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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久仰大名

2024-09-22 00:21:19 作者: 兔敏敏

  說著就抓起筷子低頭吃飯,再也不理極臻這廝。

  他這人簡直惡劣、惡毒、卑劣、陰毒啊!此仇她顧晚斜與他極臻不共戴天!

  顧晚斜悶頭吃飯,極臻提了一壺酒起身晃悠悠的倚在長廊上,獨自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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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到酒香的顧晚斜再也吃不下飯,餘光盯著極臻……手中的那壺酒。

  「為何他有酒我卻沒有?」顧晚斜放下筷子,看他喝的美哉的很,自己心痒痒啊。

  長歌欠身解釋道:「每個院落只供應一壺酒……我與晏然都不是飲酒之人,故也沒有藏酒。今日也因兩位到來才繼續供應上來這麼一壺酒。」

  「……」顧晚斜心想,這就是她沒有機會喝了唄?

  這酒在極臻手裡頭,他們兩個水火不容的態度,她怎麼刻意低聲下氣的去討酒喝?

  「姑娘,您還養著身子呢。喝酒一事暫且別想了。」顧晚斜在心頭千迴百轉,晏然脆生生的聲音將她打回現實,真是直接殘暴!

  顧晚斜露出一抹笑,試圖打動她的惻隱之心:「晏然沒有聽過,小飲怡情,大飲傷身嗎?」

  晏然面無表情:「還真不知。」

  那麼,「……」她還能說什麼。

  長廊上陰影處,沒人看見極臻嘴角扯出一抹笑。

  晚膳甚是不歡而散,當然不歡的只有顧晚斜一人而已。

  飯沒吃高興,連酒也沒得喝。

  既被極臻諷又被極臻勾著饞,好似自己是被極臻釣著玩的一條魚,還是沒有甜頭的那種,當真是願者上鉤,連她自己都覺得甚是好笑。

  「姑娘怎麼突然發笑?」飯後長歌隨著極臻先走了,晏然跟著顧晚斜慢悠悠的走在後頭,這顧晚斜前面還悶著不出聲,這時竟突然發笑,晏然實在搞不懂這兩人,都是稀奇古怪的。

  顧晚斜神秘一笑:「覺得好笑便笑了,人生得意須盡歡而已。」她的步子有些蹣跚,明明就沒有喝酒,卻像喝醉了一般瘋瘋癲癲的。

  晏然也只覺得好笑:「姑娘當心些,別又摔了。」一時間竟也覺得顧晚斜這人活的太瀟灑了些。

  極臻站在房門前略有些失神,長歌等了一會見他仍發著呆:「公子?如果沒有其他吩咐長歌先退下了。」

  極臻「哦」了一聲,微微頷首道:「你先退下吧。」

  耳邊的腳步聲漸行漸遠沒了聲音,極臻才緩緩嘆了一口氣。「少不更人的那人,早已漸行漸遠漸無書,更無悔無情無義。」極臻盯著傾灑下來的月光低聲道。

  到底是誰更無悔無情無義?極臻想了一會,也沒想出來個所以然,倒是忽然笑出聲。

  轉身回房時,無意間看見庭院中的大片茶花,在月光的照耀下越發清冷莫名。

  極臻心想,這倒是極其像她的。

  晚膳時那道翩躚而至的身影,穿著一襲大紅色的長裙,烏髮間綠松石髮簪,以及嫣紅的唇齒間流轉的香氣,都讓人心神浮動。

  天剛剛破曉,顧晚斜已經睜眼從暖和的床榻上起身,轉眼又懶洋洋的半躺在那把觀景的椅子上。

  房門有細微的聲音傳來,半耷拉著眼睛的顧晚斜不用睜眼也知道是晏然進來了。

  「姑娘每日都起的這麼早。」晏然捧著熱水盆進來,笑意盈盈的看著她道。

  這三日的靜養,這晚斜姑娘身上的傷竟不用藥也好痊癒了,倒也是神奇。晏然又想到隔壁的公子,這兩人都不是嗜睡的,起的都早得很,那些練武的弟子倒也沒有他們早。

  晏然擰乾帕子遞給正在椅子上懶洋洋躺著的顧晚斜擦臉:「姑娘每天都起的這樣早,不會覺得睏乏麼?」她心中倒有些好奇她真的不困麼?當然更好奇的是她跟那位公子的關係……呃這兩人關係時好時壞,十分不好分析。

  顧晚斜起身擦了臉,又倒回椅子上去,懶洋洋道:「從前習慣了少眠倒也不會覺得睏乏。」

  從她有記憶起,不睡覺也不會覺得身心疲憊,她也不知道為何。

  「您與極臻公子都厲害的人兒,自然精神氣足。不睡覺也沒什麼的。」晏然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傻,捂住嘴笑出聲來。

  「……」顧晚斜無奈,你這樣夸極臻我是服氣的,這樣誇我不是糟心我麼?

  我的小命都要仰仗極臻大爺的!

  「今日便要面見子淵師尊了,不知道姑娘是否會緊張?」晏然又道。

  「自然緊張的。」緊張他一巴掌將我扇飛,小命豈不嗚呼哉?!

  晏然微笑道:「看來大家都是一樣的,畢竟您跟極臻都快成為子淵師尊的親傳弟子了,這可是莫大的榮耀啊,多少人的心愿莫過於此。」

  「你也想拜在子淵師尊的門下麼?」說實話她並不想拜在那勞什么子墨子淵的門下,可在人家的地盤,說話要含蓄,萬一被弄死了咋辦?

  「……」晏然被這一反問問得怔住了。

  柳葉長眉緊緊的蹙起來,她好像不太想?可她這樣回是不是大不敬啊……

  晏然咳嗽了一聲,臉皮漲的有些紅:「自然是想的。」

  一瞧晏然的表情與回答,顧晚斜心中覺得好笑:「原來心口不一是如此的。」

  晏然:「……」

  晏然垂眸附和:「姑娘倒是會說笑的。」

  今日可是正經的拜師大典,各個師尊與門下的弟子都會到來,顧晚斜即將成為墨子淵的親傳弟子,更是眾人焦點,晏然花了眾多心思在她身上梳妝打扮,一直當布娃娃的顧晚斜冷著臉想暴走。

  「還沒好?」顧晚斜冷著聲音問道,她只覺得自己額頭青筋暴起。

  晏然只是微笑:「好了好了。」手下仍是忙不迭的活動著。

  這句「好了好了」她已經聽了幾十遍。「你這句話應付了我幾十遍了。」顧晚斜冷著臉提醒道。晏然抽空睨了她一眼:「你知道還問?你還不是問了我幾十遍?我都還沒煩你就煩什麼?」

  衝著這一斜睨的風情萬種,顧晚斜提醒自己再忍耐一會子,畢竟這晏然是個美人值得忍啊!

  就在顧晚斜頸子間的青筋突起的時候,晏然終於停下了:「好了,看看如何?」

  晏然面上帶笑的看了她一眼,白嫩的手指了指銅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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