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反擊

  上官瓊清秀的臉上出現一絲殘忍，琴聲中的殺伐之氣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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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嘩……」

  水花翻動間，一條巨大無比又醜陋異常的魚躍出水面，獠牙遍布的大嘴朝著門丁咬來，看那樣子，別說咬成兩截，吞下去也不是問題。

  就在此時，門丁露在水面的手消失在水中，再出現的時候，手上拿著的東西換成了一個方形的盒子，輕飄飄地飛出不遠，就被怪魚吞下。

  琴聲驟停，上官瓊面色大變，扔掉琴，身體像沒有重量似的飄起來，然而已經晚了。

  「轟……」

  怪魚的頭被炸爛，身體帶著腥臭的黑色血液摔回池塘，熾熱的白光出現，把上官瓊兩條修長潔白的腿也吞進去，上官瓊張大嘴，像是在發出慘叫，可是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雙腿也並沒有血肉橫飛，反而——

  「呼……」

  火焰憑空浮現，這具完美的身體燃燒起來，很快就化為灰燼。

  門丁從水下浮上來，抹了把臉上的水，沒有一點劫後餘生的欣喜，反倒有些沮喪。

  「咦，我怎麼在這裡？」

  「救人啊，有人落水了……」

  「天哪，這是怎麼回事？」

  「看哪，池塘里是什麼東西啊？」

  「我是來看仙女撫琴的，她人呢？」

  池塘邊的人恢復冷靜，只是完全沒有搞明白自己在幹什麼，剛才發生了什麼，這時候，池塘里那條怪魚的屍體引起了注意，呼救的聲音，還有水中浮起來的屍體，現場一片大亂。

  看來師範大學今晚註定不會安寧。

  門丁爬出池塘，吐掉嘴裡的髒水，看到紅葉倒在地上，心中雖然早有準備，還是很痛。

  是的，她的確是死了，就像躺在不遠處的牧平和吳真如，他們被法術引來，可他們的生命其實早就消失了，唯一剩下的價值就是成為池塘里怪魚的食物。

  「天哪，快看哪，那個怪物……」

  有人指著池塘大叫。

  被炸碎腦袋的怪魚迅速分解，水變得腥臭撲鼻，附近的人捂著鼻子向後跑，跟聽到聲音來此圍觀的人擠成一團。

  哦，是那條差點在泄洪道里殺掉我的那條魚！門丁想起來了，剛站起來，就心有所感地越過池塘，朝另一邊的岸上望去。

  一抹倩影在假山邊靜靜地站立，出塵的氣質，正是上官瓊。

  隔空對視，門丁在自己的脖子上用大拇指惡狠狠地比劃了一個刀割的動作。

  看不到她的表情，也許對於他的威脅，上官瓊很不屑一顧吧，很快地，她消失在假山附近。

  別人都在往外跑，門丁卻反倒呆在原地，直覺上，他覺得要是跟著人群撤離，指不定就會被隱藏在中間的殺手再次暗算，還不如等到自己的支援到來比較好。

  「好吧，我改主意了，」門丁自言自語道。

  本來他還打算拿手上的東西跟聞如嫣交換更有價值的回報，但是現在，他不這麼想了，也許最好的反擊，就是把別人的命脈捏在自己手中。

  江門師範西門。

  相比正門的熱鬧，這裡比較偏僻，連路燈都亮的有氣無力的。

  聞如嫣失望地把車窗搖上，發動車子離開。

  與在廣場時的冷血相比，此時的她情緒糟糕到極點，疲憊，無助，眼角甚至有些濕潤，更多的是不甘心。

  路中間突然出現一個人，西裝革履，車燈晃到他身上的時候，人和車的距離已經極近。

  饒是聞如嫣見過大場面，還是被嚇了一跳，死死踩住剎車。

  「吱……」

  輪胎擦著地面一路滑行，只差一線就撞到他的時候，總算停了下來。

  「你……」聞如嫣正要推開車門，她今天積攢了太多的怨氣，現在需要發泄。

  就在此時，那個人消失了，就像出現的時候一樣突兀，再出現的時候——

  聞如嫣信手抖向側後方，一柄閃著寒光的劍飛出一截，剛才消失的人正好出現在車后座上，劍鋒只要再向前一點，正好洞穿那人的咽喉。

  但是聞如嫣沒有動，那個人也沒有動。

  他揚起頭，用帶著濃重外國腔的口音，「聞女士，你要殺我嗎？」

  「伊萬，」聞如嫣出現一絲慌亂，隨即又平靜下來，「我記得離三天好像還有幾個小時。」

  「不好意思，我趕飛機，」伊萬比她還要淡定，「很遺憾聽到你最重要合作夥伴的死訊，不過我還是要把我的工作完成。」

  「我還有選擇嗎？」聞如嫣收起劍，頹然道。

  「您一直都有選擇的權力，這是主賦予世人的，沒有任何人可以剝奪，」伊萬像個正宗神棍，「恕我直言，是您自己拒絕選擇，才會把事情搞到今天這個樣子。」

  「不需要你給我上課，」聞如嫣沒好氣地說，「滾回你的教廷吧，我會親自去的，兩天以後。」

  「恐怕有些變化，」伊萬反倒不著急了。

  「什麼意思？」

  「拿到你想要的東西，也許我們還能談一談，不然的化——」

  「你在威脅我？」聞如嫣突然暴怒，「那是我的！屬於我聞家的財富，一分一毫你們都別想拿！」

  「現在它在別人手裡，」伊萬沒有一點生氣的意思，反倒微笑起來，「尊敬的女士，在別人手裡的寶貝，不管它原來的主人是誰，都不再屬於您了，對嗎？是掌握在別人手中，還是拿到自己手裡為我們辦事，您需要在這之間做出選擇，不然，結局依然不會像您想的那樣美好。」

  聞如嫣頓時如鬥敗的母雞一樣垂下頭，這一刻，無助打倒了這個目空一切的女人。

  但是，伊萬沒有打算放過她，「如您所願，兩天以後，您可以隨同我一起登上飛機，主是慷慨的，他非常樂於拯救迷途的羔羊，也願意寬恕向他懺悔的罪人，並使其成為信徒，前提是——你要有一顆虔誠侍奉主的決心。」

  「滾！！！」聞如嫣歇斯底里地叫喊。

  伊萬彬彬有禮地拉開車門下車，還向車內的聞如嫣行了很標準的紳士禮，但是回報他的，是聞如嫣瞬間把車速加到一百，留給他一臉的汽車尾氣。

  校園裡的一棵大樹上，一隻狸花貓靜靜地注視著發生的一切，一條跟牛犢大的黑色大狗趴在樹下，無聊地打著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