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開開葷

  「哦哦，」池田義男握住了來人的手，堅若磐石的觸感讓他倍感驚愕。

  忽地發現自己失禮了，連忙收回右手，雙手貼住腿部鞠了個躬，

  「很抱歉，徐殿，在下池田義男向您致敬。」進來之前，得知這一切都是眼前的男人造成的，心中一陣忐忑。

  聽到這句日語，徐陽摸不著頭腦，好在涼子幫他翻譯起來。

  「不必客氣。」徐陽點點頭，東桑禮儀太誇張了，動不動就是90°鞠躬，脊椎受得了嗎？

  「這是對頂尖武士的尊重。」池田義男誠懇的說著，這麼近面對徐陽的壓力實在太大，額頭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呵呵，諸位，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還請稍作移步。」小島平治笑呵呵地說著，「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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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從善如流，轉到後院的茶室相對而坐，身著淡綠色吳服的女性茶師，如同舞蹈般地為客人們進行著奉茶儀式。

  徐陽看著眼前女子的動作，點燃炭火，煮沸泉水，一舉一動如同藝術般的韻律感和飄逸感。

  很好，很棒，但就是提不起興趣。

  以他的性格，就是杯中茶，吃！盤中肉，吃！哪受得住這麼繁瑣的儀式。

  和涼子擠眉弄眼地作怪一番，待茶師獻完茶，學著他人的模樣三轉茶碗，輕品，慢飲，奉還，心煩意亂。

  「君子可役物，不可役於物。」徐陽忍不住吐槽了句。

  涼子忍住笑，眨了眨眼。

  眾人聽懂的沒說話，沒聽懂的由小島平治翻譯過去。

  「哈哈哈，徐殿所言極是，」池田義男撫掌贊喝，「鄙人也很是反感這套無謂的形式，不愧是徐殿，果然一針見血。」

  當然一針見血，否則自己就要見血了，哪怕徐陽現在說這是馬尿，恐怕池田也會摳著嗓子吐個乾淨然後繼續撫掌大讚。

  可意想不到的事總是會發生，池田義男的下屬，一名三十來歲的女性早已不滿巡查長對這名華國人的恭敬。

  武士又怎麼樣？明治維新後武士隨意生殺予奪的特權就徹底告別了！

  按照她的想法，此人也是造成這次災難的罪魁禍首之一！

  長官不逮捕他就算了，還一臉卑下之色，白石愛理早就忍不住了！

  她拍著桌子瞪了眼徐陽，抄著一口生澀的華語說道，「罪犯！你在說什麼！」

  這一舉動驚得池田義男頓時坐不住，雖然聽不懂屬下說的什麼，但從她的口氣來看並不是什麼友好舉動。

  「你是不是瘋了？外面什麼情況沒看到嗎？如果看不夠罰你去殯葬館站崗，讓你天天看夜夜看看到你吐！」

  說完轉過身又是一個大禮，「徐殿，請原諒鄙人下屬的失禮，我這就讓她出去。」

  「不必，」聽完翻譯，徐陽擺擺手，饒有興趣地掃視著白石愛理，其人一頭烏黑亮麗的齊耳短髮，面部畫著淡妝，五官英挺而又不失魅惑。

  細長的白嫩脖頸下的警服，掩藏了一對碩大的胸部，撐地衣服紐扣都快爆掉了。

  盈盈一握的腰肢下方水滴形的圓臀，兩條渾圓有力的大腿套著肉色玻璃絲襪，讓人不由得想到房中樂事。

  看她皮膚保養的甚好，成熟婦人的風韻在這淡黃色的燈光下顯得如此嬌艷。

  「咳咳，」突然想起涼子還在旁邊看著，徐陽話鋒一轉，「我累了，下次有機會再與池田先生敘話。」

  聞言，本已是驚弓之鳥的池田義男正要告辭，屋外突然傳來警鳴聲。

  又有什麼事？這幫白痴連秩序都維持不好嗎？池田義男暗罵，突然傳出幾聲槍響，「不好！」

  警視廳幾人迅速拔出腰間的M37沖向屋外，隨著屋外槍聲大作，徐陽和小島平治對視了眼，

  「平治兄，我出去看看，你和涼子別過來。」

  「哥哥，你要小心。」涼子小聲道，就算徐陽在她眼前變成個怪物，在她眼裡還是那個容易受傷的男孩。

  「傻瓜，誰能傷的了我。」徐陽露出一口白牙笑了笑，領著趙明月出去了。

  屋外的槍聲已連成一片，在軍旅待過的徐陽不難聽出，開槍之人足有數百名，這是打仗了麼？

  「怎麼，你不去幫忙？」趙明月跟在後面冷聲說道，腳尖踢著碎石子。快去吧，最好被人打死，也算幫我報了仇。

  雖然她知道希望渺茫，但內心的快意還是促使她往這方面想著。

  「幫什麼，東桑人死活關我屁事，」徐陽看她冷著臉就不爽，伸手拽著她的臉搓成豬頭，「來，笑一個。」

  「混帳！」趙明月含糊不清地說，這回她學乖了，沒再踢徐陽，不然被他抓到錯處難免又是……

  「哼，怎麼不上當？」徐陽壞笑，耳邊槍聲忽然夾雜著一陣獸吼，震得地面的石子都跳了起來。

  又是那種東西？顧不得調戲趙明月，徐陽疾步趕去，三兩個呼吸間就看到眼前的一幕。

  遠處穿著奇裝異服的隊伍足有三四百人，手中持有各式各樣的槍械，耀武揚威地喊著叫著。見著沒躲藏好的路人便拉來隨意褻玩後亂槍打死。

  打頭的是兩個赤裸著身體的怪物。

  其中一個長著獅子般的血盆大口，和圓谷佳地一樣裸露著表皮下的肌肉，兩米多高，肢體極為粗壯。

  手中持著把一人多長的大太刀，見著人便一刀斬斷，就算躲在汽車後面也難逃分屍的噩運。

  其身後的地上散落著一地四肢，甚至還有被腰斬沒死的受害者在地上哭嚎著，腸子內臟拖在體外。這種傷勢是最痛苦的，往往要等到血液流幹才會死亡。

  另外一個長的和蜥蜴似得長顎，體表覆蓋了層硬質皮膚，子彈擊打在上面瞬間彈開，四肢修長，身後長了條粗如常人腰肢的尾巴。

  只是隨意一甩，一名躲在電線桿後的警員便被這根尾巴當胸穿過，蜥蜴人用銳利的爪子輕輕一敲，受害者的頭蓋骨便被鑿出個洞。

  長顎附在洞口吱溜溜地吸著，場景顯得詭異無比。

  上百名東桑警員依託著車輛，建築和手中的左輪槍且戰且退，看到同僚的遭遇一個個痛苦地閉上雙眼。

  這簡直是人間煉獄！

  「徐桑，」小島正夫見到徐陽出現，飛身趕了過來，剛開口便被打斷。

  「人心肉長，我會出手的。」原本以為是普通槍戰的徐陽看到這慘劇，心頭真火不由暴起！

  正組織人手往院內撤退的池田義男見著徐陽，帶著幾個部下衝過來跪倒在地，痛哭流涕，「徐殿，求求您，救救他們吧！」

  白石愛理站在一旁眼圈泛紅，哭著喊道，「你不是很厲害嗎？快出手救人啊！見死不救的傢伙，和那些畜生是一個模樣！膽小鬼！」

  「閉嘴！女人！」徐陽火氣快要止不住地往外爆發了，也只有這種沒習過武道的白痴，才會在這個關頭觸怒他，「給我抽她。」

  回頭對趙明月下了個命令，徐陽四下搜索著武器。

  剛剛借著體質強化的關頭變身過，如今氣力已泄，怕是回不到那個狀態了。

  而且周圍那麼多人看著，徐陽可不想把自己的秘密暴露在官方人員眼下。

  毀滅戰錘得來還沒開過葷，今天正好拿這兩個怪物試試手！

  提著兩把戰錘，徐陽轟隆隆地向前走著，如今密度大大增加的身體加上這對鐵錘，足有上噸的重量！

  剛換上的東桑木屐承受不住斷裂了，徐陽索性赤著雙腳，足底摩挲在沙土上感受著大地的力量，四周泛起的火光照耀著他的臉龐，猶如神魔！

  男兒當殺人！

  「@※#！」對面的兩個怪物看到徐陽走來，吼出一句東桑語。

  「什麼玩意，聽不懂。」他舉起雙錘猛地相碰，咚的一聲震得來人神色一緊。

  蜥蜴人伸出細長的舌頭舔舐著臉部，張口說道，「你是華國人？不怕死嗎？」

  徐陽冷笑，錘指來者，「就憑你們兩個不人不鬼的東西？」

  仿佛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兩個怪物相視獰笑著。獅子頭舉著太刀，腳底發力，猛地劈向徐陽。

  說時遲那時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尖銳的刀鋒已貼近了徐陽的額頭，劍氣帶起的風聲呼嘯著撲面而來，如果再向前一厘米，他的腦袋就要分開兩瓣了。

  可世間沒有如果，因為徐陽的戰錘已經砸在了它的胸前，只是一揮手，重逾數噸的勢能便把獅子頭砸飛數米。

  「@※#！」它搓著胸口，口中吐出一團血沫，這一下雖然肋骨沒斷，可胸部肌肉已受了輕傷。該死的，點子扎手。

  深知兄長實力的蜥蜴人不由得暗暗皺眉，用東桑語和獅子頭商量了下，揮手讓身後的小弟們衝上前去。

  先消耗你的力氣，看你待會兒怎麼跟我們打！

  徐陽無所謂地看著這群烏合之眾端槍上前，數百杆槍枝同時宣洩出致命的火力！

  後方警視廳的人員看到徐陽不閃不避地被火力覆蓋，紛紛閉上了雙眼，這個突然衝出來的大男孩頭腦抱恙嗎？可憐，可惜。

  池田義男幾人也搖著頭看向徐陽。就算你是頂級的武士，憑藉內氣和子彈相抗，也會消耗光的！等會又拿什麼跟那兩個怪物爭鬥呢？哀其不幸，唉。

  白石愛理捂住被趙明月抽腫的臉，狠狠地吐了口唾沫，該！看你這下怎麼死！

  而此時傲然挺立的徐陽迎面接受著彈幕的衝擊，成百上千顆子彈叮叮噹噹地砸在他的身體上，衣服被這彈雨扯的稀爛！

  彈頭卻在接觸他身體的一剎那瞬間撞扁！偶爾有一兩顆子彈砸在他的眼珠上，也在這硬如鋼鐵的視網膜下粉身碎骨！

  來襲者掃完了一梭子子彈，紛紛更換著彈夾，卻見徐陽猛地抬腳，踢出一地的碎石子和彈頭！

  嘣！

  那一瞬間的衝擊力比之前的彈雨更要恐怖上百倍！猶如艦艇上專門攔截飛彈的密集陣，數百顆巨大動能的物體猶如鐵幕般撞向了槍手們。

  甫一接觸，這群武道不精甚或是普通人的槍手便被撕扯地稀爛！

  一粒粒石子砸在頭上，頭顱像西瓜似得瞬間爆開！

  砸在身上便掀起一陣血霧，透出個大洞！

  不多的碎石子砸在遠處汽車上更是咚地一聲！整個車頂都被掀翻！

  只是這一下，便折損了數十名槍手！遠近眾人看著眼前的一幕，驚得冷汗直冒！

  這他娘的還是人嘛？

  不等他們反應，徐陽抄起雙錘轟隆一聲衝進人群，錘面所向暴起腥風血雨，殘肢斷體以他為中心四散飛起！

  這是挨著也死蹭著便亡！哪怕稍微被掃到一下，倒霉鬼輕的被撞飛出幾十米遠，重的直接化為血霧！

  畫面好不奢張！

  徐陽殺的興起，腳尖隨風而轉，雙錘輾轉騰挪使得愈發順手！

  忽地高聲唱起歌來！

  「爺爺我生在那個金寧城呀！」

  「生來秉性那個要殺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