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夢
2024-09-22 02:26:31
作者: 楚歌
那三天夜秋霖回憶起來怕是最難熬的三天,倒不是其他,陸芸裳因為這件事跟自己陷入了冷戰當中,在夜秋霖的記憶里根本對她說的什麼黑幫,燒殺擄掠沒有什麼概念,他當時想的是那人看上去卻不像是個壞人,怎麼會去幹這麼壞的事情呢,夜秋霖現在想來當時的時候是自己太天真了。
陸芸裳沒有辦法一直開著自己的弟弟更何況她自己卻還要去崇德等等一個宣判結果,陸芸裳在去崇德之前對夜秋霖說道:「等我當了崇德的老師之後我就有能力養你了,你在這裡乖乖的等我好嗎?」
夜秋霖雖然嘴上應允卻第一次違背了自己的姐姐,等到陸芸裳離開後,夜秋霖卻逃了出去,去了那沈棠的府邸。
沈棠卻像是料到他會來一般,敬香儀式卻已經都擺好了,夜秋霖沒有想到所謂的敬香儀式卻搞的異常的隆重,沈棠跟義幫的幾位長老正坐在那邊,在那正中間擺著一個關公像。
夜秋霖一時根本不知道該做什麼,沈棠卻對他說道:「跪下。」
夜秋霖想了想就這麼撲通的跪了下來,他跪在那關公像的面前,旁邊有人給夜秋霖遞了三根香,夜秋霖接過香對著那關公像拜了三下,又叩了三個響頭,隨即把那香插到了前面的關公像前面的香爐里,旁邊的人見狀便遞給了他一碗水,他卻手足無措不知道接下來需要幹什麼,那卻走了上來不由分說的用一把小刀割破了他的手指,夜秋霖覺得手一陣刺痛,幾滴鮮血就這麼落在了碗裡。
旁邊的人對他說道:「把這水喝下去。」
夜秋霖無意中瞄到了一邊的沈棠,沈棠卻微笑著跟他點了點頭,夜秋霖便沒有片刻的猶豫端著那碗水就咕嚕咕嚕喝了下去。
最後夜秋霖接過了一個庚帖,他卻還未來得及看清楚庚帖的內容,那庚帖卻直接的被沈棠接到了手裡,沈棠對他說道:「以後我就是你的師傅了,你入我的門下,凡事都要聽我的話行事你可清楚。」
夜秋霖點了點頭,卻怎麼也想不到他步入義幫卻是改變他人生的開始。
夜秋霖回想著之前卻終究是回過神來,外界傳聞的再怎麼個神奇,任誰都想不到他入義幫就是這麼個故事,平常且普通,夜秋霖不禁苦笑著想俗話說一步錯步步錯,他從那一刻起卻是無法回頭了。
季夏靈跟王藕清的聯盟達成,當天晚上季夏靈就帶著王藕清回了季家吃飯,這季如風聽說季夏靈是帶著王家小姐回來吃飯的,喜悅之情都放在了臉上,自然的這一段飯也是全家都得陪著笑,卻只有許墨文悶悶不樂,本來他在這季府能信賴能說話的就只有季夏靈,但是季夏靈卻總是有一天會娶妻生子的,而他自己呢,是否也會娶一個女人組建一個家庭,他這才發現這個問題根本沒有答案,他現在的心放在一個不該放在的人身上,他的情卻是一段不該擁有的情,即使那人之前對自己表白又怎樣,不過是一時的興起罷了,當初他聽到季夏靈表白之後不是沒有悸動,也正是因為那悸動,他才發現自己竟然也可恥的對季夏靈抱有這種感情,但是看著季夏靈跟王藕清在一起,許墨文竟然覺得這才是正常的季夏靈該有的感情,該過的生活,他們兩個本就不合適,也本不該擁有這段畸形的愛戀。
季夏靈根本不知道許墨文此刻的心思,他卻只看到許墨文整頓飯都吃的心不在焉的便想著這激將法果然是有效的,便跟王藕清演的更加賣力了。
吃完飯之後季夏靈甚至還當著許墨文的面提出要送王藕清回去,王藕清只覺得這人的戲也太過了吧,她本來想著這季夏靈會拉著她到那個姑娘面前然後對那姑娘說:「看這就是我的女朋友。」
誰想到這人卻拉著她到季家的府上來吃飯,而且還裝成一副恩恩愛愛的樣子,這完全在王藕清的意料外,這飯她只覺得吃的咽不下去。
王藕清被季夏靈送出那季府的時候鬆了一口氣對他說道:「這演戲還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你不是要讓我去氣你那個心上人嗎?你帶我來你家幹嘛?你的心上人在你家嗎?」
季夏靈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對她說道:「我還是要謝謝你幫我這個忙。」
王藕清看他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猜對了,她竟然獨自腦補出了一出富家少爺跟府內的丫鬟情比金堅卻被家人棒打鴛鴦的故事,王藕清越想越覺得感人,王藕清對季夏靈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幫助你們在一起的。」
夜秋霖點了點頭說道:「我也一定會讓他喜歡上我的。」
許墨文自季夏靈送那王藕清出去後便早早的回了房,讓丫鬟打了盆水,匆忙洗漱了一下便躺下了,只是躺下之後翻來覆去怎麼都睡不著。
許墨文嘆了一口氣對自己說著:「許墨文啊許墨文你這是在想什麼,這樣不是你所希望的嗎?」
漸涼的夜裡,季家的兩個房間的人卻是各懷心事,許墨文的房間在一樓的拐角處,當初季如風讓他選個房間住的時候,許墨文沒有什麼猶豫便選了這個房間,說是住的清淨,季如風卻含笑說許墨文真是懂事。
許墨文又怎會不知道季如風所謂的懂事指的是什麼,這一樓實際是下人房,許墨文選擇這麼個房間無非就是像季如風說明自己在這季家什麼都不要,但是後來許墨文才覺得自己當時的時候真是想多了,季如風根本沒有允諾許墨文什麼,更不會給許墨文什麼,要不是他這一出身世太兜兜轉轉,許墨文都懷疑自己所謂的季家私生子的身份是上天開的一個玩笑,當初他花了很久才說服自己這個身份,現在卻想著如果這一切都是一場夢該有多好。
許墨文想著想著卻就這麼睡著了,在睡夢中卻還真的做了一個夢,他夢到季夏靈坐在他的床前這麼看著他,然後走了過來輕吻他,這個吻卻不同於上次在永樂的那個吻,季夏靈的輕輕的撬開他的嘴唇,然後不滿足一般的舌頭伸進了許墨文的嘴裡,兩條舌頭就這麼糾纏在一起,許墨文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悄悄然的,那種感覺就像喝醉,卻讓人如痴如醉,他在睡夢中完全拜倒在那人的唇舌之下,糾纏到最後,他只覺得自己無法呼吸,那人終究是放開了他,他聽到那人在他耳邊說道:「你明明也是對我有感覺的,我是永遠不會放開你的。」
第二日許墨文卻被陽光照耀著醒了過來,許墨文動了動準備翻身,卻感覺到了被單底下的一片潮濕,一瞬間許墨文便紅了臉,夢中的情景就這麼浮現在他的眼前,許墨文想著自己真的是瘋了。
那房間的窗戶開了一條縫,陣陣寒風吹了進來,只是這許墨文的臉上卻還是滾燙的,真是太可恥了,許墨文想著卻害羞的自己整理起那床單來,可不能讓那丫鬟發現這床單,不然他可丟臉丟大了。
陸芸裳從那公報出來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夜秋霖,這天氣是越來越冷了,夜秋霖不自覺的搓了搓手,陸芸裳看著他卻不自覺的揚起了微笑,她解下自己的絲巾然後走到了夜秋霖的背後把那絲巾給那夜秋霖繫上。
夜秋霖卻突然的轉身一下子把她擁在了懷裡,陸芸裳被這突入而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現在是公報下班的時候,不時就有人從公報內走出來,夜秋霖就這麼抱著她,讓她一時的害羞跟手足無措起來。
夜秋霖只把她抱的更緊對她說道:「這樣就不冷了。」
陸芸裳卻被他這話逗的笑了出來,對他說道:「你啊真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夜秋霖卻摸了摸那絲巾說道:「這絲巾是我送你的那條。」
陸芸裳在他的懷裡點了點頭,他給她的東西她都好好的收著,這樣的陸芸裳看在夜秋霖的眼裡卻是越看越喜歡。
他放開陸芸裳重新把那絲巾給她圍上,然後牽起她的手跟她十指緊扣,夜秋霖對她說道:「我們走吧。」
陸芸裳被他緊緊的拽在懷裡有些害羞,對他說道:「我們現在去哪裡?」
夜秋霖卻回答道:「約會。」便拉著陸芸裳一溜煙的向前跑了過去。
沈棠看著他讓人調查帶回來的資料,他對那人說道:「你可確定那人便是他?」
沈棠對面那人點了點頭說道:「沒有錯的,我按照您的吩咐去辦的,查出來的便是這個人。」
沈棠對那人說道:「你先下去吧。」
沈棠看了看那張照片,照片當中的人拄著拐杖,臉上的一道刀疤卻是非常的醒目。
沈棠摸著那張照片說道:「十六年了,你躲了我十六年,我以為你死了,卻沒想到你還活著。」
沈棠想著這一天卻是終究來了,他總有一天會跟那人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