放棄這一生的所有,你還是自己嗎?或者最後變成的不是嬰兒,不是回歸,而且消亡!」
接住他遞來的東西,我好像明白了,「你是說,土伯在死亡後,原本是要守護這裡的意念,會逐漸的轉變,直到他再次被人喚醒,可能會向生前的自己報復,以另一種人格維持生命。」
「平衡!促使了在單一生命下,很難發現另一個自我,因此我們只能通過某些媒介來觀察自己」
他要表達的內容十分晦澀,我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大概的意思,也就是說現在那張面具里的人,已經因為死亡,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而面具人明白這點,所以才在第一時間去尋找那個地方,可卻被我們槍了先。
不……我好像漏了點什麼,他說釋放那個面具上靈魂的人,也和我看到了它。
對應著那個名字,第一個從腦海中浮現而出的就是江宇塵了,可我立刻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他完全沒必要這麼做。
「好了,無論如何,事情已經發生了,說這些也於事無補,我們現在應該一起去墓門那邊吧!」
「其他人呢?」
「都在哪裡了。」說著,面具人接過我遞還給他的圓碟,收拾著東西,就帶我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他的步伐很明了,而且分辨方向的辦法也很特殊,每次不知道該怎麼走的時候,他都是閉上眼睛,好像在黑暗中,他就能找到自己該去的那個方向。
我也忍不住好奇,學著他的樣子,試了幾次,可結果卻是什麼也沒發現。
可能是那張面具讓他能夠看到前進的路線吧,我這樣想著,就以他為指路明燈,一直跟隨。
跟著他左拐右轉,我們穿梭在石洞裡,總是感覺自己好像從這裡走過,可又不確定自己是因為記得那裡,才這麼想的。
十分鐘後……
二十分鐘後……
一個小時後……
時間也好像在重疊,我想讓他停一下,讓我們休息一會兒,或許該換個方向的。
可對方卻並沒有我這些擔心,好像對自己信心十足,而現在這種兜圈兒式的情況,卻也是必備的過程。
一開始我還真相信他的話,也就繼續陪著他走,可越走越久,這裡好像無邊無際,我們也好像沒什麼變化,不知道他的耐心有這麼好,可我已經沒耐心了。
可剛要讓他考慮一下,試試別的方法,卻忽然聽到從附近的石洞裡傳來了一些聲音。
我們在這裡已經走了三個多小時了,走的實在不耐煩了,可聽到這陣聲音,我立刻就被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