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互訴心意
2024-09-22 02:26:16
作者: 楚歌
王藕清跟陸芸裳都相安無事,只是這徐世澤卻沒交給官府而是交到了王家去,一是這徐世澤的身份特殊,二是這件事誰都不想鬧大。
王藕清見到自己的父親就撲了過去,王文志卻抱著自己的女兒很快便放開,王文志危言正色的對王藕清說道:「都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胡鬧。」
夜秋霖望著他卻覺得王文志確實不是個普通的商人,從他對王藕清綁架到現在的態度除了一開始的失態卻有些鎮定的不像話。
夜秋霖對王文志說道:「王老闆可想好怎麼處置徐世澤。」
王文志卻看著他說道:「在處理他之前我想有些事情你需要跟我解釋一下。」
夜秋霖自然知識他想說的是什麼,他從未跟王文志說過綁架的是兩個人。
在河畔他說的話那些人必定也是如實告訴給了王文志,夜秋霖便朝著王文志跪了下來,他對王文志說道:「王老闆確實是我的錯,我不該隱瞞您的。」
王文志卻冷笑著對他說道:「你這事後的道歉我不能接受。」
王藕清卻在一邊打圓場說道:「我人沒事不就可以了,陸先生是我敬仰的人,自然的救了我也是救了她,人家又沒有做錯什麼,而且按照您那個脾氣,知道是兩個人被綁架了,肯定只顧著救我,另一個才不管死活。」
王文志對自己這個女兒真是無可奈何,夜秋霖卻是暫時鬆了一口氣,想著確實要多虧了王小姐,自己要感謝的首先卻是王小姐。
王文志卻沒有這麼打算輕易放過夜秋霖,王文志對夜秋霖說道:「我給你一個陳述的理由。」
夜秋霖緩緩的說道:「在義幫我有很多的身不由己,本身帶著義幫這個身份我卻很多事情無法去做,所謂的刀尖嗜血我都習慣了,但是我想保護我想保護的人,不是通過義幫這個會把她推向更大的危險的身份,而是夜秋霖我這個人的身份。」
王文志聽了之後卻笑了出來說道:「你可真是一個有意思的人,這件事我可以不跟你計較,但是我當時的時候跟你說的答應你的事情便也不作數了。」
夜秋霖笑著說道:「我本來就不打算叫您允諾任何事情。」
王文志呵呵一聲說道:「你可知道我王某人可不是輕易允諾,我知道你們義幫一直想跟我合作,畢竟這上海有大半的船是我的,如若你能得到這個機會,義幫下一任的坐館就舍你其誰了。」
夜秋霖卻回答道:「說來您可以覺得我說的是謊話,但是從我進義幫到現在卻從來沒有想過當上這下一任的坐館,我作為義幫的人更多的是責任,如何讓我的兄弟在這亂世中不被餓死,能夠活下去才是我思考的事情。」
王文志想的是難怪這沈棠偏偏看中這夜秋霖,這沈棠的心思他算是清楚了,這夜秋霖卻還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王文志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問了他一個問題:「你覺得我該如何處置徐家那個混小子。」
夜秋霖對他說道:「報官然後通知徐家,徐家必定是會想來跟您和解,雖然徐家現在大不如前了,但是卻還有有用的地方,對於您來說徐家或許還有用,應該這麼說如果徐家有對您有用的東西,徐世澤可以作為籌碼,如果徐家沒有對您有利的東西,您看徐家有多少誠意拿出怎樣的籌碼來,您再做決定。」
王文志笑著對他說道:「還真是有點意思。」
王文志對他說道:「你身在義幫自然是知道的,這最近上海的動盪有多厲害,卻不止是徐家,很多上海的企業卻也大不如前了,在這亂世中明哲保身卻是最重要的,你知道這麼多年來我為什麼不喜歡沈棠,因為他野心太大了,太大的野心容易讓自己迷失,算是我對年輕人的忠告,年輕人,沈棠這個老狐狸你逃不過,但是我卻相信你總有一天會取代他。」
夜秋霖卻只當這是王文志的告誡,記在心上。
陸芸裳被救出來之前卻暫時先呆在王家,王藕清對於陸芸裳諸多欣賞,卻有好多的學術方面的問題跟她一起研究,兩個人這幾日像是有說不完的話。
夜秋霖站在陸芸裳的門口猶豫再三卻也沒有敲門,正好王藕清過來了,看到夜秋霖這個樣子嘆了一口氣,直接走到陸芸裳的門前敲了敲門說道:「陸先生,有人來看你了。」
夜秋霖還沒來得及反應,那門便打開了,夜秋霖站在門口跟陸芸裳面面相覷,在河畔說的話他還記得,句句是他的真心話,但是現在他卻害怕面對陸芸裳。
王藕清把夜秋霖往門內一推說道:「你們先聊,這裡我吩咐過了下人暫時不會來,我去看看今天吃什麼。」
說著砰的一聲把門給關上了。
夜秋霖尷尬的站在那裡,經過了這件事兩個人卻相對無言起來,夜秋霖想著陸芸裳經歷了上次在杭州的事情,卻又經歷了這件事怕是又會留下什麼陰影,他過了良久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你沒事嗎?」
陸芸裳知道他在問什麼,但是奇怪的事情這次她被救出來之後卻豁然了很多,死裡逃生卻讓她覺得活著比什麼都重要,之前的時候對徐世澤的那份恐懼,對那件事情的芥蒂卻一瞬間都煙消雲散了,這樣的轉變卻也讓她自己很驚奇。
陸芸裳搖了搖頭,卻又說道:「說來我竟然很坦然,現在很冷靜也很平靜,其實我早就知道之前我是心裡放不下,經過這次我卻覺得沒有什麼放不下的。」
夜秋霖卻跟她抱有相反的感覺,之前的時候他還能說服自己陸芸裳有自己的新生活,有新的開始是一件多麼值得開心的事情。
但是在河畔看著陸芸裳在那裡,他卻做了個決定今後無論怎樣他也不想放手,那番話他早就要說給陸芸裳聽,他的心意他的一切,現在卻只想讓她知曉,他想剖開他自己的心給她看,他的心裡從小到大,從以前到現在只住著一個人就是陸芸裳。
陸芸裳自然還是記得夜秋霖那番告白,相反的她聽到那番話沒有覺得驚訝,也沒有覺得他胡鬧,只是覺得自己一顆慌亂的心也有了解釋和歸屬,之前莫少卿問她是不是心有所屬,她不敢承認,其實外人早就知道的事情,她又何嘗不清楚,唐蘊玉跟她說的話,徐世澤對她說的話,讓她覺得這些年來是不是自己太自私了,當初陸家的案子夜秋霖是唯一的倖存者,雖然後來她自己漸漸的釋懷了,但是這件事卻一直是她心中的那根刺,最主要的是她記著她父親對她說的話夜秋霖是她的弟弟,弟弟這個稱呼一旦定性卻沒有辦法去改變,即使她隱約也知曉夜秋霖的感情,她也無法回應他,她卻越來越不清楚自己對夜秋霖是何種感情了,她跟夜秋霖分開一是因為誤會卻也希望給自己給夜秋霖一個冷靜的時間。
但是在夜秋霖到河畔救她那一刻,她卻覺得心中的一切她迷茫模糊逃避的一切不過是她一直在迴避不想承認的答案,她早就喜歡上夜秋霖了,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卻發乎情止於禮罷了。
陸芸裳突然的對夜秋霖說道:「你是不是想問我的答案。」
夜秋霖的心咯噔一下,陸芸裳都是清楚的,她清楚的記得自己的告白,而她現在要給自己一個答案。
夜秋霖卻不自覺的緊張起來,其實並沒有什麼緊張的,他心中懷有這段感情的時候並沒有想著有個回應不是嘛,或者說他懼怕陸芸裳的答案。
陸芸裳看著夜秋霖對他說道:「我不是石頭,我也有心,我不是傻子,你對我什麼感情我一直以來都是清楚的,或者是最近又或者是更早,從我發現我對你的依賴越來越深的時候開始我就已經知道自己有些事情是逃不開了,我比你年長許多,我一直覺得你不過只是在我身上找尋母愛罷了,只是我看到你為了我不管不顧我卻再也無法說服自己,我要說的是夜秋霖我也喜歡你,不是那種親情的喜歡,是作為一個女人對你的喜歡,但是我卻跟你說清楚,這次我把心裡想說的都告訴你了,如果以後你敢拋棄我去找年輕的小姑娘,我就再也不認你這個弟弟,也再也不會見你。」
夜秋霖聽完陸芸裳的話一時愣在那裡,他覺得這一切就如同夢一般,他沒有想到陸芸裳會說出這樣的話。
夜秋霖覺得如若不是從窗戶吹來的風給了他一絲的涼意,他卻覺得自己活在夢裡。
陸芸裳見他站在那裡不說話卻羞的不行,自己都這麼說了,夜秋霖卻怎麼表現的跟木頭一樣。
陸芸裳小聲的說道:「你倒是說話啊。」
夜秋霖卻大步向前做了自己長久以來想做的事情,他捧著陸芸裳的臉就這麼吻了下去,兩片柔軟貼在一起,卻讓陸芸裳也嚇了一大跳,唇上火熱的溫度,兩個人紊亂的心跳都告訴他們這不是夢。
這吻淺嘗輒止,夜秋霖緊緊的抱著陸芸裳,這一抱他希望就是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