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因緣際會
2024-09-22 03:28:23
作者: 曾問
滿天的光芒向周圍散開,我們坐在石頭上,抬頭看著天空,將那些或是回憶,或是迷茫,或是未解的一切都寄托在這個燈籠里。
九點多的時候,大家陸陸續續的離開,山上漸漸安靜,我感覺這裡到是很涼快,所以就想多待一會。
躺在石頭上,山風出來,我感覺一陣舒爽,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再看表時發現已經十點了。
不知不覺中,時間過的飛快,我伸了個懶腰,從石頭上座了起來,可回神兒這麼一看,發現周圍竟然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心說他們走的時候怎麼也不叫我一聲呢?隨後我就起身,準備下山,可剛走出幾步,忽然又聽到一陣奇怪的鈴響聲。
那聲音聽起來很清脆,我聽了一耳朵就感覺有些古怪,再看看我身邊,一個人都沒有。
想來想去,我還是炸著膽子向那個聲音追去,一路跟著那個聲音,我走上了一條崎嶇的小路,周圍的景物被黑暗吞沒,讓人分外小心,好像隨時都會跌下去似的。
那鈴聲到也不快,我一邊用手機照路,一邊向前追去,前面也不見有什麼光芒,真不知道那鈴聲是怎麼出現的。
這條小路,與我們之前上山時完全不一樣,樹木很茂盛,似乎是要繞著這個村子轉過去的。
跟著鈴聲,我走了好久,才終於看到不遠處有光芒在閃爍著,當我扒開樹木,快步走過去時才驚訝的發現,這片空地竟然是死者的墳墓前。
現在墓碑前,有一個人背對著我,正在燒著什麼,我想那可能是死者的好友,但因為來的晚了,沒趕上見死者最後一面,所以現在就過來祭奠。
可我見過祭奠死者,他們一般都是念叨點什麼的,尤其是這種上了年紀的人,通常都會說一些回憶的。
可這個人卻只是不快不慢的往火盆里放著紙錢,卻沒聽到他開口,說過一句話。
見此,我放慢了步子,心中充斥出各種可能,這個人如果與死者交好,甚至大半夜的過來拜祭,會不會知道死者所說的那個秘密呢?
不過,轉念又一想,如果這個人是死者的舊識,可能也在那張明信片裡,但他為什麼沒有被兇手發現?
還是說這個人知道兇手,收到死者的消息後,就預感到什麼,一直在躲避著兇手,因此白天他才沒有現身,直到現在才出來。
我一向很難說服自己完全相信什麼,因此這個人的身份還是由自己親自去了解吧。
雖然我並沒有記住那張照片上所有人的相貌,可有幾個和死者挨的很近的人,我還是有些印象的。
雖然時隔十幾年,可也總會有什麼不變的東西吧!只要看清楚那個人的樣子,我應該可以知道他的身份。
「喂!」我剛向那個招呼了一聲,就忽然感覺一陣怪異,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心裡莫名的產生了一種錯覺,這個人會不會是倩倩呢?
她出現在雲南,或者也會出現在這裡,而後用鈴聲把我引到這裡。
而且現在還是晚上,出現的是她的另一個人格,真不知道那會發生什麼事。
緊張的等待著,對方終於慢慢的回過頭來,可打破了我雙重猜測的是,這個人竟然帶著一張金屬面具。
「你來了!」他沖我說著,目光也反覆的打量了我幾眼,最後才說,「沒找錯人,就是你了,接著!」
我還沒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就見他隨手丟過來一個東西,我下意識的伸手接了過去,發現那竟然是一個錦囊,我摸了摸,感覺裡面有一個金屬物。
「你是什麼人?怎麼會來這裡,還有這東西是誰讓你給我的?」
「你的問題很多,但我不能給你全部答案,我能說的是,我在幫你,這也是來這裡的目的之一,至於裡面的東西,是它讓我給你的!」
說著,那人抬頭指向了墓碑,意思很明顯,是死者讓他交給我的。
「是什麼時候他通知你的,還有你認識死者嗎?什麼時候認識的呢?」
那人回過頭去,「陳年舊事而已,不說也罷,他早就知道自己會死的!」
看了看手裡的東西,又看了看這個人,我最後也只丟了句,「謝謝!」
回來的路上,我還在想剛才的那個人,聽聲音他的年紀應該不小,但可惜的是我沒看到他的真面目,也不知道是不是明信片裡的人。
既然這個人不想告訴我他的身份,應該是出於死者的關係,死者被害,兇手也在暗中窺探,如果他說的太多,怕也會步了死者的後塵。
但可以確定這個人是友非敵,只是我沒辦法查明他的身份,這就讓人有些糾結了。
畢竟身邊任何一個人都有可能與兇手有關係,如果我要查明這個人的身份也必須通過他們。
想著這些,我深一腳淺一腳的向回走著,因為天黑,加上又是山路,沒人指引還真容易走錯。
不過我的方向感還好,如果感覺自己走偏了,會抬頭看一下月亮和星辰的布景。
以山為參照物,周圍的星辰足以為我指明方向了。
可即便如此,我也走了一個多小時,才終於看到遠處已經灰黃一片的村子,此時已經十一點多了,想必大家都休息了吧。
依著白天的記憶,我回到了我們住宿的那戶人家,敲了敲門,沖裡面喊了一聲,可卻久久沒人回答。
後退幾步,我從牆頭向裡面看去,發現此時全都是黑洞洞的一片,竟然全沒給我留門的意思。
這麼想著,我給百舟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後就見屋裡的燈亮了起來,隨後就是開門聲。
幾分鐘後,大門被打開了,當百舟看到我後臉色刷的一變,竟然冷聲問了句,「你是誰?!」
「我……」看著他,我不知所措,「百舟,你沒事吧?怎麼連我都不認識了?」
對方見我這麼問,更加緊張了,「你不是已經跟我們回來了嗎?怎麼……」
他的話剛說完,柳冉也從另一個屋子裡走了出來,問是什麼人呢?大半夜的不睡覺,可看到我後也嚇了一跳。
對於他們的說法,我也感覺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說,你們可別嚇唬我,我一直都在山上的,你們怎麼回來也不和我說一聲?」
百舟皺著眉頭,「不可能,我們是一起回來的,這不會有錯的!」
說著,又緊緊的盯著我看了幾眼,「我們這裡的習俗,在辦喪事期間,是不能子時回家的,你聽說過嗎?」
我當然不知道這種習俗,可剛要再問,百舟卻一言不發,轉身向另一個屋子走去。
那個屋子,原本是留給我的,按照他們說的那樣,我已經和他們回來了,那現在我應該就睡在自己的房間。
看著屋子的門被推開,然後燈被拉開,可卻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這屋子裡十分死寂,根本沒人住。
等百舟回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把石灰,在我身上撒了幾下後,才讓我進來,和他一起去我的屋子裡看看他們帶回來的那個「人」。
心裡有些忐忑,當我們走進屋子裡的時候,只發現了一張空床,但能確定的是之前這裡一定有個人,因為床鋪是放開了的。
我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同樣他們也不清楚,但百舟懷疑之前跟他們回來的是山裡的髒東西,或者是因為喪事而招來的孤魂野鬼,前來與死者搶東西的。
雖然這裡人多,可我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想起自己一個人躺在山上,心裡就一陣後怕。
百舟又說起,在他們回來時,其實他就隱約感覺那個人不對勁,但心想著可能是因為要下墓,以為我有些忐忑,也就沒多問什麼。
現在在想起來,卻讓人毛骨悚然,因為身邊的那個東西只是在我們的相處中,學到了一些與我有關的內容,因此才化為了我的模樣。
聽著他這番話,我感覺很不尋常,因為不知道這是不是巧合;也只有我一個人遇到了這種事,所以才導致我一個人留在山上,並跟著那陣鈴聲找到了「線索」。
如果這一切都是被人安排的,包括這個被他們帶回來的「鬼」,很可能也和我在死者墓碑前遇到的這個人有關係。
想著這些,我就拿出了那個錦囊,並把我在山上遭遇的事和百舟說了一遍。
他聽後也感覺匪夷所思,但接過錦囊,解開綁著的袋口,從裡面摸出一塊手心大小的牌子出來。
握著那個牌子,百舟的臉色陰晴不定,我問他這是什麼,他也沒有回答,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這是死者手裡的那把鑰匙!」
經他這麼一說,我才赫然發現,在這塊牌子的正面,有六滴簇擁在一起的水滴,而在水滴的中間,撰寫著一個大大的古文。
再看牌子的背面,都是些相交在一起的圖形,像是地圖的某些部分。
拿著那塊牌子,百舟久久沒再開口,似乎陷入了沉思,而我也在想著它的來歷。
殷道長之前答應過我們,會給我們弄到下墓的機會,莫非那個人就是殷道長?
可如果是他的話,為什麼還要帶面具,我們已經和他把事情說明白了,還需要再隱瞞什麼嗎?
但轉念一想,也許這個人不是殷道長,也不是兇手,而真的是死者的一個朋友,甚至關係比我們想像的更複雜。
在很久之前,在死者預感到他會出意外的時候,就為了保護自己的鑰匙,把這塊牌子給了那個面具人。
之後,他或是知道我們的意圖,甚至是在臨死之前早有交代,因此對方才現身把東西給了我們的?
這麼想著,勉強也能說的通,可回過神來,再看百舟,他已經把東西收了起來,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可我知道這裡的信號很不好,只有三格信號,所以百舟撥了好幾次,才終於打通了。
但我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唯一的推測就是這個人,可能是先知。
坐在自己的房間裡,我實在難以睡下,屋子裡悶熱感不說,想到這裡可能睡著一個我所不熟悉的東西,甚至就在我進門前,它還在這裡,也讓我久久的難以合上眼睛。
心裡思緒萬千,輾轉了好久,才終於昏沉的睡了下去,不過耳邊時常有嗡嗡的蚊子聲。
屋裡沒有風,可我卻能隱約感覺到一陣涼意從下面傳來,好像床下有一塊寒冰,正源源不斷的散發出一種宜人的冷氣。
這種感覺持續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甚至當我被一陣拍門聲驚醒時,還能感覺到它的存在。
因此等我剛一起身,發現脖子一陣堅硬,可能是落枕了,我一邊活動著自己的肩膀,一邊去開門。
闖進來的是江宇塵,看我這幅模樣,又問起昨晚的事情來,我簡單的敷衍了幾句,又看了一眼時間,問百舟醒了嗎,他回答說大家都起了,就等你了。
我無奈的點了點頭,心說你們到是心寬,睡的舒坦,可我才睡了五六個小時不到,現在還有些犯困。
收拾了一下東西,我讓他們等我幾分鐘,自己又簡單的刷了刷牙,就去和他們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