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2024-09-22 03:15:52
作者: 一隻大胖砸
「呸,什麼清純玉女啊,指不定很多人玩過呢,不然那個李臻怎麼會為了她在測試大會上命都不要了,都要完成她交代的殺掉陸林的任務?」
「當然當然,這黎青可真是敗壞門風了,聽說她昨天為了勾引男人故意落水,這麼多人,全透過濕了的衣服看見了她的肚兜!」
「嘖嘖,真不知羞恥啊!虧她是一名內門弟子呢,還出生大家族,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丟人啊!」
「玉清峰真是丟臉啊!居然出了這種人。」
……..
聽著那些絲毫都不加掩飾的議論,黎青渾身發抖,想不到外面的傳言居然把她傳成了這樣的人!
她昨天分明是不小心被春梅推了一把,這才落水了,誰說她是為了勾引男人的?,而且她當時身上穿著衣服,哪裡像是傳言中所說的那麼不堪!
「你們住口!你們不了解實情,憑什麼這樣說?」黎青怒氣沖沖地大喊起來,想衝過去把那些說話人的嘴都堵起來!
「二師姐,冷靜一點!」白文烈死活拉著她,岳鵬也在馬背上喝道:「玉兒,還不快回來!」
此時的岳鵬,也氣得差點兒背過氣去了,他最寵愛的兩位徒弟,安子文和黎青,現在都讓他覺得無比頭疼。
曾經的天才安子文,莫名其妙成了偷盜他寶物的賊人,弄得玉清峰雞犬不安子文。
現在又是黎青,本來最有前途的練氣七層的天才,將來的成就,不會低。
可是昨天一不小心,行為稍稍不端,就被傳得滿城風雨,這還沒什麼,畢竟捕風捉影的事情,慢慢會消散的,可現在,黎青當街殺人,手段兇殘,
可是無數人親眼所見的!
氣死他了!
到底為什麼會這樣?安子文和黎青,都是他將來的依靠啊,現在一個個眼看著都不行了,他半輩子的心血都賠進去了!
岳鵬氣得差點兒吐出一口老血,一頭栽倒下來,連忙叫黎青回來,可是黎青還不甘心,非要跟那些眾人解釋。
而在馬車裡,稍稍掀開帘子看著這一幕的陸林,卻勾起嘴唇,笑得有幾分邪氣。
得罪她,那下場可不僅僅是死了那麼簡單,不慢慢折磨敵人,讓他們痛苦掙扎,她心裡不會痛快的!
尤其是安子文和黎青這樣的人,昔日他們自己種下的惡果,現在是他們慢慢償還的時候了!
對了,還有那個爬床的侍女劉語仙。
「小姐可真是聰明啊!」櫻珠小聲說,看見春梅死了,她也不覺得害怕或者惋惜。
那春梅,以前狗仗人勢,仗著是黎青的貼身侍女,不知道多囂張!
以前整天欺負小姐,助紂為虐,有次她使壞心,故意用熱茶燙小姐,害的小姐疼了好幾個月才好。
春梅的死,是咎由自取,是報應!
這些奴才,仗勢欺人比主人還可怕!
「別把功勞都加在我身上,明明是你聰明。」陸林笑著看了一眼櫻珠,櫻珠的聰明,春梅和黎青加起來都比不上!!!!!
櫻珠靦腆地笑著:「小姐就別謙虛了要不是小姐提示,櫻珠哪裡會想起打聽春梅昨個做了什麼,櫻珠又想得到這些?」
「好,我們倆都聰明,你這小丫頭啊。」陸林淡淡笑著。
「不過說起懲罰小人,可不只是靠自己的修為,也要靠聰明的。我們櫻珠的小腦袋裡裝的東西,絕對比他們強上無數倍!」
「小姐的腦袋裡裝的比櫻珠強上百倍!」
陸林噗嗤一聲笑出來,心情無比好,看了一眼外面還不知死活,要和路上的外門弟子理論的黎青,心裡想著,到底只是十六歲的女孩子,驕傲自大,不懂進退,說起沉穩,黎青明顯差多了。
「櫻珠,我們出去。」陸林坐起來,把手交給櫻珠扶著,掀開車簾,走出去。
「二師姐,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就冷靜一下吧。」
黎青正不忿自己被人誤解,正氣急敗壞的解釋,忽然身後響起清冷優雅的聲音,那些喧鬧的人群立刻就安靜下來。
一輛樸素的馬車上,一個身穿淺淡紫色襦裙,身上披著銀鼠皮滾邊,容貌清麗可人的少女被丫鬟扶著走出來。
她不算大,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稚嫩的小臉上卻已經顯示出絕色的風華,不施脂粉,素顏示人,眸若星辰,唇若桃花,清麗之色讓人驚嘆。
雖然小,可是身上卻有一種高貴優雅的氣息,舉手投足,眼波流動之間,看得人就不知不覺為她折服。
那些安靜的弟子看見她,有幾個已經不自覺臉紅了。
這一次,比剛才對黎青還要激動,還要瘋狂。
「她是誰?好漂亮啊!」
「好像是陸林!」
「不會吧,不是說陸林是個廢物嗎?!」
「什麼廢物啊?人家只是進步比較晚而已。人家現在可是練氣八層了。」
「練氣八層?那根本不是廢物啊,絕對是天才!」
........
激動瘋狂的人群都看向恬靜的陸林來,完全把黎青忘在了身後。
黎青目瞪口呆地看著那些剛才還鄙視她的人,現在完全是無視她了!
那陸林,簡直是個掃帚星,好像得罪了她的人,都要倒八輩子的霉!
把黎青送到思過崖之後,岳鵬似乎不想看到陸林,莫名其妙的揮袖而去,反倒是白文烈留下來陪陸林。
山路陡峭,尤其是思過崖那一段路,馬車上不來,櫻珠就留在那兒照看馬車。
陽光若隱若現,北風呼嘯。
她走在悽厲的風中,風吹起髮絲,顯露出來的面容,冷得似雪。
「陸林!」後面一人疾步趕來,黑衣男子頂風來到她面前,「風這麼大,我送你回去!」
陸林抬起頭,雪白的下巴尖尖的,笑道:「這點小風不算什麼,當年我闖過多少血雨腥風,什麼樣的苦沒吃過。我自己走就好。」
白文烈二話不說,就和她並肩走在大風呼嘯的山道中。
「謝謝你給我那兩顆紫雷丹。」白文烈低聲說。
「我們是同門,見外什麼?」陸林淡淡的說,舉手之勞而已。
白文烈轉過頭,定定地看著她:「陸林,一切的事情我聽說過一點,春梅她該死,可她死了,但你似乎也不高興。」
陸林老實地點點頭,有些感慨地說:「沒錯,昔日我在她面前不過是任他宰割的羔羊,今日她卻任我魚肉。真是世事難料,令人措手不及啊。不知來日,魚肉春梅的我又會被何人魚肉。」
「不會的。」白文烈也有些感慨,「你和春梅不一樣。她該死,但你很好,比他們好。」
「也許吧,但世事無常,什麼都可能發生。」目光有些游離地看向遠方,大風迷亂了前路,什麼都看不清楚。
白文烈道:「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打算?」陸林收回目光,驀然想起自己在青雲派的處境,她應該不會留在青雲派太久。
不過這些誰都明白但說出來有點傷感的事情,誰也說不好。
「呃,算了,這些事情,多想無益,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吧,以免有人擔心你。」白文烈向陸林伸出手,想送她回去。
陸林看了一眼他的手,抬手指了一下前方,櫻珠的馬車就在不遠處,等待著她來了。
白文烈笑起來:「看來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不用為你擔心。」
「你也是,說不定日後你成為金丹修士,身價倍漲,我還要多仰仗你了。」陸林也輕鬆地說。
「真想不到,你也要如此油腔滑調的時候。」白文烈一臉爽朗的笑容,丰神俊朗,氣質令人折服。
「哈哈!」陸林爽朗的笑起來,轉身躍上了馬車,撩開車簾說:「白文烈,不論如何,就算我日後離開青雲派,我陸林永遠都把你當知己好友!」
白文烈一怔,沉聲說:「我也是。」心中微微有些酸楚,不過,已經足夠了。
「陸林!」看見她要走,白文烈又出聲喊住她,「以後就算是離開青雲派,也要記得我。」
「我知道了!」陸林笑著揮揮手,便駕馭馬車緩緩離開。
青雲派有處花園,奇花異草,百花爭艷,一些外門弟子便喜歡呆在那裡。
那座花園裡有座亭子,安置了厚厚的氈墊,擺上兩個大熏爐,炭燒的紅紅的,亭子裡里,安子文閉著眼躺在搖椅上,手裡舉著一隻茶杯,咕嚕咕嚕喝個不停。
劉語仙雖然被貶為雜役,但最後她重新哄好安子文,再次成為安子文的大紅人。
而安子文只是缺少個暖床的,外門弟子中,也就劉語仙的模子過得去。但劉語仙害過他,他自然不喜歡劉語仙了。只要他日後找到合適的,他絕對會一腳蹬了劉語仙。
顯然劉語仙也知道他的想法,所以劉語仙正在給自己找一條後路,那就是找一個靠山。
目前,在她心中,那個靠山的合適人選是百戰峰的內門三弟子,趙其征。
趙其征資質不錯,修為是築基修士,比練氣九層的安子文好太多。而且他樣子也不比安子文差。
劉語仙此刻一身華服地坐著,她眉眼細長,膚若凝脂,寬闊的額頭顯得極為秀麗,一看到,她的臉上立刻露出驚喜的表情,隨即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只不過是安子文的枕邊人而已。
隨即意識到自己的身份只不過是安子文的枕邊人而已,不好過於殷勤,便笑著走上去行禮。回頭看到安子文還在搖椅上躺著,立刻提醒道:「子文哥,趙師兄來了!」
安子文一瞧,這趙其征走了過來,他倒也不曾畏懼,笑嘻嘻地下來行禮,手上還拿著沒喝完的茶杯。
趙其征雖然應了禮,眼睛早已飛到涼亭一角的女子身上去了。
那女子正是煉丹峰的大弟子,白芷,煉丹峰峰主冷猶寒的愛徒。
白芷今日穿著一襲素淨的白裙,清雅出俗,長長的眉毛像遠處青山般秀美,柔情似水的眼睛,花瓣一樣的嘴唇……就這樣乍然呈現在了眼前。趙其征整個人重重一震,幾不知身在何處,只覺得數不盡的蘊藉風流,道不完的艷羨驚絕,全因著這一女子的樣貌姿態,被撥起撩動,他下意識地道:「白師姐更好看了許多。」
白芷輕輕一震,內心十分得意,顯然很受用趙其征的讚美。
安子文放下茶杯,這才嘆了一口氣道:「唉,我們玉清峰出了個妖女,害的同門們受盡冤屈,我們也是寢食難安,真叫人難過啊。」
趙其征皺眉:「你說的妖女是——」
可這時這安子文卻垂下眼睛喝茶,仿佛沒有聽見。
劉語仙冷哼一聲道:「還不是那個——」她話說了一半,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話語太過露骨,輕輕咳嗽了一聲道,「那個陸林。」
聽聞此話,這趙其征挑眉:「你說的是玉清峰四弟子,昔日測試大會上大出風頭的陸林?」
一旁喝茶的安子文嗤笑一聲,道:「什麼大出風頭,就是個運氣奇好的臭丫頭而已。」
南宮家來退婚那一次,他與陸林動手,沒想到練氣八層的陸林居然能打傷練氣九層的他。
陸林這種天才怎麼能不讓他記恨,如果任由陸林成長起來,那還得了?
安子文上次被打傷,足足躺了兩個月,他心裡,一直對陸林有一點忌憚,又有一點怨恨。
劉語仙也氣道:「沒錯,那陸林就是個妖女,把玉清峰攪的雞犬不寧。哼,不過是個被南宮家退婚的傢伙,得意什麼?」
趙其征看了一眼劉語仙,不禁搖了搖頭,劉語仙樣子還過得去,可頭腦不足。
安子文嘆氣道:「現在有了這個禍害,師父越發不理睬我們,還把我貶為外門弟子,現在就連二師妹黎青都被師父處罰了。」
白芷也幫腔道:「沒錯,不知道那妖女給我師父灌了什麼迷魂湯,就因為德隆閣,我對陸林態度不好,回去之後師父板了好幾天的臉。」
趙其征看著美人受累,當下道:「這件事情怎麼能怪罪白芷師姐,她陸林又不是冷猶寒師叔的徒弟,白芷師姐才是冷猶寒師叔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