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槍聲

2024-09-22 02:24:13 作者: 楚歌

  許墨文卻不敢打開季夏靈手中的那封信,他的心中充滿了不解和不安,總覺得打開這封信就會擾亂他二十幾年的人生。

  季夏靈拿著那張照片也是不敢相信,對許墨文自嘲的說道:「現在這個情況應該不是唱戲的經常唱的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這種情況吧?」

  季夏靈說出來自己都有些心虛,這樣的情形以及他手中的證據,一些事情怕是就要浮出水面了。

  許墨文想了想卻還是從季夏靈的手裡搶過那封信說道:「我想我還未承受打開這封信的勇氣,等一切回到上海再說,我希望今天你的所見所聞都不要說出去,我想我們兩個都不希望事情朝著我們想的那個方向發展。」

  季夏靈沒有說話,但這樣的態度算是應允。

  在回上海的路上兩個人都相對無言。

  過了好久季夏靈才問道:「如若你真的是我失散的兄弟,我卻不知道是替你難過還是開心。」

  生在季家這樣的家庭裡面,並不是什麼好的事情,但是這上海有多少人想跟季家攀上關係,他們的心裡也都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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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墨文笑著說道:「就憑一封信一張照片臆想出一個故事,那全上海等著跟你季家認親的怕是要排滿黃浦江邊才是。」

  季夏靈只是這不過是因為許墨文知道他現在的心情也是心亂如麻才跟他打趣玩笑。

  季夏靈認真的想了下卻對他說道:「我想了一下,如若是你做我的兄長,我倒是不討厭。」

  許墨文卻看著他一臉認真的樣子說道:「可是我討厭,我從小便是許家的兒子這個身份,沒想過也不敢想我會是上海第一大亨的兒子,更何況我跟你家這淵源不是什麼好的淵源,你覺得我能喊你的父親為父親嗎?」

  季夏靈再也未說話,這件事卻只有到上海找到當面人對峙才可以清楚的了。

  夜秋霖想著跟唐蘊玉的一席話,思考良多,這些年來他都是把自己的心意所隱藏,如若不表明這個心意,那陸芸裳永遠只是把他當弟弟,之前的時候夜秋霖想的是不想打破他們姐弟之間關係的平衡,但是當他知道陸芸裳跟徐世澤單獨來杭州之後,他才發現自己對陸芸裳的占有欲已經如此之深,深到容不得陸芸裳的身邊有其他的人。

  夜秋霖想著就要去杭州鎮上找陸芸裳。

  這杭州他並不熟悉,卻不知道如何去找尋陸芸裳的蹤影。

  許墨文匆匆給他留下的信是說陸芸裳來杭州是工作的,陸芸裳想必是去找過許墨文才是,既然陸芸裳說是去工作,但是卻跟徐世澤同行,也許是跟徐家有關。

  夜秋霖卻是想起這徐家在杭州卻是有產業。

  也不知怎的夜秋霖卻只想此時此刻趕快見到陸芸裳,他現在想她卻要發瘋。

  陸芸裳被徐世澤告知跟威廉先生有個重要的談判,陸芸裳準備跟徐世澤一同前往的時候,卻被徐世澤告知他自己臨時有事讓陸芸裳自己先過去。

  陸芸裳想著卻還是掙扎著前往,卻越到這個約定的地點越不對勁,這談事情的地址怎麼會在飯店的房間,但是她卻已經到了那房間的門口。

  那房間的門開著,威廉先生顯然已經聽到了房間外的動靜,看到陸芸裳的那一剎那開心的對她說道:「陸小姐你來了,我已經等你很久了。」

  說著把陸芸裳迎進了門,卻順手把們給關上了。

  陸芸裳只聽到關門砰的一聲,她只覺得自己的心也重擊一下,這種不詳的預感真是越來越強烈了。

  夜秋霖也是第一次來到這杭州的鎮上,這杭州鎮上距離那基地有段距離,夜秋霖卻感慨起來,他跟陸芸裳即使在一個地方卻也是分隔兩地的感覺。

  這徐家的絲綢生意多數是在杭州這邊進貨的,義幫跟徐家多有往來這一點夜秋霖自然是清楚的。

  夜秋霖這個時候倒是感謝起自己的記憶力來,這徐家在杭州的絲綢進貨商是叫大成染織,跟著老爺子這麼久卻也連上海一些富商的產業鏈都記住了,夜秋霖自己也覺得是一件神奇的事情,卻也自嘲的想著自己對於老爺子那個人只有恨意,卻一再的印證著老爺子的話,老爺子說他天生是做這塊的料也註定離不開義幫。

  這大成染織在杭州並不難找,作為杭州最大的絲綢供應商,這大成染織在杭州的名聲自然也是很巨大的。

  夜秋霖不費吹灰之力的便找到了那大成染織,夜秋霖站在那大成染織門口的時候卻自嘲的想著我現在究竟在做些什麼?

  卻還未等他踏進那店鋪的時候卻在那店內瞥見了一個人,那人不是徐世澤還是誰?

  但是徐世澤的旁邊卻沒有見到陸芸裳的身影,夜秋霖頓時有些疑惑,那徐世澤並沒有留意到夜秋霖,在那店內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後就從那店內出來了。

  夜秋霖本想上前叫住徐世澤,只是現在的情形,現在的環境似乎叫住他不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夜秋霖看著徐世澤上了一輛黃包車,夜秋霖便也叫了一輛黃包車在後面靜靜的跟著。

  夜秋霖見那黃包車在一家飯店門口停了下來。

  鬼使神差夜秋霖就這麼跟了上去,夜秋霖見徐世澤跟大堂那邊說了什麼便上了上面的客房去。

  夜秋霖遲疑著卻不敢跟上去,但卻還是跟了上去。

  夜秋霖直直的跟在徐世澤的後面,卻發現徐世澤在開門之前有個人在門口等著他。

  夜秋霖不敢聲張,卻只是躲在一旁。

  那人對徐世澤說道:「陸小姐已經到那客房去了,我們的人還需要候在那裡嗎?」

  徐世澤對他說道:「候著不要讓人給我逃了。」

  夜秋霖卻在一旁聽的一清二楚,在徐世澤口中說出來的,陸小姐除了陸芸裳不會有第二個人。

  夜秋霖見徐世澤進到房內,自己則是跟著那個人走了出去。

  夜秋霖只見那人鬼鬼祟祟的拐了幾個彎到了隔壁街道的一個飯店門口。

  夜秋霖見那人站在那門口鬼鬼祟祟的,還四下張望著。

  夜秋霖覺著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陸芸裳跟那威廉先生兩個人在那房間內,陸芸裳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威廉先生見陸芸裳如此緊張的樣子對她說道:「我美麗的小姐不必緊張,我們今天是來談公事的不是嗎?」

  說著給陸芸裳遞過一杯酒,陸芸裳接過那杯酒卻把它放在了桌上。

  威廉先生看到陸芸裳這個舉動便知道陸芸裳對他已經有了芥蒂。

  他對陸芸裳說道:「陸小姐我們之前不是商談的非常愉快嗎,為什麼現在你卻這樣的拒絕我。」

  陸芸裳卻對威廉先生說道:「我覺得您是一個很好的朋友,但是卻不懂得尊重別人。」

  威廉先生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般對陸芸裳說道:「尊重,陸小姐我覺得我已經夠尊重你了,你所謂的不尊重是指哪樣呢?」

  說著威廉先生就把手伸向了陸芸裳的腰,還有意無意的在上面輕輕的撫摸著。

  陸芸裳急忙從他的手下掙脫出來說道:「威廉先生這就是不尊重。」

  陸芸裳不知道為什麼徐世澤到現在還沒有過來,但是這裡她卻一分一秒也不想多呆。

  陸芸裳轉身就想走,卻被威廉先生擋住了去路對她說道:「陸小姐幹嘛急著走,我們這生意還沒有談完呢?」

  陸芸裳對他說道:「既然徐先生不在,我想我也沒有什麼跟您交談的必要。」

  威廉先生看著她卻覺得心中的火焰要冒出來,他說道:「你們中國有個詞語叫做冰山美人,是不是就是形容陸小姐這樣的女子。」

  那威廉的手又來到她的唇上,輕輕撫摸陸芸裳的嘴唇,陸芸裳只覺得一陣噁心。

  陸芸裳轉身就想走,她對威廉先生說道:「既然威廉先生確實不知道什麼叫做尊重,我想我也沒有在這裡待下去的必要了。」

  她正準備去開門,卻被威廉先生一下子拉過來,他緊緊的懷抱著陸芸裳還深深的嗅了一下鼻子。

  他閉上眼睛感受陸芸裳的氣息對她說道:「你的氣息真好聞,我早就想得到你了。」

  陸芸裳只覺得跟這個變態待在一起一分一秒她都覺得噁心,但是男女畢竟力氣懸殊,威廉整個人都抵著她,她卻掙脫不了。

  威廉低下頭就想吻她,陸芸裳卻用力的踩了他一腳,那威廉疼的哇哇大叫,終於放開了她。

  陸芸裳費力的打開門想逃出去,卻又一把被人拉了回去。

  那威廉先生從後面一把把她抱起,然後一下子把她摔在那房間中間的床上,對她說道:「你以為你逃的掉嗎?」

  陸芸裳卻卯足了勁喊著救命。

  那威廉卻居高臨下的把她抵在身下說道:「不要白費力氣了,這個地方是我的地方,為了你這個飯店今天都沒有營業,小美人只有你有這個待遇,你怎麼喊也沒有人聽的到的小美人。」

  陸芸裳生出了一種油然而生的絕望,她希望現在有個人來救她,只要一個人出來救她。

  陸芸裳冷冷的看著他說道:「馬上徐先生就要來了,你不會得逞的。」

  那威廉卻笑著看著她說道:「小美人你現在還不明白嗎,這一切都是那個人安排的啊,他把你送給我當禮物,我從見到你第一眼起就想占有你,你就是一件禮物讓我等了太久,你不要掙扎了,跟著我,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陸芸裳聽到他的話卻愣住了,卻也放棄了掙扎。

  威廉把這個舉動當做是一種邀請,他開心的伏下身去想要穩住陸芸裳。

  夜秋霖一直彷徨在那飯店外,只見除了那人之外還有幾個人也在那邊看著,像是一起的,夜秋霖環顧了下那個飯店,卻小心的繞到了這飯店的後面去,果不其然的在後面發現了後門。

  那後門被反鎖著,夜秋霖更加覺得事情不簡單,在義幫這麼些年這種開鎖的事情自然是難不過夜秋霖的,他在地上四下張望卻看到一旁有塊不大不小的石頭,這後面本就在巷子內,夜秋霖望了望也沒什麼人經過,夜秋霖砸了兩下,輕而易舉的把那門給砸開了。

  夜秋霖從那飯店的後門進去,但是奇怪的這偌大的飯店卻一個人也沒有。

  夜秋霖覺得肯定事有蹊蹺,便一層層的查看起來,第一層樓一個人影也沒有,夜秋霖便小心翼翼的往二樓走去。

  夜秋霖走到二樓去,這二樓是客房,夜秋霖小心的一間間敲門過去,仔細的聽著這門內的動靜。

  就在這個時候,夜秋霖突然聽到砰的一聲。

  這聲音巨大迴響在這空寂的飯店內,是槍聲。

  這槍聲在整個飯店內顯得很突兀,夜秋霖一下子就鎖定了那聲音的來源。

  夜秋霖趕到那槍聲來源房間的時候,就看到陸芸裳衣衫不整,而她的腳下也躺著一個衣衫不整的人,那人一動不動看似已經沒有了氣息。

  陸芸裳的目光呆滯,手裡還拿著一把槍。

  陸芸裳顯然已經感覺到有人進來了,但是她卻動彈不得。

  顯然這個槍聲也驚動了這樓下看守的人,夜秋霖聽到了腳步聲。

  夜秋霖一下子走到陸芸裳的面前把她抱起。

  陸芸裳這次反應過來,來的人是夜秋霖,她緊緊的環住夜秋霖的胳膊,那手裡還拿著那把槍。

  鮮血從威廉的腹部流了出來,染了一地。

  夜秋霖卻看也沒看她。

  只是抱著陸芸裳離開了那個房間。

  他聽到了上樓的腳步身,夜秋霖感覺到陸芸裳懷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懷的更緊了。

  夜秋霖在陸芸裳的耳邊輕聲說道:「相信我,不會有事的。」

  陸芸裳整個人靠在夜秋霖的懷裡,像是在小聲抽泣著。

  夜秋霖想著這樣的情況十分的緊急,在這樣的情況下硬要出去是不可能的,更何況陸芸裳的手上全是鮮血。

  夜秋霖看著這樣的情況卻覺得自己雖然對付他們沒有什麼問題,卻沒有辦法保證陸芸裳的安全。

  陸芸裳看了看旁邊被反鎖起來的房間,認真思考了下在外面看到的這個飯店的環境。

  夜秋霖對陸芸裳說道:「相信我,跟著我。」

  陸芸裳只是點了點頭。

  夜秋霖瞧見陸芸裳頭上的髮簪沒有絲毫猶豫的取下,輕車熟路的就打開了旁邊一間鎖著的房間的門。

  陸芸裳被夜秋霖輕輕的放下。

  陸芸裳卻還是站不穩雙腿在打顫。

  夜秋霖奪過她手裡的槍然後默默的收好,卻找不到水洗淨陸芸裳手上的血跡,陸芸裳的身上也有星星血跡。

  夜秋霖看著那房間內的床單不容分說的取下蓋在陸芸裳的身上。

  他把那窗戶打開看了下這下面便是他從後門進來的那條巷子。

  夜秋霖把那被子上的被單撕下攪成一團變成繩索,在那窗戶上打了個結,試了試長度和重量。

  夜秋霖對陸芸裳說道:「你順著這個繩索爬下去,然後跳下去。」

  夜秋霖已經聽到外面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不管不顧把陸芸裳抱著放在了那繩索之上,陸芸裳下意識的抓緊,夜秋霖示意她往下爬,那被單繞成的繩索並不長,陸芸裳有些發抖承受不住。

  夜秋霖已經聽到旁邊激烈的敲門聲音。

  夜秋霖大聲對她說道:「跳,然後逃,等我。」

  陸芸裳聽了他的話終身一躍,就聽到很多人的腳步聲。

  她沒有看到夜秋霖看著她跳下去無聲的那句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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