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 美艷的不可方物
2024-09-22 02:55:54
作者: 常埋
十月中旬清晨之後的陽光洋洋灑灑了下來,穿透過遮陽傘的縫隙,跌落在了上野川黛棕色的短髮上面,跌落在了上野川黛精緻的眉眼上面,甚至是她漿果色飽滿的唇上。
不得不說,上野川黛是一個很有異域風情的人,她有著絕對的東方面孔,那種日式和風的即視感在她的臉上體會的淋漓盡致。
美艷的不可方物。
當然,看著這樣一張臉的時候,我甚至在想,是不是有一天,顧九也會變成世俗裡頭這麼一抹鮮血淋漓的存在?
因為上野川黛,和顧九,真的很像。
不僅僅是她們的眉眼,還有氣質,神色,甚至是動作,都有一種相同的感覺。
可能,美的人,都有相同之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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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用一種顏色形容像上野川黛和顧九這樣的人的話,那麼我覺得,應該是紅色。
不是那種熱情洋溢的紅色,也不是那種鮮艷奪目的紅色,更不是象徵生命的紅色。
她們像是一抹鮮血淋漓的血紅,甚至可以說是結痂之後的深紅色,或者說是,就如同上野川黛此刻的嘴唇一樣的顏色。
特立獨行,絕色乖張。
不得不說,這是一種吸引人同樣也非常致命的存在。
所以,不管是在面對上野川黛,或者是顧九的時候,我一直覺得身為一個大男人的我,是處在劣勢的,因為,我不知道她們那種看似純良無辜實則魅惑人心的紅色底下,到底還有什麼讓人吃驚的潛能。
實際上面對顧九我還稍微好一點,畢竟顧九是我的人啊,我沒有必要對她勾心鬥角甚至猜忌來猜忌去的,然而面對起此刻在我眼前的上野川黛,我就不一樣了,我真的不知道待會上野川黛會甩出來什麼包袱讓我應接不暇。
不過不得不說,這種感覺雖然危險,但是刺激。
可能男人骨子裡頭都是這樣的吧?喜歡刺激,喜歡征服,喜歡這種更上一層樓的快感。
就算是平日裡吊兒郎當無所事事的我,實際上也是這種人。
所以,在上野川黛面前,我雖然忌憚她,甚至會有一丟丟害怕她接下來會挖好什麼模樣的坑在等我,但是這種對未知的恐懼越強烈,我就好像更加痴迷的樣子。
我的這種性格,我二叔曾經給我定義過,就是閒命長。
簡稱,作死。
呵呵,人生本來不就是一條同樣死亡的道路麼?我們不管定下了怎麼樣的目標,最終想要變成什麼模樣,結局不都還是死亡麼?
這句話是我一個挺極端的朋友和我說的。
我的那個朋友是一個棺材鋪子的小老闆,安徽人,在南京開店,天天沒事幹就喜歡玩探險遊戲,甚至還喜歡去那種荒無人煙而且有過靈異傳說的地方探險。
我之所以會和他成為好兄弟,是因為他的性格和我真的很像,吊兒郎當的,但是事實上卻悲劇的慘不忍睹。
哦對了,他還有一個妹妹,叫佐佐木千代,是中國人,國籍日本,她也是和上野川黛還有顧九一樣的人。
甚至,髮型,身材,模樣,都很像。
我甚至有點懷疑,是不是世界上面會有很多重疊的生命軌跡,而這種軌跡,一不小心重疊在了我的身上,還有我朋友的身上?
而我們生命裡面的相同的標誌就是,每個人身邊都有一個不省心的日本人。
或者說,是同一種人。
「嗯……,我覺得你說的挺有道理的,這件事情等假蘇回來我一定好好問問她,勞煩你費心了」我看著上野川黛,收回了之前魂游天外的思緒,隨即就笑了笑和她說道。
雖然我嘴上是這麼說的但是我肯定不是這麼做的啊,畢竟這件事情說到底就是一場蓄謀,所以怎麼說我和顧九兩個人都是串通一氣的,這個時候只是客套一把上野川黛而已。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演技太逼真,還是上野川黛壓根就沒有懷疑我什麼,她聽罷了我的話,只是非常官方的笑了笑,然後說道「叨擾陳先生了,我認為,作為合作夥伴,這個也算是我分內的事情」。
「多謝了」我雖然嘴上禮貌微笑的說著多謝了,然而實際上我在心裡說的話卻是「多管閒事」。
「那,陳先生就慢慢休息吧,我還有事,先走了」上野川黛說罷,就站起來對我微微點了點頭,接著離開了。
我看著越走越遠的上野川黛,心裡頭一陣腹誹,上野川黛這一次來找我,是不是宮本涼冶意識到了我的計劃了?
雖然他們沒有證據,可是他們會猜想的啊,這宮本涼冶和上野川黛都是那種多疑的恨不得全世界都對他們有威脅的存在,所以他們懷疑我要整什麼么蛾子,也是情有可原的。
只是有一點點我覺得有點可疑,就是上野川黛剛剛和我說話的時候,她好像不僅僅是想告訴我古董鋪子的老闆不簡單。
關於這個,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可能是我想多了也說不定,或者說,是我理解錯了上野川黛要表達的東西了。
躺回到了躺椅裡頭,我微微眯著眼睛看著遠方的水墨青山,心裡頭實際上卻在風起雲湧。
也不知道我二叔他們到底怎麼樣了,也不知道偃惹和野啞巴他們兩個怎麼樣了,也不知道……。
啊呸,他們那種人是需要我來擔心的麼?
要擔心也應該是他們來擔心我吧?我現在可就是一隻羊,而且正在一匹野狼的嘴邊徘徊著呢!
沒錯,宮本涼冶真的是和野狼差不多性質的存在。
別看宮本涼冶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年紀,但是他謙遜的外表裡頭十足是一個霸道總裁的內心,我覺得像宮本涼冶那種人,就是傳說中的笑面虎,永遠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實際上心裡頭可是在擺布著千軍萬馬,就等你一句話說的不對,他就能抓個把柄然後理所應當的把你給滅了。
這種人危險的狠,我甚至覺得宮本涼冶比野啞巴還偃惹那種人都要可怕,雖然我二叔說起來也不是什麼好鳥,但是對比起來宮本涼冶這個殺人不見血的存在,我覺得盜墓賊都好親切。
如果可以的話,如果真的有我自己選擇的可能性的話,在以後的生命的裡頭,我真的不想再和宮本涼冶這樣的人有什麼交集了,和這種人有交集,簡直就是在玩懸崖高空走鋼絲,還是沒有安全措施的那種,我感覺我可能分分鐘就狗帶了。
然而,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命運這種東西是什麼?
命運就是,它就是要把你折磨的死去活來,還得讓你死不瞑目。
這種感覺真的讓人有一種很想死的即視感。
可是,想死容易,想活著,不容易。
像我這樣的二十一世紀的大好青年,怎麼可能動不動就想著去死呢?我還等著結束這一場洛陽之行之後回北京看看我的鋪子呢。
雖然這一段時間結識了這麼多人,說起來我還是挺開心的,但是實際上,這一切,只是在為我以後悲催無比的生命埋下一個伏筆而已。
或者說,從夏天到秋天,我所經歷的一切,我所遇見的人,我所遇見的事,這一切不過只是一個過渡而已,這種過渡不知不覺,我覺得和我正常的生活實際上沒有什麼區別。
然而,這從夏天到秋天的過程,實際上卻是耗盡了我的一生,此後我的生命,都將進入寒冬,再無春夏。
可是現在的我,所絲毫沒有察覺。
實際上,命運在給你新的波折之前,都會給你提一個醒的,這個提醒我們通常都不會注意到,但是它真的存在,雖然渺小,但是如果你發現了,那就是另外一種人生。
我們的人生,實際上有無限大的可能,這種可能讓我們的生命充滿了未知與刺激,就好像是在玩一種探險,我們雖然懼怕接下來所有的危險,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我們同樣也在期待這種未知危險的到來。
說到底,每個人的心裡頭,都是有一個作死的小人兒的,只是有些人的小人兒爬到了你的心上,所以你是探險家,你是盜墓賊,你是發明家,甚至是罪犯……。
而有的人心裡頭的小人兒,只是偶爾露出個頭,這種人有著或許平淡或許又不平凡的生活,他們的生命每時每刻都在因為這個小人兒的突然出現而改變,有的人因為小人兒自信,從而打開了新的美好的未來,而有的人,卻因為小人兒而變得自負,從而也打開了新的人生,然而人生最後會變成什麼模樣,那就不得而知了,小人兒出現的頻率,時機,存在的時間長短等等,都會改變你我的人生,這就是人生的未知可能性,是一個無限大的存在。
而有的人卻是一輩子把這個小人兒藏在心底,小人兒偶爾探出一個腦袋,卻被我們給趕了回去,這種人就是這個大千世界最大的組成體,他們按部就班,擁有真正平淡的生活,他們在自己的崗位上面,促使著這個世界的變化,促使著這個時代的進步,然而,實際上他們自己,才是永遠停留在原地的那一個。
而我,是第一種人。
然而,我在之前二十多年的生命裡頭,卻從來沒有發現過。
直到我第一次遇見偃惹,第一次遇見野啞巴,第一次遇見顧九,第一次下斗,第一次見識到了被這個世界否定的奇蹟……。
我才發現,原來我的人生,才真正開始。
卻,轉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