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引蛇出洞
2024-09-22 00:22:40
作者: 兔敏敏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極臻的眼角餘光就瞧見桌子上的那碗喝剩下一個底的黑褐色湯藥。
男人伸手端過碗來,就聞到中藥獨有的苦澀味道,挑眉道,「這是你喝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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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還是瞞不住了——
顧晚斜有些窘迫的點點頭,「前些日子練桃花樁的時候掉進了湖水裡面,招了風寒。」
極臻看著顧晚斜臉色還是有些許不正常的酡紅,只以為事情確實像顧晚斜說的那麼簡單。
他無奈的將碗放在桌子上,聲音裡面帶著薄薄的慍怒,「我才剛剛離開了不過兩日多,你就將自己折騰成這樣,可真是夠厲害的。」
顧晚斜瞪大眼睛,明明受傷吃藥的人是她,這男人不關心也就算了,竟然還反過來罵她!
極臻擰起眉,本來是想要再多訓斥幾句,可是看到小女子一臉的無辜和憤懣,心頭無端的怒意漸漸消散。
他抿起薄唇,算了,不過就是個不懂事的病人,跟她計較什麼呢?
他站起身想要離開,顧晚斜回過神,著急地叫喊道,「喂,你要去哪兒啊?」
「去找師傅。」像是被顧晚斜的任性弄得有些煩躁,男人撇下這句話,便離開了房間。
顧晚斜怔怔的望著他的身影,不滿的翻身下床,嘟囔道,「什麼啊,去了趟京城就了不起了?真是莫名其妙。」
光裸白嫩的雙足踩在地板上,顧晚斜披上衣服,想要給自己倒杯水喝,卻發現桌子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放了個精緻的長禮盒,外面被淺綠色的織錦包裹,金色的牌子上有用小篆刻寫的名字。
顧晚斜好奇的拿起來,這是什麼東西?
她小心翼翼的將盒蓋拿開,只見一對墜著長長流蘇的菊花對簪靜靜地躺在裡面。
「這未免也太好看了吧?」饒是顧晚斜這種並不喜歡珠釵首飾的女子,都忍不住暗自讚嘆,「這麼精緻如生,想必一定需要不少銀子。」
她將那對簪子拿起來,忽然想到方才極臻的動作,心裏面不由得一暖。
果然,那個看起來別彆扭扭的男人,到底還是在乎她的。
墨子清清晨睜開眼睛的一剎那開始,便在琢磨等到極臻回來,該如何向他交代顧晚斜的事情。
或許極臻和顧晚斜這兩個當事人意識不到,可是他這個局外人卻看得很清楚,極臻對於顧晚斜的上心,絕對不是光有照顧和憐惜這麼簡單。
有些煩憂的撐起額頭,墨子清好笑的搖搖頭,也真是可笑,他這個當師傅的,反倒要想著該如何向自己的徒兒解釋清楚。
剛剛用完早膳,極臻清冷的身影就闖進了墨子清的視線範圍之內,讓他不由得嘆息。
果真,有顧晚斜在這山莊裡面,就算是給極臻再怎麼兇險複雜的任務,想必這男人也會迅速完成,然後日夜兼程的奔波回來。
「師父——」
極臻微微頷首,身上的衣服還是平日裡面墨黑色的玄服,俊臉上神情沒有絲毫波動。
墨子清淡淡的抬起眼眸:「你去了京城這才兩日,有沒有打探到什麼消息?」
「打探到了。」極臻頷首道,「並且...還見到了哪位深受夢靨折磨的宰相小姐。」
竟然見到了,墨子清略微驚訝的抬眉,「你是去了宰相府里,還是在街上遇見的。」
「在街上遇見的,儘管她深受夢靨的折磨,但是精神卻沒有什麼大礙,看起來跟正常人武無疑,狀態也很好。」
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女子驕橫出格的舉動和言語,極臻嘲諷的搖搖頭。
那女子何止是狀態很好,那般的活蹦亂跳,簡直就連睡眠充足的正常人都比不過去。
墨子清沉思了片刻,興許是覺得很有意思,挑起眉道,「這倒是有意思,既然那宰相府里的大小姐那麼開朗外向的話,到時候你帶著晚斜過去,興許也能夠跟她打好關係。」
「興許吧——」
極臻淡漠的點點頭,忽而話鋒一轉,「師父,徒兒聽完晚斜說,她前些日子練桃花樁的時候,不小心失足掉進了湖水裡面,得了風寒?」
果真要問了,墨子清覺得甚是頭疼,雖然晚斜沒有說是有人動了手腳,但是對於極臻來說,就算是不說,也會知道事情的真相。
嘆息了聲,墨子清沉沉的將最近所發生的離奇事情都告訴了極臻:「為師也不想瞞著你,你不在的這兩天,有個人一直想要迫害晚斜,先是想將她摁在水中淹死,後倆又將桃花樁鋸斷,讓她栽進水中。」
什麼?!
極臻的面容瞬間便變得如同覆蓋了層寒霜,明明是被人迫害,顧晚斜卻說是什麼「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銳利的眼眸陰沉無比。
他修長的指尖緩緩攥起來,「師父可知道是誰?」
顧晚斜是她帶進山谷中來的,他不能動,別人更加不能動她一根寒毛,碰了顧晚斜,無異於是在動他的底線!
「前些日子傲棲見過,說是一個女子,昨日那個人去晚斜的屋子偷聽牆角,被傲棲看到了,兩個人打了起來,傲棲過招的時候抓破了那人的肌膚,今日我們將所有的人都召集起來驗傷,卻沒有看到什麼。」
極臻的俊顏滿是冷厲,「將人召集起來未免動靜太大,自然不好將那人揪出來。」
「那你說,該怎麼辦?」這山莊裡面除了這樣的事情,墨子清自然也想抓到兇手。
「很簡單,只要引蛇出洞就好——」
顧晚斜盯著桌子上的一身純白色的素衣,有些摸不著頭腦,「極臻,你給我的這是什麼?」
棉麻做成的白色衣物,不僅沒有任何刺繡裝飾,料子也粗糙無比,這也太簡陋了吧?
「你被人陷害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極臻的面容冰冷,「你是想不讓我擔心,所以才跟我說,你只是自己不小心掉進水裡面去的。」
謊言被輕易地拆穿,顧晚斜到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我是覺得你來回奔波很勞累,所以才想著不讓你擔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