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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風雅之人

2024-09-22 00:21:27 作者: 兔敏敏

  顧晚斜深呼吸一口氣,凝眸去看銅鏡中的自己。她此時此刻大概明了什麼叫滿眼驚艷。

  顧晚斜怔怔的盯著鏡子中的自己,晏然俯身湊近她,聲音含笑:「我說姑娘清麗的很,好好梳妝倒是極美的。」

  「只是姑娘平日裡備懶的很,連臉皮都不願好好打理一番。盡喜歡看什麼閒窗落花,玩燈下落子。」晏然細細的看她一眼,嘴裡又斷斷續續的說著。她平日裡說的都是些大實話,她倒是盡當些巧言令色聽。

  「我底子淺薄,如此這般模樣難道不全是依仗晏然的一雙巧手嗎?」聽著晏然的嘟嘟囔囔,顧晚斜眉眼含笑道。既然惹得美人不高興,就夸到她高興為止不就好了嗎?

  「姑娘倒是生了一張甜嘴,盡會誇我與長歌。」晏然面上冷哼著,可聲音中還是掩不住的歡喜。

  

  「你這不是冤枉麼?」顧晚斜挑眉喊冤:「我這人就是很喜歡說實話吶。」

  「等姑娘以後不住在這庭院了,便就記得其他人的好了,哪裡還會惦記我與長歌的好處來?」晏然抿著嘴,眼中甚是失落。是啊,等晚斜姑娘行過拜師大典便會住到子淵師尊的庭院中去,費心討好她的人到時候又何其多?哪裡還會記起她與長歌來?

  這話聽的顧晚斜一陣沉默,此次拜師結果如此還不得而知,能否回得去山下小鎮也不得而知,這些對她甚好的人她更是無以回報的。

  顧晚斜嘴邊露出一抹苦笑。

  「姑娘,晏然不懂事瞎說的。」晏然焦急道。她這些日子倒沒大沒小起來,這會見顧晚斜沉默不說話,倒是自責起來。

  「無妨。」顧晚斜搖搖頭,再開口時聲音已然是淡淡的:「你說的對,我素來薄情寡義。」

  第九章有鳳來儀鳳求凰

  顧晚斜推開房門時,極臻已經在庭院中央站定了。

  「極臻。」顧晚斜幾步靠攏他,站立在他身旁,低低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極臻迎著晨曦回頭,晨風正好吹拂過他的長髮,他的臉半掩在黑髮中影影綽綽的。

  他緩緩道:「我素來覺得我們生分了些,往後我們有大把的時日在一起,喚名字總是生疏了些。」

  「您的意思是?」顧晚斜歪頭不解。

  她看見那雙極美,白潤如玉的手撩開他被吹亂的頭髮,她可以清晰無比的看清他的臉。左臉臉頰上那道深刻的傷口已經看不見了,只餘下一點淺淺的結痂來證明那道傷口曾經確實存在過。

  顧晚斜怔住,眼神緊緊盯著那淺淺的結痂。

  然後她聽見他說:「你往後喚我阿臻,我喚你阿晚如何?」

  顧晚斜收回眼神,眉頭立刻蹙了起來,非常不理解:「為何?」

  「想必師父也十分願意我們相親相愛。」極臻神情微閃,避重就輕道。

  顧晚斜突然笑了,「你覺得好便好。」帶著如風春風般的笑容以及輕飄飄的兩個字:「阿臻。」

  「晚……阿晚。」極臻的聲音顫抖著。他的眼中閃過一抹狂熱,身子微顫,似乎在極力克制著什麼。

  「對了,你的臉怎麼好的如此之快?」顧晚斜扯開話題。

  極臻皺眉盯著她:「你沒有用我給你的藥?」

  顧晚斜挑眉裝作很吃驚:「你用的便是給我的那味藥丸麼?」

  「居然這般神奇,要不是我天生憎惡吃藥,肯定就歡天喜地的吃下去了。」顧晚斜很是可惜道。

  「哦?是麼?」極臻狐疑道,多是不信她的鬼話。

  顧晚斜神色自若,微笑道:「自然啦。」

  極臻不再計較,看了一眼天色道:「時候已經不早了,你耽擱了不少的時間,我們這就去主殿吧。」

  顧晚斜問道:「你知道怎麼走麼?」

  極臻一本正經的回答:「我不知道。」

  顧晚斜莫名,心道:那你裝什麼大爺?

  可這樣也不是辦法吧?喊個人來帶路吧?

  「長歌——」極臻不動如山,顧晚斜只得提高嗓音喊道。

  不一會,那抹帶著冷清氣質且挺拔的身姿就出現在兩人的面前,長歌面色不變,笑笑道:「不知道姑娘喚我何事?」

  顧晚斜觀長歌之姿態,風姿卓越,氣質清冷,為人不卑不亢,行路時之穩健。

  「勞煩領個路。」這話顧晚斜說的坦然的很。

  「請隨我來。」長歌頷首,腳步微動就走到兩人前頭。

  大約走了十來分鐘就到了目的地,長歌停下步子道:「這主殿已經到了,我便不進去了。」

  「為何你與晏然不來旁觀?」顧晚斜奇怪道。

  長歌與晏然都未說過要來看,是沒有興趣還是有什麼其他緣故?

  「……如此粗暴的場面,其實我與晏然都不大喜歡。我倆都看過數次,便沒了什麼興趣。」長歌

  的臉抽搐了一下,才緩緩道。

  「哦……看的出來你們都是風雅的人。」顧晚斜微笑道。

  此刻的她並沒有理解到何為「粗暴」。

  「姑娘抬舉了,不知道公子與姑娘晚上是否還回來用膳?」長歌抿了抿唇,問道。

  顧晚斜「呃」了一聲,摸了摸下巴:「倒應該沒什麼問題,是吧阿臻?」說著伸手去撞了撞一旁的極臻。

  極臻面色不改,點點頭:「自然。」

  長歌聽聞這聲「阿臻」一時怔住了,她想不通這兩人怎麼又這麼親熱了?

  「那你就先回去吧。」顧晚斜微笑道,拉著極臻往大殿裡面走。

  長歌神色間微動,目送兩人離去,想起還有半句話未說出口:……只要你經過粗暴的場面,還吃得下的話。

  大殿內——

  兩人步進大殿時,本鴉雀無聲的室內突然喧囂起來。

  「這下豈不是成了別人籠子中的鳥兒?」顧晚斜貼近極臻低聲道:「這些人的神色盯著我怪不舒服的。滲人的很。」

  顧晚斜貼著極臻走路,頭埋的極深,眼珠子直勾勾的地面,像極了一個害羞的大姑娘家。

  極臻偏首回她的話,帶著呼吸間淺淺的薄荷味:「你這樣的一隻死鳥,有誰會觀賞?別人看的都是我好麼?」

  「是是是,我都是一隻死鳥了,您就別搭理我好了。」顧晚斜十分不屑:「為什麼你要隨身攜帶一隻死鳥?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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