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突如其來的意外
2024-09-22 02:45:21
作者: 常埋
繩子還在下墜,但是大鬼的手勢卻已經無法看清楚了。
距離越來越遠,仿佛這個礦井底下就是一個無底洞一般。
這種幽深的感覺讓人非常的震撼。
不知道有沒有有過這種經歷,在做夢的時候會夢到自己在一個虛無的空間裡頭,這個空間裡面沒有任何東西,它有可能是黑色的,也有可能是白色的,灰色的……,當然,你如果是五顏六色的也沒有人可以說你什麼……。
在那樣的夢境裡面,人們會沒由來的特別的慌張,通常都會大喊大叫什麼的,因為在人類的潛意識裡頭,人對這種虛無縹緲的空間是懼怕的,畢竟人類是一個具有存在感的生物,在那種空間裡頭,我們不會有絲毫的存在感。
就好比看鬼片的時候,主人公死了,魂魄回來了,然而別人都看不見他,他就會非常的震驚,然後開始歇斯底里,最後絕望,甚至開始準備報復社會都有可能。
這種情況並非杜撰,這個在心理學上都是給予了一定解釋的。
在很多人的少年時代,讀書的時候,總會有一種人,那種人是班級裡頭最出風頭的,甚至是以譁眾取寵為代價來博取別人的關注,男生甚至是以打架鬥毆,還有怪異妝扮而得到一種關注,這是一種被需要感和被承認存在感的心態。
假設人沒有存在感,他一開始會非常的恐慌,因為沒有存在感就代表著這個世界裡面沒有你,你是不存在的,而你卻又認為你自己是存在的,這種怪異的心理甚至會惡化,然後讓人產生恐懼,恐懼過頭了甚至會臆症,接著發瘋……。
此刻的顧九其實就是一種這樣的心理,她感覺自己就是在這種沒有存在感的處理階段,甚至她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其實自己心裡頭,是已經有一點恐懼的了。
這種心態其實就是環境使然。
顧九不得不懷疑,這裡的空間是不是經過特殊的安排,所以才會讓人容易產生這種心理,或者說這是一個巧合?反正顧九就是挺犯怵的。
「是不是停一下?這底下還有多深?我們是不是要再規劃一下接下來?」顧九伸著頭,看了下這底下模模糊糊的兩個亮點,弱弱的試探性的說道。
不知道為什麼,顧九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種感覺不是接下來自己會有什麼危險的第六感,而是一種焦躁的,非常不穩定的情緒。
她自己認為,可能是自己因為之前一直沒有什麼危險,所以顧九會有一種警覺的心態。
這就好比你要去做一件事情,非常的重要,頭天晚上你就要睡覺,但是你激動的睡不著,雖然第二天早上你依舊神采奕奕,可是你心裡頭總是覺得,自己會不會因為沒有休息好而出現什麼問題?
這種一種在潛意識裡頭盼望意外發生的心理,雖然你自己是堅決不會希望有什麼東西發生的,可是你的潛意識是不受你大腦控制的。
在這種心理和詭異的潛意識裡面,你會非常的緊張,一邊小心翼翼的害怕自己犯錯,一邊還不知不覺的期待自己犯錯。
如果你「得償所願」的犯了錯,那麼你就會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接下來的工作可能會事半功倍,而如果你自制力真的非常好,真的沒有犯錯,搞不好還適得其反。
這不是絕對的理論,而是絕大多數的例子。
在顧九小心翼翼的說了話之後,一直沉默寡言的杯子,看也不看顧九的說道「我們沒辦法和他們細緻的溝通」。
是的,他們沒辦法太細緻的溝通,他們和坑底下的兩人只能通過扯動繩子做意識流的交流了,現在他們只能確定一件事情,偃惹大鬼還在下墜,他們沒有遇見危險,僅此而已。
「再放十分鐘,十分鐘後栓住繩子」陳二爺忽然如同偃惹一般冷不丁的說了一句話,他這話的意思已經在很明確的告訴顧九他們接下來要做什麼了。
偃惹大鬼下去之前已經和他們說定了一個暗號,如果繩子扯不動了,那麼他們就扯三下,陳二爺就會回扯三下,如果偃惹他們認為他們現在所在的情況安全,那麼就不會再動繩子,反之,繼續。
一旁的顧九下意識的看了一下手錶,就在她抬起胳膊的時候,手邊的玻璃錶盤和他們懸掛的燈光忽然輝映反射出了一道陰影,就在那一瞬間,所有人都好像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音。
在這種連綿不斷的「咔咔咔咔」聲下,他們已經逐漸習慣和免疫,所有人對這個聲音都已經有了一種下意識的無視,所以這個時候出現點別的聲響還是非常容易察覺的。
陳二爺第一個回過頭看向他們身後冗長且黑暗的墓道,長到仿佛沒有盡頭的墓道如同深邃的蟲洞一般,黑的像是隨時都會吞噬掉他們一樣,野啞巴將強力手電打開往後面照去,發現長長的墓道裡面啥也沒有,光滑的墓壁和穹頂也一樣,沒有,什麼都沒有。
正常情況下的人發現自己身後沒有東西應該都會鬆了一口氣,但是野啞巴他們沒有,要知道,野啞巴他們是在盜墓,墓裡面什麼東西都可能會有,它才不管你符合不符合常理呢。
所有人全部都開始警戒起來,個個都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打量起了哪怕牆上的一個縫隙。
「啪!」。
忽然,一聲清脆的聲響發在了他們的身後。
杯子和小凡瞬間一個不穩,一不小心,手裡的繩子就脫了手。
是的,他們的身後,也就是那個「礦井」里。
與此同時,「礦井」的底下傳來了他們熟悉的聲音發出的尖叫。
須臾之間,所有人齊齊轉身回頭,他們發現,栓在他們上方鏈子卡口的繩子,斷了。
是的,斷了,這就意味著,不管底下還有多深,偃惹和大鬼的垂直下墜,是跑不掉的了。
「怎麼回事!」陳二爺反應最快,說罷就伸頭望底下喊話,可是回應他的,只有連綿不斷的「咔咔咔咔」和稀稀拉拉的回聲。
「繩子被割斷了!」野啞巴反應也非常的快,不過野啞巴是第一時間去查看了那個繩子,而不是去確認底下人的狀況。
是他相信偃惹不會有事?他哪裡來的自信?
關於野啞巴對偃惹那種莫名其妙的相信,此刻並沒有人關心,所有人都被野啞巴一句「繩子被割斷了」給吸引了過去。
繩子被割斷了。
這個動詞「被」,在這種情況下,可以說是一個可怕的字眼,它讓所有人都有一種瞬間脊背發涼的感覺。
「放新的繩索!」陳二爺當機立斷的準備採取營救措施,剛剛準備摸繩索就聽到了野啞巴的話,所以扭頭便問「怎麼回事」,陳二爺一邊說著一邊準備爬上去查看一番,可是野啞巴是何等的反應,他在說話之間便已經三下五除二的爬了上去。
聽到陳二爺的話,顧九也忽然回神,隨即就和杯子開始準備放繩索,而小凡卻一直趴在這個礦井的「邊緣」,死死的盯著下面,一副生怕底下會突然蹦出來一隻霸王龍的感覺。
「是利器割斷的,可是,這利器,貌似有些久遠了」野啞巴說著便已經將餘下來的繩子解了下來,話音剛落他就已經到達了地面。
陳二爺湊上去拿著繩子端詳了一下,發現繩子不是一下被割斷的,而是慢慢被割斷的。
為什麼這麼說?因為這個切口非常的毛糙,最重要的,還是上面有些許斑駁的鏽跡。
「這個繩子是德國登山用的,就算是正常的刀,砍斷它也不容易,何況是鏽了的刀」陳二爺端詳著繩子兀自說道。
「也許,那不是一把普通的刀」野啞巴說罷便沒有深究,一把將話題拉會主題說道「這說明,我們身邊,至少還有東西」。
說罷,野啞巴和陳二爺幾乎是同時抬頭看了四周一眼,然後下意識的將槍上了膛,果斷的開始套弄繩子。
他們的對話其他人都聽到了,杯子和小凡雖然年輕,但是貴在機敏,一聽野啞巴的話就明白了,他們周圍肯定有什麼會動的玩意,而且還是具有攻擊性的,所以也做了預警的準備,加快的手裡的速度。
陳二爺一邊套弄繩子,一邊已經準備去摸腰間包裹里的糯米黑驢蹄子一類的東西,在老一派的盜墓賊的意識里,這種動作簡直就是下意識的必須反應。
野啞巴也做好了準備,他眼神四下飛快的掃描著,生怕遺漏了任何一個可能隱藏發動攻擊的死角。
所有人都沒有想著去主動招惹那不明白是什麼玩意兒的東西,這個坑底下,還有兩個人生死未卜,他們沒有時間來和一個未知的東西多做交流。
雖然這個東西貌似對他們虎視眈眈,而且還有主動攻擊的嫌疑。
最重要的,這個東西,貌似還有一定的理智。
他們是來盜墓的,不是打遊戲副本來了,那種遇見什麼必須打死的事情不會發生在他們身上,盜墓賊最重要的是保命,保命的前提就是離危險遠遠的,除非擺脫不掉才會硬幹蠻幹。
所以,他們現在首當其衝的,就是離開這個地方,營救下面的兩個生死未卜的小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