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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聽天由命

2024-09-22 02:28:36 作者: 楚歌

  上海的學生運動也是達到了高潮,整個街上都混亂不堪,上一次陸芸裳跟李風廣相談之後本制定了完美的機會,第二天他們約好在老地方見面,但是陸芸裳卻沒有出現,莫少卿還以為陸芸裳出了什麼事情,他是知道陸芸裳現在的住所的,卻沒想到找上門去陸芸裳的態度卻非常的奇怪,把事情忘的一乾二淨不說,對待莫少卿卻也客氣的跟個陌生人一樣。

  莫少卿思來想去怕是夜秋霖不許陸芸裳參與到這件事當中來,他想著當初卻也是自己沒有告訴陸芸裳他們是那個組織的人的事情,卻也不怪陸芸裳有所顧慮,便沒有辦法獨自感傷的走了。

  「陸芸裳」卻趁著夜秋霖外出披了件黑色的衣服匆匆忙忙的去了一個地方。

  木一鳴早就在那裡等著她了。

  「陸芸裳」對他說道:「父親,在夜秋霖那裡並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對於機械論的事情他貌似並不清楚。」

  木一鳴也早就料想到這個結果,他對「陸芸裳」說道:「你可要給我盯緊了那小子,那小子精明的很,若不是我眼尖,我還真不知道他跟那個唐蘊玉打的那麼火熱,那個唐蘊玉可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歐陽上將跟他唐家本來就是對頭,他年紀不大卻得到了上將的銜位,上一次是他走運才從我的人的手下逃開了,我沒有想到夜秋霖那小子上次竟然帶他來,他作為空軍的上將肯定已經起了疑,還好小島的手藝卻是不錯,這張人皮做的讓你跟那女子便一模一樣了。」

  「陸芸裳」低頭卻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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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一鳴對她說道:「那個小子之前的時候是陸家那場火災的最後的倖存者,我卻沒想到還有人在我之前找到了陸家去,寧願放一把火燒了也不願意留下一點痕跡,卻是比我還狠,縱是我從那廢墟上再怎麼找也變不出什麼花來了,本想著用修葺陸家的宅子來拉攏那小子,卻不曾想到那小子有個唐蘊玉,上次聽說人家都查到我的頭上來了,想必那小子也已經起了疑心。」

  「陸芸裳」始終只是低著頭只是靜靜聽著木一鳴的話,木一鳴想著這就是自己養出來的死侍,不多數一句廢話,不敢仰視主人,主人便是一切,他們聽話願意為了木一鳴去做任何的事情,木一鳴滿意的看著眼前這個自己打造出來的作品。

  他想著自己卻也是瘋了對一個死侍說這些幹什麼呢,木一鳴對她說道:「夜秋霖那邊如果真的找到了機械論,你知道該怎麼做。」

  「陸芸裳」點了點頭便退下了。

  木一鳴卻想著那陸家的小姐自己卻是要好好的詢問一番才是了。

  陸芸裳的腦袋後面扎了一根銀針,那銀針便能控制她的言行,讓陸芸裳變的跟提線木偶般聽話,對於這個老友的女兒本來他是不想動的,雖然他木一鳴再怎麼的無情殘忍,但是陸遠中確實是他曾經的兄弟,他不得不承認那段跟周斌還有陸遠中一起研究的時光是他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所以他幫助陸家修葺舊宅有一半卻也是出自真心。

  但是誰叫她是控制夜秋霖的唯一利器呢,陸芸裳木訥的坐在那裡神情恍惚,木一鳴卻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小瓶子在她的鼻子底下晃了幾下。

  木一鳴對陸芸裳說道:「從今天起你就叫鈴木櫻子。」

  「我叫鈴木櫻子。」陸芸裳只是重複著他的話。

  木一鳴見她這個樣子誘惑的在她耳邊說道:「今後你就呆在這裡哪裡也不許去知道嗎?」

  「呆在這裡哪裡也不許去。」陸芸裳呆呆的只一動不動。

  木一鳴似乎很滿意,他得意的笑了想著管你夜秋霖再有能耐你還是鬥不過我。

  沈棠的身體卻一天不如一天了,他開始吐血,一攤一攤的血吐出來,他卻不覺得什麼,只是想著自己這一生卻落得這個結局卻也是諷刺。

  季如風要來看他,沈棠找不到什麼拒絕的理由,畢竟沈棠是他在這世間唯一難得的老友了。

  季如風看到沈棠卻嚇了一跳,才幾日不見沈棠整個人消瘦了不少,而且人看著一點血色都沒有。

  季如風很是擔心,他也是聽說沈棠這個身體近來不是太好。

  沈棠知道他的擔憂對他說道:「我沒有事你放心。」

  卻只有沈棠自己知道自己這個身子卻不知道能撐到什麼時候。

  季如風來找沈棠卻不是因為其他的事情,只是季如風收到消息說沈棠近些天來有些動作令人不解,沈棠組織的上海商會誰都知道這商會說到底就是各家謀利的媒介,而沈棠作為這商會的名義會長,大家每年也都自願的像義幫繳納一定金額的所謂入會費,說是入會費說來不過就是你情我願的買賣,大家花錢買個義幫的庇護和碼頭的資源,但是這上海商會的入會要求卻也很嚴格很多商人擠破腦袋想進商會卻求而不得,但是最近沈棠卻放出了消息說只要繳納一萬大洋便能加入商會,一萬大洋是天價,但是對於有些人來說加入這個商會卻是極具誘惑力,因為這不進代表自己的地位,還能獲得義幫的資源,最主要的是那商會中的人脈。

  季如風知道沈棠做事向來有自己的主張,但是這件事他知道了之後卻也覺得沈棠有些亂來,這商會之間早就產生了一個產業鏈,斷了一個或者突然加入誰來說對大家來說都不是什麼好處,如若更多的人加入到這個商會來更多的像是一場廝殺。

  沈棠笑著對他說道:「你想問我為什麼突然這麼做?」

  這確實是季如風想要問他的,他更想說沈棠你怎麼這麼糊塗。

  沈棠對他說道:「我這麼做一來是因為我需要大量的錢財,這是最好的進財方式,二來我想讓別人都想著我沈棠大概是瘋了,做出這麼荒謬的舉動,認為義幫就要玩了,這樣最好。」

  季如風終於忍不住對他問道:「你到底是怎麼了?」

  話到嘴邊沈棠卻還是搖了搖頭沒有說,這樣的態度讓季如風便知道了,沈棠正在做什麼事情,而且這個事情沈棠便不想讓他知道,他們認識這麼久以來,如果沈棠做了這麼荒唐的事情,但是卻隻字不提的話想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

  過了一會兒季如風說道:「好,從以前到現在我都知道你做什麼事情有你自己的考量,但是就跟我常跟你說的那樣,我們已經年過半百,加起來卻都是百歲的人了,分寸不分寸的你自己心裡清楚。」

  季如風這話是以老友的身份說的,沈棠自然也知道這話比什麼都真心,卻也輕聲說道:「我有分寸的。」

  季如風回想這麼多年來,他跟沈棠卻也算是走過了那麼多的風風雨雨,其他的且不說,他們卻也算心心相惜。

  季如風卻似又想起什麼,卻柔聲對沈棠說道:「對了我去找了夜秋霖,他問了我一些事情。」

  沈棠聽到卻心裡一驚,他故意對夜秋霖視而不見,卻忘了告訴季如風不管夜秋霖問他什麼且都不要去說,當年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情夜秋霖都是無辜的,他不應該卷進當年的事情當中來,他應該過屬於他自己的生活。

  沈棠卻對季如風說道:「他問了你什麼?你又告訴了他什麼?」

  季如風跟他說道:「他跟我說他想問他父親周斌當年的事情,他提到周斌我便想著你大概告訴了他他的身世,我便把當年的事情都告訴他了。」

  沈棠卻沒想到夜秋霖卻還是知道了整件事情,沈棠卻想著這大概卻也都是上天的安排吧,他苦笑著說道:「也罷也罷。」

  季如風說道:「他的態度卻是很奇怪,你若告訴了他身世,幹嘛不直接把事情都告訴他?」

  季如風說完這句話卻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說道:「難道?」

  沈棠點了點頭說道:「我並未告訴他的身世。」

  季如風驚訝卻也隨即說道:「沈棠啊沈棠你究竟在想什麼,對周斌的贖罪你卻已經夠了,你這樣讓我覺得你不是你了。」

  沈棠卻沒有再說話,他卻想到了他跟周斌的初見,那個時候沈棠便只覺得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從小跟著老幫主,對於兄弟卻也只理解在義幫的那些江湖兄弟身上,那個時候雖然這些個商人文人對老幫主卻也是畢恭畢敬的,但是他卻不止一次的聽到那些人把他們叫做下等人,那個時候在沈棠想來卻也只能跟狗一樣活著,他看不起那些學生文人是因為他覺得那些有知識的人都在笑他,覺得他比其他人低人一等,周斌是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看得起他的人,那個時候他卻也想著什麼階級地位卻只要是真心交朋友這些又算什麼。

  一定意義上來說周斌卻也是改變了這個義幫,自他接手義幫之後卻把老幫主留下的那套流氓做法卻全都丟了,他告訴義幫的人他們沒有比誰低人一等,他們都是活生生的人,所以義幫在沈棠的帶領下卻比老幫主在位時盛況的多,但是沈棠知道自己的能力且是有限的,他再怎麼樣卻有些東西還是在權衡。

  直到他遇到了夜秋霖,夜秋霖是他一眼看中的人,也是他知道的能給整個義幫帶來巨大改變的人,他為夜秋霖鋪了一步步的路,卻到了最後忘了那從天而降的石頭,這塊石頭卻是最大的問題跟阻礙,沈棠想著也許這便是天意,天意告訴他任何人跟事都是不能被安排的,卻也告訴他只能聽天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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