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漢服唐刀
2024-05-05 02:25:18
作者: 離濺
一雙雙眼睛都轉到了施落嫣身上,愕然,不解,疑惑,更有一雙眼睛燃起了憤怒,對於陸君梅來說,仿若羞辱了她心儀的男人。
為了救人,做出那大的犧牲,卻被她給當成了礙事人。施落嫣身體一僵,她更是不解,怎麼一雙雙眼睛都這樣看自己,難道自己說錯話了?
「館長,我向來十分敬重你,可是,你不能這樣和聶遠說話,聶遠在得知火場還有人沒出來,不顧自身安危,從樓體外牆爬上去救人,由於心繫著裡面人,一時失手險些從四樓摔下來,在場的人都看在了眼裡。其實,還不只這些,就是因為有聶遠的從容指揮,控制住了亂局,才避免了人員的傷亡。」
陸君梅有些激動,但還是將經過簡單敘說了一遍,眾人也跟隨著點頭。
聶遠卻不知怎麼收場了,一個女人竟然為了自己和自己的女人對上了,我去,這叫什麼事。
「這裡確實沒我什麼事了,我有些累,先去休息了。」說著,聶遠轉就走。
陸君梅忙喊道:「去我辦公室吧,我辦公室還是很乾淨的。」
聶遠連頭都沒回,只是向後擺了擺手,拉長的身影漸漸的消失在夜色中,看在陸君梅眼中,有種說不出蕭瑟之感,不免心中一酸。
聶松追上來,「少當家,少夫人也是不知情,你不要放在心上。」
聶遠一笑,不在意道:「沒什麼,你先去開車,我到前面辦點事,去去就回。」
聶松點點頭,「好,少當家當心些。」
聶遠穿過路口,走到對面一座六層的住宅樓前,左右看了看,此時至少有凌晨兩點多了,路上除了緩緩開過的計程車外,幾乎沒什麼人。聶遠略加了一個小助跑,猛一縱身,躍起有兩米多高,一把勾住了陽台沿,腳一蹬牆壁就翻了上去,黑夜下,聶遠的身影有如狸貓,十幾秒就爬到了樓頂。
習習的夜風拂過,十分的涼爽,聶遠踏著樓板緩緩向前走去,在月光的反射下,一點微黃的光亮耀耀的閃動,格外的刺眼和諷刺,似乎在向他挑釁示威。聶遠俯身捏起插在樓板縫隙的子彈,子彈上還穿了一張照片,照片中的人物正是他。
聶遠握著子彈摩擦了下,裝進了褲子口袋中,眼中閃著兩點寒光,「下一次,我會將這顆子彈送進你的腦袋裡。」
一個小小的殺手,他根本沒放在眼裡,但是他的尊嚴不容挑釁,挑釁者必死。
此時,聶遠不得不考慮一個實質問題,那就是擁有一支屬於自己的力量,他這次回來,看來是不會太平了,不只是針對他,更主要的目標很可能是整個聶家,甚至還有施家,這個幕後黑手,看起來底蘊相當的大。
「就是不知今晚的事和二十幾年前發生的事有沒有關聯,父親遮遮掩掩不肯說出實情,若不是忌憚著什麼,就一定另有隱情。」
「廢物,廢物,全都是廢物飯桶,我養你們這些飯桶幹什麼用。」鄭涵宇憤怒的暴跳如雷,他怎麼能容忍聶遠活到天亮,怎麼能容忍聶遠和施落嫣住在一起,「說,現在那個混蛋在什麼地方?」
來向他匯報的還是皮膚似鐵,瘦小的男人,回答依然簡單,「已經回到住處。」
鄭涵宇滿臉猙獰,眼睛通紅,與白天氣度朗朗的樣子判若兩人。狹長的眸子一眯,閃動著瘋狂,「無論付什麼代價,給我宰了他,我說過,絕不容他見到第二天的太陽,回到落嫣的住處。」
瘦小男人雖一副手下的姿態,語氣卻不卑不亢,「隊長,大局為重,鄭軍隊已下達了命令,暫停行動,若是隊長執意而為,怕是會引來鄭軍隊的怒火。」
「又是半途而廢,每次都這樣,他是我爹,瑪的,天天拿軍長來壓我,我還是不是他兒。」鄭涵宇啪一拍桌子,接著一腳踢翻了,「給老子找兩個女人,老子要泄火,瑪的,聽到沒,老子要泄火。」
鄭涵宇並非如何怕那個父親,也不是有多聽話,而是他父親一句話,他調不動任何一個人。
「我你要不要?」
門推開,從外面走進一個女人,步履裊裊,裙衫翩翩,看起來也就三十左右歲,綰著秀髮,插著一根玉簪,身上一襲寬鬆的漢服。
鄭涵宇猛站起身,額頭頓時見了汗,微微低下頭,像做錯事的孩子,「菊姨。」
女人走近,輕輕拉開衣領,面上笑容如花,用手挑著鄭涵宇的下巴,那隻手竟然如同少女般嫩滑細軟,「菊姨年齡老,肌膚不夠滑,身材不夠好?」
鄭涵宇的冷汗越出來多,「不是,菊姨——以後不敢了。」
「哼!」女人冷哼一聲,拉緊衣領,「你是吃我奶長大的,不要給我亂糟蹋乾糧。」
鄭涵宇很想撇嘴,卻是不敢,要說吃到她的奶,也是十幾歲之後的事了,拿這點事就想當他娘?若是照這意思,他是吃她奶長大的,那她就是喝男人血長大的。
女人緩緩轉到他的身後,「把衣服脫了。」
鄭涵宇很是為難,拒絕不成,不拒絕還是不成,「菊姨,不要了吧!」
「囉嗦。」
陡然間,寒光閃動,仿佛空中划過一泓清流,「哧啦」,鄭涵宇後背的衣服裂開了,肌膚卻毫髮無損。
女人手裡一把唐刀,雪亮如銀,光可鑑人,刀光一閃,又消失在寬鬆的漢服內,「趴下。」
鄭涵宇背後的肌肉顫了下,微微咧嘴,但還是順從的趴在了地毯上,「菊姨,輕一點。」
「熬夜傷神,耗精傷身。」女人不知從哪取出一根半尺多長的銀針,「雞快叫了,還要女人,你是想早死嗎?」
「啊!」鄭涵宇一聲慘叫,嘴角直抽,「菊姨輕點。」
女人又取出一根銀針,對著燈光瞧了瞧,「聽話就不痛。」
「啊!菊姨——」
「為了一個女人動肝火,哼,腎屬水,肝屬木,木則生火,嘴是不是苦的?」女人一針又扎了下去,「現在是不是尿急?」
「是。」
「忍著。」女人再次取針,不過,這次不是一根,而是六根,每一個指縫都夾了一根,「心生火則損肺,肺損則傷肝,肝傷則脾滯,脾滯則制腎,順則相生,逆則相剋……」
一連下了數十針才停手,「過幾日,消停了,菊姨幫你走一趟。」
鄭涵宇大喜,猛抬起頭,「真的,菊姨。」
女人又將他的頭按回去,「老實趴著。」
鄭涵宇有些壓抑不住的激動,菊姨動,無人生,聶遠,看你還如何逃得過?
這個世界上,鄭涵宇只怕一個半人,半個人是他父親,並非真怕,而是他父親一道命令,他什麼都幹不了,而那一個人,就是這個女人。
「唐刀漢服菊花飄。」
第二天一早,碧水鎮那邊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聶敬陽聲音有些沉瑟沙啞,「昨晚怎麼樣,沒有受傷吧?」
聶遠能感覺到電話那邊的男人,在聽到消息後的擔心,「是誰,應該心裡有底吧?」
聶敬陽怔了下,顯然沒想到聶遠會這樣問,「我哪有什麼底,不過,你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晚上減少外出,你是聶家的未來,不容有閃失。另外,照顧好落嫣,這兩天我會派些人手,加強你的安全。」
聶遠沒理會父親的話,追問道:「是不是和二十多年前的事件有關聯?」
聶敬陽沉聲道:「我會調查清楚,找出幕後的主使者,你現在切莫亂來。」
兩人的對話有些沉重,聶遠很不喜歡父親這種答非所問的說話方式,「人手就不要派來了,過來也是活靶子,如果可以的話,幫我搞點武器,如果你搞不到,我會自己想辦法。」
聶敬陽用鼻子嗯了一聲,「我會儘快給你送去,都需要什麼樣的?」
聶遠道:「短的吧,長得不方便。」
聶敬陽沉默了一會,道:「九星玄空練得怎麼樣,有什麼感覺?」
聶遠道:「還好吧!」
聶敬陽似乎也不知說什麼了,畢竟從出生就沒在身邊,「好好練習,不要中斷,慢慢你就知道其中的好處了。」
放下電話,聶遠靠在了沙發上,眼睛盯著屋頂發呆,他自然不相信父親的話,可他是自己的父親,又不能害自己。
那麼就是幕後的實力太過龐大,大到聶家根本無力對抗,只能選擇隱忍。
而他就不是個能隱忍的性子,有仇必報,有恨必雪,被人拿槍瞄著,沒可能總縮著頭。
「嗒嗒嗒……」
腳步輕快又有節奏,聶遠歪過頭瞄著那條身影,臀翹胸挺,大腿修長,齊耳的短髮乾淨利索,眉宇間透著英氣,不過,那一雙原本清澈似墨的眸子卻顯出了一些倦意。
施落嫣狠瞪了他一眼,「看什麼看,要看去看你的陸君梅。」
聶遠哈哈一笑,「我家落嫣吃醋了。」
施落嫣美眸一凝,粉嫩的臉蛋卻紅了,「誰是你家落嫣,這是我家,看在爺爺和聶伯伯的面子才留你在這住。」
聶遠渾然不在意,雙手抱著後腦舒服的靠在沙發上,「那就當我是你家遠遠吧,落嫣,早晨不減肥吧!」
「嗖!」一隻拖鞋飛向了聶遠的臉。
聶遠一閃,鞋飛了過去。施落嫣氣壞了,精緻的玉足踩在另一隻腳上,扶著樓梯扶手,「給我撿回來。」
聶遠笑道:「這是聶家夫人對丈夫的家法嗎,挺有創意,嫣兒,你是怎麼想出來的?」
嫣兒?
施落嫣水潤的眸子瞪得溜圓,差點噁心吐了,從小到大就沒人這樣叫過,就算爺爺也沒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