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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貌合神離

2024-09-22 03:27:01 作者: 曾問

  停好車後,葉天才從車上走下來,見我站在原地,就走了過來,問我怎麼了。

  我猶豫著,把自己心裡的疑惑說了出來,又指了指車庫裡其他兩輛車子,問他知道這是誰的嗎?

  葉天對我的猜疑笑而不語,只回答說,「那輛寶馬是一個女人送給他的,至於這輛本田,是在我們之前,來這裡的訪客,你進屋後就可以看到他了,一個很執拗的男人!」

  我有些遲疑,腦子裡各種念頭撲面而來,可葉天卻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別擔心,其實他這人也很好相處的,正所謂心有靈犀嘛?

  本來我還能說服自己不去往那方面想,可他最後這句話一出,我差點沒轉身離開。

  走進屋子裡後,我果然看到了一個男人,他穿著一身休閒裝,正從樓梯上走下來。

  我向他看了一眼,發現他的臉色很白,但與膚色有最大差異的是那雙眼睛,黑色的瞳仁,好像是用墨畫出來的一樣。

  

  而再往屋裡看,在正對門的牆壁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冷兵器,身後窗戶的光芒撒在地板上,照出腳下那些充滿復古風格的圖騰。

  一樓的大廳很大,在明媚的光芒中也顯的很廣亮,除了對面牆壁上的擺設之外,在左右兩側還有一些雕塑,但雕塑的樣子都是人骨,要不是葉天提醒我這是他做的,我還真懷疑那是從某古骨博物館裡賣來的藏品。

  在大廳,臨近牆壁的位置,擺放著一套酒紅色的沙發,我們在這裡就座後,那個剛從樓上下來的男子端過來一個托盤,放在了茶几上。

  葉天雖然沒解釋我之前問他的事,卻還是向那個男子問了句,「你今天怎麼有時間來這裡呢?沒有回醫院嗎?」

  對方搖搖頭,「沒有,月臣哥哥說他今天要在這裡見幾個朋友,我也就跟過來看看!」

  他的聲音很清脆,可說到月臣哥哥的時候,我被自己剛喝下去的茶水嗆了一下,連咳了幾聲,引來葉天的鄙夷。

  收了收心神後,我把杯子放下,可剛抬頭,卻發現江臣月和那個人一起看向我。

  我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剛想再端起杯子,掩飾自己的尷尬,卻聽對方先一步開口,「我們見過的,你還記得嗎?在游泳館的時候,你和一個長頭髮的姐姐在一起,我們說過話的,有印象嗎?」

  「什麼?」我愣了,隨之,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可我卻疑惑不解,因為我根本沒見過他,更沒去過什麼游泳館。

  「怎麼,你不記得了嗎?我們當時還拍了照片呢?」說著,那人拿出手機,按了幾下後,翻出一張照片給我看。

  我狐疑的接過他遞來的手機,在和他的手指觸碰時,就感覺身體一陣發寒,這人體溫低的簡直可怕。

  我好像打從一進這裡,都像進了迷宮似的,先是對江臣月那古里古怪的猜測,而後又是這個人,還說我們見過面。

  雖然那只是一剎那間的觸碰,但這種寒意卻久久沒有褪去,當我慢慢的接過手機,收回手時,聽到江臣月也附和著說了句,「我就說我見過你的,想來就是在這張照片上了!」

  在看到照片之前,我心裡有各種猜想,一定是那裡出錯了,可能是他們都認錯人了,如果我最近見過他們的話,我怎麼可能不記得呢?

  可是當我看到手機上那張照片的時候,剛才的想法轟然坍塌,照片上的那個人,竟然真的就是我自己。

  白色的圓領體恤,一頭黑色的短髮,還有脖子上那枚一直帶在身邊從未離身的半月形古篆吊墜。

  我感覺自己並不是那種很大眾的人;不是長的很沒有特點,丟進人堆里,一眼都認不出來的主兒。

  可看著手機上的照片,那個人的臉部輪廓,還有裝束,神情,甚至是拍照時習慣性挑眉的樣子。

  這根本就不是像,這麼簡單的事,而是這個人根本就是複製出來的我。

  但即便是長的一樣不說,這個人怎麼也會有那枚吊墜的呢?

  這麼想著,我下意識的從衣服里摸出來那枚吊墜,這枚吊墜從小我都隨身攜帶,而且天下也僅有這麼一枚。

  以前我向一位考古學的教授問過,他告訴我這枚吊墜並不簡單,雕工細膩,上面刻畫的是縮小了幾十倍的天體星月的運轉圖。

  那樣的工藝,別說現代已經失傳,就算倒退幾百年,恐怕也找不到第二枚相同的了。

  聽他如此稱讚,我才得知這是個寶貝,並不是那種地攤上兩、三塊的便宜貨。

  可當我問起這種雕刻的手法時,那老教授沉思了半晌,才繼續說,「能有如此精密雕工的人,想來也只有江北葉雕大師墨春了!」

  說到這裡,他又問這東西的來歷,可我只告訴他,這是我家傳的,並讓他猜測。

  他縷了縷鬍子,掐算著時間,先後報出了唐朝和漢朝的幾位葉雕名家,但我都搖頭否認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吊墜出自於誰手,又是誰留給我的,小時候我有過很多猜想,但都不成立,但現在也就懶得猜了,心裡美滋滋的想著的是,如果自己有一天實在走投無路,不想繼續努力的時候,大可把它給賣了,換自己下半生的衣食無憂。

  不過,它一直陪著自己,卻讓我不知不覺的忘記了割捨,上大學時曾有過一次那樣的打算,可把電話打給那個老教授的時候,才得知他已經病故了。

  至於賣給其他人,我又擔心他們不給高價,所以就一直沒再動這樣的念頭。

  不過也好在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大學畢業後,我開始打起了零工,勉強度日,直到找到現在的工作。

  現在,我握著這枚吊墜看起來,它整體形狀呈半月形,上面密密麻麻的雕琢出許多線條。

  那些線條很細,肉眼下看到的像是蜘蛛網,密集的程度,根本無法把這些線條連結起來。

  這枚吊墜難道還有第二枚嗎?我看看自己手裡,又看看照片上,一時間不好分辨。

  我開始無法確定,也許他們說的是真的,我可能以前和他們見過,但是後來腦子裡忽然失去了一些記憶。

  不不不,也許這些記憶就是被倩倩拿走的那些。

  這麼說的話,雖然有些牽強,可也不無道理。

  我揉了揉太陽穴,把手裡那枚吊墜放了回去,又把目光看向了照片上的那個自己。

  就見照片的背景是在一家安靜的小餐廳里,周圍的牆壁上掛滿了各種裝飾,而在桌子上還有半杯沒喝完的奶茶。

  放下手機,我還是搖頭,否認了剛才的猜測,轉而投入了另一個想法,會不會這個人是我的雙胞胎兄弟呢?

  「這是什麼時候拍的照片?」我向他問。

  「大概一個月前,難道上面的人,真的不是你?!」

  見他依舊不信我的話,我只好又一次否定,並說,「那你有他的聯繫方式嗎,或者能找到他的方法。」

  對方想了想才說,「沒有,我們只是萍水相逢,但他走的時候,說我們還會見面的,不知道只是句禮語,還有另有用意?!不過我到是可以帶你去哪家餐廳看一下,因為他有那家餐廳的會員卡,買單的時候,我看見他拿出來了,或許我們能通過餐廳那裡的登記記錄,找到他的聯繫方式!」

  「那個人有什麼地方,讓你這麼留意他的細節嗎?」我忽然感覺他對那個人的細節很在意,就接口問了一句。

  對方聽後,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說,「我,我只是想和他交個朋友而已,不過也好在我留意了這些,你也才能有找到他的可能。還有他說我們還會再見面,可能也是指的現在?」

  我想了想,也只好接受,可剛準備把手機遞還給他時,卻無意間瞟見了照片上這個人的領口處有一個奇怪的地方。

  那是一個淺灰色的東西,好像是某種文字的一小部分,我發現這個後,立刻向自己身上看了幾眼,發現自己身上沒有後才放下心來。

  又看了幾眼照片,我又不確定了起來,可能那東西不是在皮膚上,或許是衣領上的圖案。

  因為這是照片,我沒辦法確定這究竟是什麼,所以只好放棄,希望能真的找到這個人,把事情問個清楚。

  這麼想著,我把手機還給他,並讓他把那個餐廳的地址寫給我。

  經過這個小插曲後,東方沒心思和江臣月寒暄,直奔主題,將那把我們在古墓里發現的夲茱放在了桌子上。

  江臣月拿起來,先仔細的打量了幾眼,隨後又讓剛才那個人去幫他拿出紫外線燈。

  在紫外線下,江臣月沿著刀刃照了過來,最終停在刀口上那兩個看不清的文字上。

  在那個位置上照了幾遍,江臣月這才放下匕首,說了句。「假的,上面還有仿造者的烙印。」

  說著,他從茶几下的一個抽屜里拿出一個只有掌心大小的放大鏡,並把匕首放在了鏡下。

  透過放大鏡,我們果然看到了兩個篆字——伯修。

  「這如果是仿造者的名字,我倒是認識他,以前在江南投師的時候,見過一位叫陶伯修的師傅,他精通各種煉製之術,並且熟悉各種奇怪的古文,以前曾參與翻譯甲骨文,退休後在江南地界上,靠做工藝品謀生,而且還收了幾個小徒弟,但都不成氣候,沒學到多少本事。不過這麼算來,他現在也已經有九十多歲了,不知道還在不在世。」

  「你能聯繫到他嗎?」

  「如果是他,找起來到也不難,我怕這可能是他徒弟的手筆,那些個老小子可不好對付,其中幾個早幾年出師的人,和江湖上的人常有來往,而且還會仿製古物,騙過很多人,其中有一個甚至被警方跨國追捕。」

  東方皺著眉頭,「這匕首的出處,至少有幾十年了,應該不會是陶伯修的徒弟所為,既然這把不是周燁先生的仙刀之一,我們就只好去一趟江南了!」

  江臣月擺了擺手,「恐怕沒這麼簡單,第一,這個人為什麼要仿造這把匕首呢?而且他似乎也見過原物,要不是上面的名字,恐怕我也認不出來這是真是假?」

  被他這麼一說,東方也愣了,「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想,這個人和我師父,有一些關係!不然師父斷然不會把夲茱給他防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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