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理想

2024-09-22 02:24:30 作者: 楚歌

  夜秋霖帶著唐蘊玉給他說的話回到了上海。

  回到上海之後老爺子卻沒有過多的驚訝,夜秋霖總是這個樣子只有事情完成了才會回來,這夜秋霖就這麼回到了上海說明事情已經出落的七七八八了。

  夜秋霖跟老爺子在公館內一席長談,老爺子沒有想到唐蘊玉的決心如此的堅定,一定要找到那《機械論》不可。

  老爺子一拍桌子對夜秋霖說道:「這個唐蘊玉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要知道這機械論不止是他們軍部要,其他的人也紛紛想要,這書的價值已經超過了它研究本身。」

  夜秋霖卻一直不解為什麼老爺子對這本書知曉的如此清楚,上一次卻也說漏嘴這老爺子二十年前就開始找尋這本書的下落。

  夜秋霖詢問道:「有句話不知道當問不問您,您為何對這本書研究的如此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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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子眼中閃過一絲的悲傷,卻對夜秋霖說道:「說出來你要笑話這本書是我一位友人所著。」

  這倒是夜秋霖沒有想到的。

  老爺子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我跟如風還有周斌三個人是好朋友,那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夜秋霖這才知道為何老爺子從二十年前就知道有這機械論的存在。

  夜秋霖走出那個公館感慨起來,看來要找尋這機械論並不是一件易事。

  許墨文因為季家的事情卻天天在永樂買醉,當夜秋霖到永樂找到他的時候就聞到了一屋子的酒味。

  許墨文屋子裡的洋酒七零八落的罐子散落了一地,夜秋霖也從未見過許墨文這個樣子,看到許墨文還在把酒往嘴裡送,一把奪過了他的瓶子。

  許墨文這才抬起頭看到了夜秋霖。

  他紅著臉對夜秋霖笑著說道:「我的兄弟你來了。」

  說著打了個飽嗝想著去搶夜秋霖手中的酒。

  夜秋霖卻看到他醉的已經走路都走不穩的樣子義正言辭的跟他說道:「你這是怎麼了?不要再喝了,你這是發生了什麼?」

  許墨文卻呵呵笑著說道:「發生了什麼?我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莫名其妙我爹不是我爹,我娘不是我娘,我小姨騙了我二十幾年,你說發生了什麼?」

  夜秋霖聽著許墨文說出這話卻不像是胡話,但是他卻一句都聽不懂。

  夜秋霖對他說道:「你不要再喝了,給我醒醒酒,天大的事情我還在。」

  許墨文聽到夜秋霖這話直直的看著他,似乎現在才意識過來自己眼前的人是夜秋霖。

  許墨文本來是男兒淚不輕彈的性格,卻突然的抱住夜秋霖說道:「我的兄弟,你說我這是為什麼要作踐自己呢,我是季如風的兒子,呵呵,上海第一大亨的兒子,你說我這酒喝的是高興還是高興。」

  夜秋霖聽完這話卻愣住了,什麼兒子什麼季如風。

  正好這個時候門外有動靜,季夏靈一進門就看到了死死抱著夜秋霖的許墨文。

  季夏靈一個健步上前就掰開了兩個人,季夏靈氣憤的對夜秋霖說道:「你要對我二哥做什麼?」

  夜秋霖突然被人推開卻覺得哭笑不得,只是面前這個一臉怒氣卻十分英俊的男人對許墨文一口一個二哥卻是讓他感興趣了。

  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內看來確實是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再看了看許墨文他卻已經昏睡過去了。

  等到把許墨文安置到床上休息,那個剛剛發怒的少年對夜秋霖還是抱有敵意,夜秋霖總覺得在哪裡見過他,但是卻一直想不起來。

  季夏靈見許墨文一直盯著自己看,只覺得渾身發毛對夜秋霖說道:「你看什麼看?」

  許墨文笑著說道:「我是想說為什麼你對我這麼有敵意。」

  季夏靈看了他一眼說道:「因為你討厭。」

  夜秋霖只覺得面前這個少年十分有意思,他便回答道:「我們並沒有見過,你又何出此言呢?」

  季夏靈輕蔑的說道:「討厭就是討厭不需要理由。」

  夜秋霖看到他這個傲慢的樣子卻是想起了了,這個人他在警署見過去贖許墨文的那次。

  夜秋霖站起身來伸出手對他說道:「原來是季家的二公子,是我失禮了。」

  季夏靈吃了一驚,他還以為這人不認識自己呢,但是他卻嫌棄的沒有握住他的手。

  夜秋霖卻也不惱火對他說道:「我叫夜秋霖,是許墨文的多年好友。」

  夜秋霖強調了多年好友這幾個字。

  季夏靈卻是聽到了夜秋霖這三個字才緩過神來了。

  季夏靈卻突然的來了興趣說道:「你就是夜秋霖?」

  夜秋霖點了點頭。

  季夏靈對他說道:「我聽我爹一直在念叨你,現在一看也不過如此。」

  夜秋霖卻說道:「能讓季老爺賞識,是我的榮幸。」

  季夏靈卻哼了一聲說道:「什麼賞識不賞識的,我爹只是覺得你有利用價值罷了。」

  夜秋霖卻沒想到季夏靈這麼的直接。

  但是現在他只想知道許墨文發生了什麼,他詢問季夏靈。

  季夏靈卻猶豫著該不該說。

  夜秋霖對他說道:「這麼跟你說吧,我跟許墨文的關係呢就跟親兄弟也差不多了,這個世間只有我能勸他,我看他這麼借酒消愁的樣子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他自己也沒辦法排解的事情,我猜這件事肯定也跟你們季家有關,我是想幫自己的兄弟你不要誤會。」

  季夏靈聽他這麼說卻也有道理便把來龍去脈都跟夜秋霖說了個清楚。

  夜秋霖搖了搖頭說道:「他的性子定是不可能回到季家去的。」

  季夏靈愁眉不展似乎是很苦惱。

  夜秋霖卻覺得十分的有意思,他對季夏靈說道:「季少爺不怕憑空冒出來的人去分你的家產嗎?」

  季夏靈思索了良久卻搖了搖頭說道:「不怕,這家產本來也不是我的,是我爹的,哪裡來的分不分的道理,況且我還蠻喜歡他的。」

  最後一句話季夏靈卻越說聲音越小。

  夜秋霖看著他說道:「現在關鍵是要他想通了,其實這些年來他過的也並不開心,我知道的,只是這件事關鍵在他自己,你我都沒有勉強他的權利。」

  季夏靈似懂非懂卻也點了點頭。

  一夜宿醉醒了過來,許墨文只覺得頭痛的很,他隱隱約約覺得夜秋霖來過,只是他不是在杭州怎麼會這麼快就回來了上海。

  許墨文想著肯定是太久沒有人跟自己說話了,自己都出現幻覺了。

  不過提到夜秋霖,他倒是覺得自己是很久沒有往那碼頭去了,說起來他也只是夜秋霖一個打下手的,但是文武堂的弟兄看到他好歹也要叫聲二當家,自己是真的怠惰了。

  許墨文這麼想著卻難得的來到了碼頭上,許墨文的性子不像夜秋霖,這碼頭上的眾人都跟他處的非常的要好。

  他人還未到碼頭上卻有個兄弟遠遠的就迎了過來說道:「二當家的這些個日子你怎麼都沒過來,我們都怪想你的。」

  許墨文卻憨憨的說道:「家裡有事,對不起兄弟們了,今晚我請大夥喝酒。」

  那兄弟急忙吆喝道:「聽到沒,二當家今晚請喝酒還不麻利點。」

  那些兄弟也開玩笑一樣的乾的更勤快了。

  許墨文走進那倉庫內,卻見有個人已經坐在那裡了,許墨文看了半晌才確定自己沒有出現幻覺,他激烈的搖著夜秋霖的肩膀說道:「你小子真的是你啊。」

  夜秋霖被他搖的直頭暈的說道:「昨晚我就找過你了,只可惜你喝的爛醉如泥。」

  許墨文很少酗酒,許墨文知道夜秋霖肯定是看出了他有心事。

  他剛想開口說話。

  夜秋霖卻對他說道:「我昨天遇到了季家的二少爺,他把什麼事情都告訴我了。」

  許墨文的一顆頭耷拉了下去。

  半晌許墨文才抬起頭說道:「你是怎麼想的,讓我回季家做少爺?」

  夜秋霖卻沒有說話,他只是對他說道:「你知道嗎?這次我去杭州遇到了一個人,他是個空軍上將,他說我適合開飛行機,還一直的跟我說飛行機的事情,奇怪的是我竟然不乏味還對飛行機激起了興趣來。」

  許墨文嘆了一口氣說道:「說明你找到你想要的理想了。」

  夜秋霖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

  他只是帶著許墨文走出了那個倉庫,看著旁邊漫漫的江水,還有在碼頭上辛苦的搬運的工人。

  夜秋霖說道:「能有幾個人能找到自己真正的理想呢,或許吧我找到了我的理想,那你呢?」

  夜秋霖這話卻把許墨文給問住了。

  夜秋霖對許墨文說道:「是我把你帶進義幫的,其實我一直覺得對不起你,這幫派不是什麼好地方,但是你卻願意跟我出生入死。」

  許墨文對他說道:「你不要這麼說,我不進這個義幫,現在估計也是永樂門吃喝玩樂的小混混吧。」

  夜秋霖卻感慨萬千的說道:「就像我突然發現了我對飛行機的興趣一樣,我知道你對這個義幫還有經營舞廳也一點興趣也沒有,你要去找尋自己的理想,自己想要的。」

  許墨文總覺得夜秋霖今天總是話裡有話的意思。

  他對夜秋霖說道:「有什麼話不凡你跟我直說。」

  夜秋霖笑著說道:「我不認為你回到季家是一件壞事,我知道你的退縮你的考慮,但是相比於義幫和永樂,季家卻是一個好的選擇,一個你去找尋你的理想的選擇。」

  許墨文聽了他的話卻陷入了沉思,良久他說道:「我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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