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真不忍心

  「哥哥，出發啦！」小島涼子在門口叫著。

  「好了親愛的，」徐陽整理好物品，走出門外，扭了下她的小臉蛋，「走吧。」

  「討厭，又捏人家，」涼子看著徐陽與昨天完全不同的精氣神，暗暗想著……哥哥的傷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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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站著一襲黑色大衣的趙明月，不假辭色地望著徐陽，眼中冷冽非常。

  「笑一笑啦美女，成天繃著個臉小心長皺紋。」

  「我會笑的，前提是在你的墳前。」

  這女孩還真是夠酷，徐陽搖搖頭指著一臉媚笑的獅子頭，「你跟來幹嘛，我是去學校，你別嚇著小朋友。」

  「哦……」馬屁拍到了馬蹄子上，圓谷佳地一臉沮喪。

  三人坐車前往學校租住的酒店，匯合了南宮紫嫣他們。

  「都到齊了嗎？」一周不見，司徒建平的肚子似乎越來越大了。

  紅光滿面……不，是油光滿面地背著手走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大官呢。

  「你們……」清了清嗓門剛準備長篇大論，看到徐陽和趙明月站在一旁，連忙把到了嘴邊的話給吞了下去。

  「徐陽同學氣色不錯嘛哈哈哈，哎呀趙小姐也來了，多日不見真是越發水靈了……」說著說著聲音愈來愈低。

  教導主任被趙明月一雙鳳眼堵的說不出話來，尷尬地摸摸腦袋，「咳咳，時間不早了，咱們出發吧，別讓友校等急了。」

  「馬明，快，幫趙小姐提行李。嘿嘿，同學們抓緊時間，快上車。」

  一行二十幾人上了酒店門口的大巴，朝著晚稻田國立武道大學前進。車裡除了放著輕音樂之外，只剩下發動機的聲音。

  「嘿，陽子，這幾天玩的痛快吧？有沒有去新宿大保健，咳咳當我沒說。」

  宋時升回過頭來，一臉壞笑找徐陽搭著話，看到假寐的小島涼子突然睜開眼睛瞪著他，趕忙岔開話題，「唉，每年都秋天過來，沙灘美女看不到，人家想游個泳都被凍哭了。」

  「不是吧老宋，你好歹也是知機境的高手誒，區區海水就能把你凍著了？」

  宋時升看了看獨坐在另一排的南宮紫嫣，給徐陽使了個眼色，「你懂的。」

  「南宮學姐，這幾天去哪玩了？」徐陽說。

  「沒呢，誰有你過得舒心哪。」南宮紫嫣翻著手上的雜誌，隨口說著。

  「這……」徐陽和宋時升對視了一眼，悄聲做著嘴型，「她怎麼了？」

  宋時升手指著車前的司徒建平，撇了撇嘴。

  「明白，明白。」誰瞅著這癩蛤蟆也不舒服呀，幸好咱家有涼子同學。

  眼見大家情緒都不高，徐陽無聊的逗弄起小島涼子，從她的發梢拈起幾根頭髮，撓著她的鼻尖。

  「阿嚏！」快要睡著的涼子只覺鼻尖痒痒的，猛打了個噴嚏。

  ※※※

  晚稻田國立武道大學，是東桑最頂尖的學校。伴隨著東桑武神服部半藏的一聲「武者德行知」的宣言，於五百多年前成立。

  作為明治維新之後，東桑『超級武士』計劃的試驗田，晚稻田大學成為了泛雅洲武道聯盟的成員之一，武道理論與實踐等科目，在國際上也處於前列地位。

  歷屆東桑武神有七名出自該大學，陸地真仙更是培養了不知多少個。

  和想像中不同，晚稻田大學門前並沒有掛上橫幅之類的東西，更沒有學生列隊歡迎。

  只是三兩名武士模樣的中年人等候在此，旁邊擺了塊告示牌，說明了今日會有華國的友校代表前來參觀云云。

  「不是吧，怎麼這麼冷清？」頭一次來的徐陽等人，看到門可羅雀的一幕，心生疑竇。

  「嘿嘿，你們不知道很正常，」宋時升擠眉弄眼地壞笑著，「這幾年，咱們這位南宮美女可是把他們揍了個半死，你想想看，一群惡客上門，你還會歡迎嗎？哈哈哈。」

  「這麼說來也不能怪他們，嘿嘿。」徐陽覺得好笑，如果每次來都把他們揍一頓，那麼交流的意義何在呢？

  「是這樣的，雖然這幾年，咱們的實力不錯，但是他們的劍道與合氣道等專業也值得學習，特別是劍道，是武神服部半藏流傳下來的修煉方法，號稱萬世一系，很厲害。」

  「那南宮學姐是怎麼……」徐陽說。

  「兵器和徒手交流是兩個系統，徒手咱們強，兵器這幾年他們厲害些。所以南宮她沒參加兵器交流。」

  「原來是這樣……」徐陽明白了。

  東桑的劍道確實厲害，想起尹勢神宮前的那個男人，徐陽暗自嘆氣。

  「你們倆嘀嘀咕咕說什麼呢？說我兵器不行？找個地方試試？」南宮紫嫣猛地回頭，從袖子裡掏出九節鞭，指著他們喝道。

  「沒，沒什麼，嘿嘿。」宋時升滿頭大汗，哪裡敢跟她打？打輸了丟人，打贏了要命……

  「這裡我來過。」趙明月冷不丁地開口說道。

  「哦？你還會說話呀，稀奇稀奇。」徐陽笑著說。

  趙明月瞪了他一眼，雙臂環抱，又悶不吭聲了。

  「明月姐姐，別生氣嘛，」這段日子徐陽閉關養傷，涼子和趙明月兩人漸漸熟絡了，關係處的也愈來愈好，「待會兒我罰他，你接著說。」

  「當初，我是跟我爺爺來的，」想到趙東明，趙明月又是一陣感傷，「爺爺說，東桑武學也就一般般，唯有劍道一途可細細堪磨。」

  「很厲害嗎？有我這錘子厲害麼？」徐陽插科打諢地接口道。

  趙明月神色複雜地看了看徐陽，「你知道在我們巴蜀，錘子是罵人的話麼？」

  「咳咳，當我沒說。」徐陽尷尬地撓撓頭。

  「你們好，我是晚稻田國立武道大學教務處的福田野比，我謹代表晚稻田歡迎金寧武道大學各位朋友的到來，正所謂……」

  來人循照古禮，頭戴烏帽子，身著淺藍色山形袖口羽織、黑灰色大紋直垂、藍布裙褲，手持蝙蝠衫。

  走到人前深施一禮，滔滔不絕致著歡迎詞。看他的聲情並茂地模樣，當個外交官都有富裕。

  「唉，你說他們的劍道厲害，有哪些厲害的高手麼？」趁著機會，徐陽拍了拍趙明月的肩膀，小聲問道。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趙明月翻了個白眼，扭過頭去。

  「因為你不想挨揍。」徐陽威脅道，用口型說著『屁股』二字。

  「你！」趙明月臉色漲得通紅，像是要滴出血來似得，深呼吸平靜了下心情，咬牙切齒道，

  「他們有個天才少年，就是我剛說的萬世一系服部家的後代。聽說他的劍氣可以斬斷一棟樓。你最好還是小心點，別死在他手上了。」

  「又是天才少年，我殺的都手軟了，」徐陽搖搖頭，煞是無聊，「他有那個男人厲害麼？」

  「怎麼可能？那人……」趙明月欲言又止，是了，徐陽連那個源義經都活活打死了，更何況什麼『天才少年』呢？

  「那不就得了，」

  徐陽深刻伸懶腰，

  「唉，真不忍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