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營救

  「楊偉東，都是你，都是你，非要在這裡宿營，現在怎麼辦，咱們死定了。」

  「啊，快救我，又上來了，又上來了，志賓，快救我。」

  「別緊張，上不來。」

  「灑的蛇藥管不管用啊，為什麼還往上爬？」

  「亂吵亂叫什麼，都穩住點。」說話的人又舉起獵，朝空中「砰砰」放了兩槍。

  一行六七人被困在一塊巨石上，巨石的下面全是蛇，能有數百條，有毒的，沒毒的混雜在了一起，聚集在一塊百餘平的灘涂上，這塊灘涂就像一個孤島，周圍全是下泄的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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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聶遠和郭小武站在山谷的上方，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郭小武指著下方，道「這下面有一條小溪，一年中多數是有水的，肯定是昨晚下雨漲了水，否則，不會淹到那個位置。」

  不用郭小武解釋，聶遠也看明白了，估計他們宿營只考慮到了水源方便，卻沒考慮到其它因素，顯然這些人沒有多少宿營的經驗。宿營不只要考慮方便，還要看地勢和地質環境，在山上宿營，地質鬆軟，主要是泥沙成分的地質絕對不能宿營，下雨容易滑坡或是泥石流，再就是溝谷內不能宿營，這幾個人竟然明知有雨還在谷里過夜，沒被山洪直接給沖走了已是萬幸。

  現在他們的局面是，水不退，蛇不走，他們也下不來。

  「嗨！」聶遠向他打了一個招呼，「你們情況怎麼樣？」

  聽見有人回應，站在巨石上的一行人頓時激動起來，紛紛揮手，一個女子揮著手，「快來救我們，求求你，快來救我們……啊！」

  她一激動，腳下一滑，要不是同伴拉得及時，險些掉進了蛇堆。

  一個拎著獵槍的男人，倒還比較平靜，喊道：「你能不能找些乾柴，或是汽油什麼的，把這些蛇驅走？」

  我去，這個要求等於沒說，剛下過雨去哪找乾柴，再說，這些蛇也不可能驅走，它們也是避難，沒看到洪水裡還有艱難泳動的蛇要往灘上爬嗎！

  「你們身邊有什麼工具，帳篷，繩索，刀具什麼的有嗎，對了，彈藥還有多些？」

  聶遠這一問，其中一個女人卻惱了，估計也是又急又怕，情緒有些失控，「你問這些幹什麼，我們是求救的，讓你救我們的，不是讓你打劫的。」

  「齊佳，給我閉嘴。」拿槍的男人狠瞪了她一眼，接著向聶遠道：「我們沒想到這條小溪會半夜漲水，等發現已經晚了，只搶出一些隨身物品，帳篷什麼都沖走了。不過，繩索、刀具還有，子彈還有上百發，現在我們要怎麼做？」

  聶遠略想了一下，道：「我現在教你們怎麼做，找出一些乾的衣物，最好是棉質的，將其平鋪開，然後將子彈的火藥均勻的散上去，做成一個個火藥包。再把你們所有的繩索都找出來，一頭固定在巨石上，一頭系在腰上，一會我們這邊準備好接迎，你們將火藥包點燃了丟下去驅蛇，這些蛇都是避難的，不會太主動攻擊人，驅開蛇你們就往水裡跑。」

  拿槍的男人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聶遠也開始為接迎他們做準備，取出繩索，一頭系在樹幹上，一頭甩到山谷下，山谷倒不深，距他們也不算遠，只是下面的洪流很急。

  「小武，你守在這等著接應，他們的人有些多。」聶遠說著便準備下去。

  郭小武忙道：「聶大哥，你不把褲子和鞋脫了嗎？」

  聶遠笑了下，道：「不是必要的情況下，千萬不要脫，不知水底會有什麼，水中會衝下什麼，這是對自己多一層保護，另外，繩索攀爬，鞋除了保護腳部，還可以借上不少力。」

  郭小武一臉的敬佩，「聶大哥，你知道的真多，我以前下水都是光屁股的。」

  聶遠又補充道：「視情況而定，衣服可以給身體一定的保護，也會增加很大的阻力。」

  又經過聶遠的一翻指點，一行人終於準備得差不多了，拿槍的男人道：「我姓董，董浩揚，兄弟怎麼稱呼？」

  「聶遠。」聶遠說著趟入水中，水已到了腰部以上，「你們不要亂，按前後順序排好，一起衝過來，入水後互相拉緊手，不要被水衝倒了。」

  「我不敢呀！」一個女子突然驚恐的尖叫出來。

  密密麻麻的蛇，不要說女人，就算是男人看著頭皮也發麻。董浩揚一手拿著火藥包，一手拿著打火機，看看下面的蛇，又看看聶遠，也是提心跳膽，沒有把握。

  聶遠臉色嚴肅起來，「膽子大的男人放在首尾，女人在中間，實在膽小就閉上眼睛，或者男人抱一下，就是幾步的事。」

  董浩楊回頭瞧了一眼，「娜娜跟在我身後，揚偉東照顧齊佳，呂志賓照顧胡可，孫海濤在後面，都準備好我點火了。」

  白娜娜一把抓住董浩揚的衣服，「浩揚，我，我腿軟。」

  董浩揚安慰道：「不要怕，一會你拉緊我衣服，把眼睛閉上，幾步就跑過去了。」

  齊佳臉色蒼白，嬌軀微微顫抖著，拉了拉楊偉東，「偉東，你抱著我好不好，我不敢走。」

  楊偉東臉色很冷，沒好氣道：「我抱著你能跑得動嗎，有什麼好怕的，自己跑。」

  董浩揚沉下臉色，「楊偉東，你還是個男人嘛，齊佳不就埋怨你幾句嗎？」

  楊偉東的手也是微微的顫抖，握了握拳頭，很為難道：「我不是因為齊佳埋怨我，主要是我心也慌，怕把她給摔了。」

  孫海濤推了推眼鏡，看向聶遠，「你能不能再過來接接我們，我們這女人多，都不敢動。」

  這小子也是哆哆嗦嗦，怕是不敢動的也包括他。聶遠面色冷了下來，從這些人的裝著看都像那種有錢的主，也不知跑進山里幹什麼，「我這繩索不夠長，現在你們只能自己跑過來。」

  齊佳叫道：「你就不能帶根長得點繩索？」

  這女人說話一直不經大腦，聶遠怒道：「我是聽到你們槍聲才趕來的，誰知你們什麼情況？我現在還站在水裡，希望你們快一些，這水是山上流下來的，沒你們想像的那麼舒服。」

  董浩揚回頭狠掃了他們一眼，「都別囉嗦了，我在前面，你們跟著走。」

  說著，董浩揚也不再多猶豫，點了一個火藥包丟了下去，「忽啦——」一團火伴隨著濃煙升騰起來，周圍的蛇紛紛躲避，接著，董浩揚又一連丟了幾個，蛇已讓開了一條道。

  董浩揚忙從巨石上跳下來，「快下來，快走。」

  「浩揚，抱我一下，我下不去。」

  「啊，偉東，我怕……」

  「志賓，志賓，你慢點……」

  嘰哇吵叫著，總算從巨石上下來了，一根繩栓著一串螞蚱似的，董浩揚在前面拖著，後面的人不敢走也得走。

  進了水後，一個個被沖的東倒西歪，齊佳身材比較瘦小，身子輕，被水一下沖了出去，被她一帶，稀里嘩啦倒了一片，連董浩揚也踉蹌著被水流往下游卷。

  聶遠連追了幾步，也沒抓到他們，「不要慌，都拉緊繩子。」

  衝下去一段，繩索繃緊才停了下來，幾個女人不知喝了多少水，都灌懵了，只知道尖聲叫喊。

  齊佳伸著手不停的掙扎，「快救我，快救我，快救我呀！」

  聶遠的繩子有限，想幫忙也幫不上，「互相拉住手，再往前走些。」

  齊佳叫喊著，「水這麼急，我過得去嗎，你會不會救人啊，不會救你早說，害得我們回都回不去。」

  聶遠氣得眼角直抖，「你愛過來不過來，不過來就待在水裡，或順著繩子回去。」

  「都別吵，閉上你們的嘴。」董浩揚拉緊白娜娜，扯著就往上遊走，「都互相拉緊了，不要再被衝到了，再來幾次誰都別想出去了。」

  一行七人，艱難的向上游移動，費了好大的勁，他們才和聶遠接觸上，聶遠拉過他們的繩子和自己的繩子連在一起，「好了，女人先來，身邊的人幫著松下繩子。」

  齊佳一下撲上去，抓住了聶遠的胳膊，「先帶我上去。」

  聶遠冷冷看了她一眼，也沒再去計較，見他們解繩子費勁，聶遠抽出匕首直接將齊佳腰上的繩子割斷了。

  「啊！」齊佳一聲尖叫，腳都飄起來了，「快抓住我。」

  聶遠一把將她扯回來，「抱緊我的脖子。」拉著她走，還不如背著輕鬆，齊佳的活倒是熟練，雙臂一勾聶遠的脖子，兩條腿已纏在了腰上。

  聶遠往返了三趟，將三個女人帶過來，剩下的男人倒是可以自己順著繩索走。

  花了半個多小時，聶遠和郭小武將一幫人弄上了山谷，一個個像抽了筋一樣癱軟在地上。

  略休息了一會，聶遠取出一些水和食物，「都補充一下體力吧！」

  董浩揚點點頭，「多謝了。」

  孫海濤推了推眼鏡，取了一包壓縮餅乾，「你們是做什麼的？」

  聶遠淡淡道：「我們是來玩的。」

  白娜娜問道：「就你們倆個嗎？」

  聶遠道：「我們比你們人還要多，有三十多人。」

  白娜娜追問道：「你們是單位組織的嗎？」

  聶遠點點頭，「差不多，準確說是武館。」

  齊佳插言道：「管說你那麼健壯，你是教練吧？」

  郭小武很厭惡的橫瞪了她一眼，「我聶大哥是教官，不是教練。」

  「那還不是一樣。」齊佳扭頭打量了他一眼，「你是這山裡的土娃子吧？」

  「我不願和你說話。」郭小武站起身就走，「奔兒頭，走。」

  齊佳氣得臉色發黑，「山裡的野娃子就是不懂禮貌，沒有家教，連句話都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