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不為人知的一面

  「他剛才說了什麼？」熊耀下完命令，像沒有看到正在發生的事情，只是盯著門丁，帶著些許期待。

  門丁搖頭，心中暗罵，你剛才在監控里從頭看到尾，我跟他說沒說過話你自己心裡沒點數嗎？

  幾個穿白大褂的人衝進去，又很快抬人出來，其中幾個門丁居然也認識，就是精神病院的護工，心中暗自奇怪，按黑衣人的保密級別，怎麼都不該放外人在場，看守如此重要的人，除非……

  想到有一種可能，是他最不願意面對的，門丁心裡就覺得堵得慌。

  「跟我來，」熊耀沒有發現什麼破綻，跟在擔架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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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間醫務室，門丁重新看到了鄧其昌，只不過此時的他，不再是那個和藹，還帶著點怪脾氣的中年人，他臉上帶著興奮的光，很期待地望著抬進來的胡稟天，「讓我們開始吧，你堅持了四十二分鐘，比上一次少了十五分鐘，這次我希望你能撐過半個小時，那樣就創下了最高紀錄……」

  說著，他小心地打開身邊的冰櫃，從裡面拿出個小盒子，小心地打開，放到胡稟天的額頭。

  體會到那種不一樣的溫度，胡稟天雙眼圓睜，試圖做出反抗的舉動，可是他的四肢明顯不聽使喚，嘴唇劇烈地顫動，想要說話，卻又說不出來的樣子。

  一隻蜘蛛從盒子裡爬出來，只有大拇指大小，可能是受溫度的影響，還有點懶洋洋的，可在碰到胡稟天的額頭那一瞬間，它突然就興奮起來，爬過他的眼睛，朝著鼻孔處爬去。

  「唔……唔……」胡稟天驚恐地瞪大眼睛，身體顫抖更中劇烈，然而這並不能擺脫他的命運。

  蜘蛛接近他的鼻孔，找到了目標一樣，先是定住，然後爬進他的鼻孔。

  「計時開始，」鄧其昌按下計時器，對面前的場景置若罔聞。

  「食腦蛛，」門丁腦中想起一個名稱，這種地獄生物可以鑽進生物體內後會分泌一種麻醉劑，讓他無法動彈，然後吸食他的腦髓，得到他的記憶，能力等諸多信息，甚至包括他的神經反應，只是在完成任務後，那個人基本就已經是具空殼，變成毫無用處的垃圾。

  「呵……」胡稟天掙扎的動作驟然停止，兩眼瞳孔放大，呈現呆滯狀態，再張嘴的時候，吐出清晰的話語，「與我一起來到江門的，一共十二個人，每隔四十九天，就在豪情酒吧會面，交換情報……」

  「神奇吧？」熊耀突然說話，把門丁嚇了一跳，「在南方的雨林里捉到的，幾乎滅掉了整個村莊，一百多條人命，經過實驗，我們發現，不同的人，對這種生物的耐受力是不一樣的，用作逼供的時候，需要輔以不同程度的電擊，把它從人體內趕出來，這樣不至於一開始在還沒有得到口供的時候，就把人弄死，如果用的精巧，它還可以治癒一些開刀死亡率極其高的腦部疾病，包括精神類疾病，當然，這句話是鄧其昌說的，作為一個科學家，他是個難得的天才。」

  「他的確是個天才，」門丁恢復了平靜，「既然你有了這麼得力的武器，還要我幹什麼呢？」

  「蜘蛛有蜘蛛的作用，人有人的作用，」熊耀淡淡地說，「就算我問出了口供，也沒辦法替我把這些人一網打盡。」

  「你想讓我去當臥底？」門丁猜到了答案，「他們互相之間都認識，說不定也認識我，我想你找錯人了」。

  胡稟天招供的資料表明，每隔四十九天，會有一次臥底的聚會，他會把自己掌握的信息與自己的同伴交流，黑衣人的情報體系顯然並不包括臥底，這也就是說，他們這個機構成立的時間並不長，經費也不足以讓他們把觸腳伸到方方面面，一支有著極強戰鬥力的軍隊，往往都會栽在這種看起來不起眼的小地方。

  「正因為這樣，我才更需要你，成為他們的一員，」熊耀反目光投向玻璃窗里的胡稟天，「你救了姬爾達，又跟上官瓊合作，現在，你又打算救胡稟天，我就讓你把他帶出去，又怎麼樣？」

  門丁心裡一沉，隨即釋然，「原來他們是一夥的，明白了。」

  「你不明白，」熊耀帶著警告的意味，「不知你是不是有所發現，東方的修道士，西方的巫師，他們為什麼可以達成一致，團結在一起？還記得那個傳說嗎？大地之母向眾神發起戰爭，在那之前，地上所有的生靈修習的可不是成神之術，而是來自於對大自然中各種元素的領悟，這些力量的使用方法來自於哪裡？沒有大地女神的力量，他們將是無根之木，無源之水，無數的歲月中，很多修道之人都是從大自然的規律中領悟，汲取空氣中的宇宙能量，是大地女神給予了他們變得強大的希望，無論東方，還是西方，都不例外，說到這兒，你還不明白他們想幹什麼嗎？」

  「打開地獄之門？」門丁嘗試著問，「好像地獄裡只有邪惡的生物——」

  「那只是你一的一廂情願罷了，」熊耀打斷他的話，「地獄既然曾經是傳說中大地女神的居所，當然也埋藏著許多方法，讓某些特殊人士變得更加強大的方法，所以這個國際組織，就是世界各地，地獄進出口打開的罪魁禍首，他們在用各種辦法，試圖打開地獄的大門，他們管自己叫做「神選者」，聽明白了嗎？這是又一次戰爭，一次大地女神向眾神發起的挑戰！」

  「所以呢？」門丁無感，作為一個偵探，他相信直覺，相信證據，相信理性的分析，也許的確現在發生了很多事情，他也不得不接受很多以前在他看來不可思議的事，可不等於他把自己的大腦敞開，任由一些烏七八糟的東西都往裡面塞，沒有親眼見到的，他就是不會真的相信，自然也就談不上驚訝，反倒是他眼前看到的，更像是只有魔鬼才做得出來。

  「找到他們，」熊耀顯然也沒有打算說服他，他只是在下達一項任務，「我想要的，不光是「神選者「在江門的人，我還要知道他們在整個世界是怎樣的運作模式，在他們還沒有造成更大的破壞之前，我要把他們連根拔起。」

  一個很有野心的人，門丁對熊耀下了一個判斷，控制欲極強，在他手下幹活，不會是愉快的體驗。

  「時間到了，」鄧其昌急迫地叫道。

  早就準備好的助手拿起電擊器，對準胡稟天的太陽穴，「準備，開始！」

  「滋……」

  胡稟天的身體劇烈抽搐起來，食腦蛛從他的鼻孔里擠出來，跌落到他的胸口，哆嗦成一團，被另外一個助手劃拉到盒子裡，放進冰櫃。

  鄧其昌「懷著激動的心情」，示意助手停止電擊，把聽診器放在胡稟天的胸口，過了一會兒，他把聽診器拿下來，朝窗戶這邊比了個V，開心的像個孩子。

  門丁的心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