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各取所需

  江門師範。

  門丁以百米衝刺的速度來到那個差一點讓他喪命的湖邊，如約看到了那個仙女般的上官瓊，她披散著長發，純白的漢服，赤著雪白的雙足，坐在景觀石上，怔怔地望著湖水，那股超脫凡塵的氣質讓經過的人都禁不住屏住氣息，生怕一不小心，這孫子就白日飛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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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為一個凡塵俗世的鳥人，門丁表示這個時候不抽出槍來給她一傢伙，純粹是因為留著她還有用。

  「裝夠了沒？」他冷冷地道，「要不要我架個攝像機給你直播？」

  上官瓊似乎很不滿意自己被打擾，似嗔還怨地瞪了他一眼，「土包子。」

  「還有更土的，要不要試試？」門丁抽出手槍，咔嚓一聲子彈上膛，這一著讓附近想要英雄救美的學生頓時四散飛奔。

  剛才在高高在上的仙女在眼中划過一片殘影，門丁還來不及看清楚，人就已經在近前，不過他並不打算擺出吃驚的表情，對於這票人強悍的近戰能力，他已經很有認識了，他敢打賭，這個自以為是的傻娘們兒不是來跟他干架的。

  「很多人想要你死，」上官瓊的聲音有如寒冰，「包括我在內。」

  「少廢話，」門丁不是來這兒耍狠的，「你給我的那些影像從哪兒來的？告訴我！」

  「先談談條件吧，」上官瓊不光面無表情，眼睛裡也幾乎看不到有什麼情緒，讓人無從下手，想不到她此時到底在想什麼，「把阿玉交給我，我就告訴你答案。」

  門丁盯著她的眼睛，「以前的答覆是不行，現在的答覆，還是只有兩個字，沒門！」

  「那就沒什麼好談的了，」上官瓊抬腿就走，轉眼就已經在三五米開外，「你永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答案，除了我，誰都不能給你。」

  門丁握緊雙拳，牙齒咬的咯吱咯吱響，但是他沒有妥協。

  過了好半晌，他才僵硬著身體轉過身，這一瞬間，他的眉頭舒展開來，拳頭也跟著鬆開。

  上官瓊去而復返，或者她本來就沒有離開的打算。

  「你留著她沒用，為什麼不願意還給我？」上官瓊這回沒辦法淡定，跟冰山一樣的臉上終於流露出一絲疑惑，「你甚至還要時刻防著她會不會給你和你的手下造成傷害，在我的手上，她的作用一定可以發揮到極致。」

  「那只是你單方面的想像罷了，」門丁知道自己賭對了，她既然把那段影像傳給自己，那就一定是打算好了要獅子大開口，如果他輕易妥協，後面只會任人宰割，就像聞如嫣，明知道自己別無選擇，也要拿出自毀的氣勢，何嘗不是至死地而後生，「就算我把阿玉交給你，你也用不了。」

  「你知道什麼？告訴我！」上官瓊失控了，在一張看不出表情的臉上突然出現失控的表情，是很可怕的，更別提這張扭曲的俏臉跨過空間的距離差一點撞到門丁的臉上，「駱家山跟你說什麼了？」

  「求人，至少要有求人的態度，」門丁反倒鎮定下來，他還真擔心這個女人表里如一，事實證明，她的野心不輸給駱家山，偏偏智商又相差較遠，「離我遠點，我不習慣跟人站這麼近說話。」

  「他到底跟你說了什麼？」上官瓊厲聲喝道。

  「唰……」

  湖邊頓時生起一片肅殺之氣，臨近的地面微微起伏，水中也產生了陣陣的漣漪，好像下一秒，就會有什麼東西跳出來，而且肯定不是要跟門丁聊天。

  難道她還沒有弄明白？這娘們兒是有多笨啊？

  「注意你的態度，」門丁並沒打算客氣，「我已經很不高興了，再這樣跟我說話，咱們只好一拍兩散了。」

  沒有長生不老藥，她就是個屁，不光是門丁不用再理她，她以前的合作夥伴也會拋棄她，想要得到人脈和資源，只是長得漂亮可遠遠不夠。

  這一刻，上官瓊像被抽筋了似的，放棄了自己的矜持和高傲，雖然一言不發，可是門丁能看得出來，他賭贏了，這個女人比起聞如嫣和孫真如，簡直差得太遠了，即沒有聞如嫣的狠厲，也沒有孫真如的謹慎細緻，她甚至連成大事需要的心理素質都沒有，只好用高冷來偽裝，順便隱藏自己的弱點，在門丁這樣的辦案老手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用不了多久，我就能給你一個讓你滿意的答案，」門丁說，「你最好相信我，你也只能相信我，不是嗎？」

  上官瓊不說話，挫敗感讓她從仙界跌落凡塵，這一刻，她只是個可憐蟲罷了。

  「現在，該你了，」門丁並沒有放過她，「本來我可以不告訴你，過段時間，自己收穫，你得感恩，懂嗎？」

  知道了她的底限，再在她的底限上狠捅一刀，這本來就是很公平的交易。

  「徐芳，」上官瓊勉強提起精神，「首先，你得撬開胡稟天的嘴，我知道徐芳死了，你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讓胡稟天說話，不然，你永遠無法得知，你的身世之謎。」

  「徐芳跟我的身世有什麼關係？」門丁也失控了。

  「你一定把她的事情想複雜了，」上官瓊篤定地，「覺得她家世顯赫，胡稟天接近她，就是為了她祖上留下的秘密，寶藏，或者那些陳芝麻，爛穀子，不，徐芳是管理檔案的，她能接觸到很多外人不知道的秘密資料，其中就包括五年前，教堂槍擊案的全部資料，其實當時在現場的，除了你，還有劉江的人，還有省警局的臥底，他拍下了當時的影像。」

  「胡稟天要這個幹什麼？」門丁的心無法抑制地狂跳。

  「因為他想成為像你這樣的人，」上官瓊瞄了一眼他，「你還不知道你的身體有多奇妙，如果駱家山還活著，他一定會把你放在解剖台上，把你身上每一個部位都研究的清清楚楚，然後——找到可以變成你的辦法。」

  「他怎麼會知道有這段資料的？」門丁瞪著她，「你又怎麼知道的？別想蒙我，當時怎麼可能有臥底？這麼大的事，邢海川怎麼會不知道？」

  臥底這種事其實沒有多神秘，當時在江門，不管是省警局，還是別的部門，按照一般規則，都一定要知會本地警局辦案的最高長官，制訂緊急狀況下的處理辦法，除非特殊情況……

  不！就算是特殊情況，五年前幾條人命都死在門丁手中，做情況通報是必然的，為什麼邢海川一點不知道？除非他蓄意隱瞞，可隱瞞這種事有何意義？就為了讓他心裡好受點？

  上官瓊露出一絲冰冷的笑意，「我們都需要朋友，不是嗎？互相索取，互相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