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生死難辨
2024-09-22 03:27:35
作者: 曾問
「你千萬小心,如果再做什麼事,儘量和我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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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嗯了一聲後,通話被中斷了,可我對她還是不放心,但自己也沒辦法。
希望這樣能說服她,最起碼先能保證她自己的安全再說,至於找到能印證我那個猜測的,卻實在有些麻煩,也許我應該和百舟回去一趟。
看著手機上,百舟的號碼,我遲疑著,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找到那個何先知,即便找到後,又能做什麼呢?
告他殺人嗎?證據呢?沒有證據,就憑一句話,能有什麼用,空口白舌一張嘴,事情可不是這麼簡單的。
放下手機,我最後還是沒打給百舟,因為我相信他的為人,應該不會做什麼太衝動的事,我的擔心到是很多餘。
放開這些後,我又忙活起手上的工作,忙活完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我打了幾個哈欠,伸手關了電腦。
回到久別的宿舍,我也沒時間想太多,到頭就睡,直到第二天一早,我被手機鈴聲吵醒,抓起手機一看,才知糟糕了。
現在已經十點半了,電話是陳海東打過來的,我們簡單的說了幾句後,我就急三火四的收拾東西。
其實要帶的東西也不多,而且該準備的也都是陳海東,畢竟是他負責這個案子。
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我感覺清醒了很多,隨後拔掉手機的數據線,準備打車去警局。
上午接近十一點的時候,我們在警局匯合,陳海東開著一輛私家車,等我上車後,他告訴我已經和金三爺通過電話了,他說就在劇院裡等我們,似乎對這件事並沒有什麼戒心。
我不置可否,心說如果對方不是太過自信,那就是早有準備了,不然也不會約我們在公眾場所。
陳海東說著,為自己安排了一段時間,他用錄音筆記錄了案情的發展。
也不知道這是他自己的愛好呢?還是出於工作原因,聽到他把這些信息機械式的記錄起來,我感覺有些好笑。
他留給這次與金三爺會面的時間並不長,只有短短的一個小時,但全程都用錄音筆記錄。
我問他為什麼不把時間拖長一點,從其他方面試探一下這個人的作風呢?萬一有其他的發現呢?
發動車子的時候,他一邊倒著車,一邊回答,「有些人,我們儘量別去知道他的事,因為它們是陌生的。」
車子離開警局後,他說和那個金三爺見面的時候,建議我不要提到自己的事,以免把時間拖的太久。
他似乎很趕時間,我點頭答應,但問他之後還有什麼事?對方卻遲疑不定,過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想去一趟醫院,見一個人,回來的時候,我可能沒時間送你了。」
「醫院?」我有些狐疑,就接口繼續問,「是和這個案子有關的嗎?」
「不,那只是我以前的一個朋友,我記得他和我說過一些事,可不知道怎麼回事,以前也沒想起來,現在卻……」
聽他說到這裡,我一下子明白了昨天他的怪異情況,可能是因為這個。
我想問他是關於什麼的,可話到嘴邊又想起剛才他的回答,隨即又搖了搖頭。
來到那家約好的劇院門口,我留意到一個細節,不知道那是巧合還是怎麼回事兒,今天貼在劇院門口的海報上,赫然出現的是一個藍臉的竇爾敦。
似曾相識的一張臉譜,讓我把目光移到曲目表上,發現今天的第三齣戲,就是以竇爾敦為主角的《連環套》。
陳海東買票回來的時候,見我站在門口發愣,叫了我一聲,隨著我的目光看了過去,問了句,「你也喜歡京劇嗎?」
我搖了搖頭,沒把自己的擔憂說給他聽,只說是以前看過幾齣,也不是很懂。
是的,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院長經常帶我們去看戲,但我並不喜歡,常常偷著跑出去。
來到劇場的時候,一個穿黑衣的男人迎了過來,和陳海東說了幾句什麼後,就把我們引到一個雅座前。
見到這個金三爺時,我只覺好似有一座大山壓在面前,到不是說這人長的肥胖,只是那無形中的氣勢,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定了定神,我才抬頭細看這人的身量穿著,只見他座在一個單人沙發上,留著一頭濃密的黑髮,雖然面上看起來不大,可眼角的皺紋已經顯出他的年紀。
那黑衣人搬過來兩個椅子放在我們身邊後,就告辭離開了。
陳海東先坐下,離金三爺很近,但並沒有擋住戲台的位置,只是稍偏的坐在他右側。
當我坐下時,台上的角兒正一眼看來,但因為距離的原因,我並沒有感覺到那人是不是看的我們這裡。
迴避著戲台上的唱腔,金三爺打量了我們幾眼,問了句,「有什麼要問的,現在就問吧!」
陳海東輕咳了一聲,給我一個暗號,示意已經開始錄音,而後先將死者的照片遞了過去。
「不知道您認識這個人嗎?」
對方接過後,打量了幾眼,面上露出一分疑色,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我見他那副表情,有些奇怪,你認識就說認識吧,還有什麼猶豫的。
可當我看到他遞還回照片時,我才發現,那張照片竟然是在案發現場拍下來的,來源應該是法醫那裡。
難道關於這個人的圖像資料,連陳海東也沒有,只有法醫報告裡的這張圖片嗎?
不過奇怪歸奇怪,金三爺沒說什麼,我自然也不想多問陳海東。
「大概半個月前,他死了,您知道嗎?」
「半個月前?」對方遲疑了一下,隨後又問,「我和死者的關係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但每個月他除了會給我交一份工作日誌之外,並沒有什麼經常的接觸,所以我並不清楚他的死因。」
「哦,」陳海東說著,又拿出另一張紙遞過去,「據我們所知,您的職業是搞通信的,而死者最近負責的那份檔案,您知道是什麼嗎?」
金三爺向那張紙上掃了一眼,沒說什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他送達的檔案,都是被一個神秘的檔案部門接收的,我不清楚最後會落到什麼人手裡,以及檔案的內容,但我知道的是這些檔案的保密程度是很高的,當然伴隨而來的,危險也是必不可少的!」
「您的意思是說,有人想從他手裡奪走那份檔案,那兇手的行兇目的也就是因為那份檔案!」
「這個,我不清楚!」
「那您知道為什麼單單是這份檔案被兇手在意呢?對此,您有沒有懷疑過什麼?」
對方放下杯子的動作一頓,而後目光忽然移到戲台上,看著台上的一出打戲,好像在追憶著什麼。
最後他才開口說,「這是一份特殊的檔案。檔案每年都會被送來,而且每年也是由他複雜送達的,但意外從未發生過,因此我也沒有對他有過多的追問。」
他這樣說,似乎是要回絕我們的問題,但陳海東很有耐心,繼續問,「那麼,這份檔案的特別之處是什麼?是你們所知道的嗎?」
「當然不是!」他的話很簡短,也很確信這個事實。
「那兇手一定對檔案的內容有所了解,才會為此行兇的吧!在此之前,檔案有泄密的可能嗎?還有你們知道的信息,可以告訴我嗎?與這個案子有關的部分!」
「檔案已經不在我們這裡了,可能在他被害前,就已經送到檔案室了。而他的死,也可能是因為某種交易的失敗!」
「交易?」我忍不住插了一句,卻被陳海東斜了一眼,示意我別打斷他的話。
但我這麼一問,到讓金三爺把話頭移到了我身上,「這位小兄弟是??」
「哦,一起查案的!」陳海東想一筆帶過我的身份,但對方卻有些不信,可並沒有追問什麼。
「這份交易,也只是猜測,因為在收到檔案的時候,我接到了他的一段消息,消息中提到了這份檔案,而且他還說要去見一個人,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兇手。」
「為什麼您剛才沒有說這些呢?」陳海東這麼一問,讓金三爺眉頭微微一皺。
「有些事,恐怕你們也無權知道!」
見他沉下臉去,陳海東立刻陪笑了一句,點到為止,結束了剛才的問題。
「你的意思是說,檔案可能在死者的手裡就遭到了泄露,而且也很有可能是因為這份檔案里的信息,才導致了死者的被害。」
「說這些還為時尚早!」說著,金三爺吩咐身邊的人,把準備好的東西給我們,「這是我所知道的內容,是他最近給我的工作日誌,你們不如拿去看一下,也許對破案有所幫助。」
陳海東示意我接過那份資料,但並沒有就此離開,又問起那個人的名字。
金三爺回憶了一下,才說出三個字來,可當我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微微一愣,隨後才猛的驚醒,莫非這一切,從那份檔案出現的時候,就開始被安排好的。
檔案在抵京時就被人攔截了下來,這個人對裡面的信息進行了窺探,並找到了另一個可能需要這些信息的人,以檔案為價,求取些什麼。
但這份交易遠不會這麼簡單的結束,可其中枝節,我不明白,或者是因為死者所要求換得的代價太高,那個人沒同意,又或者是那個人在知道這份檔案的下落後,根本就不需要在通過死者獲得什麼了。
這份檔案只是為了讓他確認一些東西!
聯繫著那個名字,我又回憶起自己所看到的那份檔案,裡面的內容,據劉苣所說,是一種與我溝通的方式。
如果那份檔案最終的去處就是我的手裡,那兇手要確定的會是我的身份嗎?
這個兇手在意的,究竟是這份檔案里的內容?還是這份檔案出現的時候呢?
我不了解的部分還是太多,但從金三爺這裡,我們知道了那個名字,一個本來已經死了的人——李三思。
那些照片,還有這封檔案,又一次和這個死者扯到了一起,也讓我感到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