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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細水長流

2024-09-22 02:55:24 作者: 常埋

  等到顧九離開之後,段子約的臉色依舊是難看到爆。

  就好像是剛剛走的不是陳假蘇,而是一個全民公敵一樣。

  這讓沈娮卿有點同情她了。

  畢竟段子約和沈娮卿交情不淺,而段子約對尋孳闌的感情,這個比段子約大了好幾歲的沈娮卿更是從小就把這一切給看在眼裡,說難聽點,段子約的悲摧生涯就是沈娮卿看著長大的。

  所以,大體上來說,沈娮卿是可憐這個段子約的。

  「小約啊,你認識這個陳假蘇?」沈娮卿看著段子約那一副要吃人的模樣,想了想還是過來準備安慰一下段子約。

  雖然說沈娮卿很是賞識這個陳假蘇,因為在沈娮卿的眼睛裡頭,這個陳假蘇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個窮凶極惡被家裡嬌生慣養的人,相反,這個人看起來應該還特別有能耐,而且做事也很果斷,是沈娮卿渴望擁有而卻一直沒有的那種果斷,狠辣,決絕,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唯我獨尊。

  而段子約幸好不知道自己的這個二姐這麼賞識陳假蘇,不然她肯定直接氣暈過去,畢竟在大眾的眼光裡頭,像陳假蘇這樣挖牆腳直接挖到人家大門口的人,還真是不多見,就算是見到了,也是沒有人站在她的立場的?

  然而陳假蘇是一個異類,或者說,陳假蘇的扮演者顧九,是一個另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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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毒品一般的另類。

  「不認識,鬼才和她認識」說完了這句話,段子約突然意識到尋孳闌和陳假蘇也認識,隨即立馬改口說道「她那種人,誰認識她誰倒霉,我可不想和她有什麼關係,最好她直接消失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就好了,不對,是不要出現在洛陽,不要再出現在任何一個地方……」。

  「她也喜歡孳闌啊?」沈娮卿走到了段子約的身旁,示意段子約坐下來之後說道,說完之後還扭頭看了一眼小春,示意小春把地板上頭的破茶杯的殘骸給打掃掉。

  「嗯嗯,不要臉的小婊砸……」反正段子約只要一提到陳假蘇,就絕對沒有好話,或者說,如果可以的話,段子約甚至可以滕出來一天的時間來罵陳假蘇,當然,還有一個前提就是段子約髒話的詞彙量不怎麼多,所以可能罵陳假蘇一整天的話,翻來覆去都會是那幾個詞語,所以……,嗯,這個想法還是被否決掉吧,畢竟一個複讀機也沒啥好玩的。

  一旁的沈娮卿聽完了段子約的話之後,心裡頭想了想,隨即說道「是不是因為上一次她買空的風存館,所以他們有交集了?」。

  畢竟南邊來了金陵陳家的人,還是一個最年輕的女掌事兒,一來洛陽就把風存館給買空了,這個新聞在洛陽還是很能吃的開的,沈娮卿自然也是聽說過的。

  如果說那一次就是陳假蘇尋孳闌的第一次見面的話,那麼陳假蘇對尋孳闌就可以說是一見鍾情了……。

  而段子約壓根不知道沈娮卿在心裡頭正在勾勒一個美麗的愛情故事,她只是厭厭的「嗯」了一聲,接著說道「我就覺得那個陳假蘇就是來故意搗亂的,你想啊二姐,這怎麼就會這麼巧合呢?來買個東西就喜歡上對方的老闆了?那她一輩子得買多少東西啊,這得喜歡多少人啊?如果人家是有老婆的呢?她還要強搶不成?」。

  實際上沈娮卿想告訴段子約,感情這種事情是不能夠給它定義的,它來了就是來了,和大姨媽一樣,它根本不會挑時間挑地點挑人……,它就好像是一個意外,就這麼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出現了。

  沒辦法,感情有時候真的就是這樣。

  她沈娮卿雖然不是最有發言權的那個,卻絕對可以以過來人的身份來闡述這種感覺。

  但是沈娮卿不能這麼和段子約說,她是最知道這個段子約的性格的,沈娮卿如果這麼苦口婆心的來開導段子約,這聽在正在氣頭上的段子約,基本上就是在和那個陳假蘇在一個戰隊了,實際上段子約也不是一個傻子,只是被段家保護的太歷害了,壓根就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少女,而且在尋孳闌的事情上頭,段子約簡直就是一個沒有智商的瘋子,所以沈娮卿不會在這個時候和段子約說這些道理,畢竟她這個時候聽不進去,也不想聽。

  她在人情世故里浮沉這麼多年,早就知道說話是一門藝術了。

  「你老執著她幹嘛啊,說到底,她也不過只是一個外人,感情需要的細水長流,孳闌又是一個沉穩的性格,像陳假蘇那樣乖張的性格,不適合孳闌的」沈娮卿這一番話,可以說是實話實說,但是如果仔細琢磨起來,也是意味深長。

  感情這種東西需要的卻是是細水長流,畢竟餘生那麼長時間,實際上就是一場水和石頭的磨合,溪水流過鵝卵石,把鵝卵石打磨更加貼合河道,說到底,也是一個感情的過程。

  這句話明面上頭來看,是沈娮卿在勸慰段子約,段子約也是這麼認為的,畢竟細水長流麼,她和尋孳闌都認識這麼多年了,早就是細水長流的一種存在了。

  然而更深一層的意思卻是,感情要是後來的細水長流,是餘生,而不是段子約和尋孳闌的那種細水長流,陳假蘇說得對,如果尋孳闌和段子約真的有可能,哪怕就是一點點的可能,按照尋孳闌那種人的性格,也早就已經和段子約在一起了,可是,他們沒有。

  尋孳闌的性格是屬於沉穩商人的那種,他精明內斂,懂得算計,這種性格是人是不喜歡冒很大的風險的,而陳假蘇的性格,沈娮卿剛剛也只是和陳假蘇見了匆匆一面,所以也不敢下決斷,不過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陳假蘇性格裡頭桀驁不馴的因素太多,並且她小小年紀妹妹有今天的位置和膽識,也應該是歸結於她的性格,一個性格唯唯諾諾的人,絕對不會是陳假蘇那樣的。

  然而,沈娮卿的話裡頭留了一個空隙,她只是說陳假蘇不適合尋孳闌,所沒有說尋孳闌不可能喜歡上陳假蘇。

  陳假蘇有一個很迷人的性格,像是披著禮服的毒品,看起來沒有危險,實際上卻是讓人慾罷不能的存在。

  沈娮卿也不敢斷言,尋孳闌到底會不會喜歡上陳假蘇。

  因為沈娮卿可以說是目前陪著尋孳闌時間最長的人了,尋孳闌也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所以這麼多年尋孳闌為了風存館改變了多少犧牲了多少她都是看在眼裡的,他把自己隱藏的太多了,可能真的就需要一個這樣的毒品來替他解脫。

  「嗯,我也是這麼覺得,那個陳假蘇估計就是覺得孳闌長的好看,畢竟像他那樣的臉哪裡還有第二個(有,我們還全都認識……)?不然這麼多年我也不用替孳闌解決那麼多女人了,說起來,這個陳假蘇真的是目前為止我遇見的最難對付的一個」段子約說完之後,沈娮卿真的想說一句,也許,尋孳闌壓根不需要你替他趕走那些鶯鶯燕燕呢。

  這麼多年,這麼多女人,尋孳闌有沒有遇見他喜歡的?或者說,哪怕就是有一丟丟喜歡的?

  就算是有,也被段子約給扼殺在了搖籃裡面了吧?

  沈娮卿知道,尋孳闌就是一個這麼能隱忍的人,甚至犧牲了個人的欲望,就是為了風存館。

  有時候沈娮卿真的很慶幸,幸好自己沒有成為風存館的老闆,不然,她可能要活的比尋孳闌更加幸苦。

  畢竟這個世界上,男女之間的差別,還是很大的。

  「不過,這個陳假蘇家裡頭是金陵陳家,他們家的勢力你也應該是知道的,和陳家硬碰硬,你不會有甜頭的」沈娮卿想了想,既然不能勸解段子約,那就給段子約說點正事吧,她真的有點擔心,回頭這個段子約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把她十八歲那年的光榮戰記給重現了,那真的就是要大發了……。

  段子約聽完了沈娮卿的話,稍微皺了皺眉頭說道「二姐,說一句實在話,之前我向我哥問過關於陳家的事情,我哥告訴我,絕對不能招惹陳家,那個時候我看到我哥的表情,我就知道和陳假蘇硬碰硬是不可能的了,但是我也不可能放棄尋孳闌,我一見到那個陳假蘇我就來氣啊,剛剛和她吵架的時候,我甚至直接想撕破臉算了,大不了回頭代價我一個承擔……」。

  這就尷尬了,沈娮卿忍住了沒告訴段子約,這個代價,還真是她段子約一個人承受不來的,如果真的影響到了南北之間的平衡關係,回頭賠上的,絕對不不僅僅是一個段家那麼簡單。

  當然,這句話不是在說我們陳家到底有多厲害,只是我們陳家代表了南方一部分的勢力,並且如果陳家和段家槓上了,這誓必會拔出蘿蔔帶出泥,畢竟這多年,南北雙方都有過摩擦,說是積怨已久都不過份,回頭有仇的大家一起來借著勢頭報仇,沒仇的借著勢頭蹭點皮什麼的……,肯定會有一場騷亂。

  最近東北出了大問題,這個節骨眼上如果斗道大幅度的出現騷亂,那麼回頭就不是斗道上內部起鬨這麼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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