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知更鳥圖騰

  「你不要以為闖出了點名堂就搞得不得了了，」自覺受辱的蔣明指著徐陽厲聲說道，「你給我記著！希望你日後不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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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陽當然不會後悔，更不會在這件事上後悔，被羞辱後別人丟根骨頭就想讓自己眼巴巴的湊上去啃，自視還沒有輕賤到那個程度。

  送走這班瘟神後，徐陽躺在草坪上，思考下一步目標。決賽要在明天舉行，目前獲取的資料來看，對手崇慶大學是這次爭霸賽呼聲最高的代表隊了，原因無它，只是因為一個人。

  趙明誠，上代武神趙東明的長孫，自小被當做接班人培養。傳聞其十五歲就突破了知機境，相對於他，同輩的自己若是沒有得到這個系統，恐怕現在還在通幽邊緣徘徊吧。

  據說他突破到知機境後就隨著武神在劍崖修行，如今去到了何種境界……真讓人頭疼哪！

  想到還要面對這種怪物，徐陽心裡一陣煩躁。

  手機提示音突然響起，徐陽打開一看，一個暹羅貓頭像的好友給自己發了條信息。

  「嗨，小陽子，在幹嘛呢。」鬆軟孺糯的甜美聲音傳來，初見時蕙質蘭心的清新少女面龐躍然於腦海。

  「今天放假，你呢？」徐陽敲擊著屏幕。

  「剛做完課題，好累呀，(๑⁼̴̀д⁼̴́๑)ｯ，」少女發來個俏皮的表情，「我在看到你們比賽的視頻了呢，你知道你現在在網上多有名嗎，別人給你取了個外號叫『魔鬼筋肉人』，(ฅ∀<`๑)╭。」

  什麼鬼，難聽死了。

  「……你不覺得這和我的氣質不相符嗎？」徐陽說。

  「嘻嘻，我就說嘛，這不夠貼切呀！你應該叫『有知識有追求的魔鬼筋肉人』。」屏幕後的少女肯定笑成一朵花了。

  「……我說，你不會專程來取笑我的吧。」徐陽無語。

  「啊！跑題了(⌯˃̶᷄⁻̫˂̶᷄⌯)抱歉抱歉，我是想說這次進修快結束了，過段時間就回巴蜀，等你想參觀三眼堆的時候，別忘了請我做導遊哦，保證收費公道童叟無欺╮(｡❛ᴗ❛｡)╭，嘻嘻。」

  三眼堆嗎，等忙完這陣子也該安排去那裡的日程了。既然是大型遺蹟的話，說不定會有這個神秘系統的線索。

  說起系統，這次獲得的任務獎勵倒是給忘在了腦後。

  聊了幾句，徐陽收起手機回到臥室。

  「系統。」

  自從系統升級之後，背景板就從純白色換成了浩瀚星空，之前簡陋的功能也多出不少選項。

  打開系統所屬的背包，裡面孤零零的躺著兩樣物事，泰坦之握的碎片和知更鳥圖騰。

  閃著玄奧光芒的圖騰捲軸懸浮空中，密集的線列和節點構成的複雜圖案顯得神秘兮兮的，不過徐陽只關心它的作用。

  提升運動速率指的是？

  「運動速率是指在單位時間中內運動動作重複的次數。運動速率表現了運動的時間過程，反映了運動的時間特徵。在周期性項目中，速率是決定移動速度的基本要素。在一定條件下，動作速率越大，移動速度就越快。根據宿主現有身體狀況，該圖騰可以提升61%的運動速率。」

  「那這個跟提升敏捷有不同之處麼？」

  「宿主身體的敏捷指數受限於身體構造、強度、能量以及外界因素的影響導致各單位工作效率的快慢。而圖騰增加的運動速率是基於分子結構的增益，可以在不改變宿主自身條件下達到提升整體速度的效果。」

  原來是這樣，徐陽思忖著。

  「那麼，需要將它紋在哪裡呢？」

  「圖騰是作用於分子層級的工作公式，可以紋在宿主身體的任何部位，在正確繪製圖騰後效果不受任何因素影響。」

  原來如此，明白了圖騰作用原理的徐陽卻犯了難，因為這圖騰上的圖案實在是過於複雜。

  雖然可以將其實體化，可哪怕是最專業的紋身師想要不犯疏漏地繪製完全也不大可能，自己更是對此一竅不通，怎麼辦呢？

  看著臥室里花團錦簇的壁紙，徐陽大傷腦筋。

  有了！機器既然可以印刷出這麼美輪美奐的壁紙，也一定能印在人的身上！

  靈光乍現的徐陽吩咐管家弄來了針式印表機和紋身染料送去訓練室，讓技師按照自己的要求改造好消完毒後，將圖騰掃描進電腦，準備就緒。

  忐忑不安地趴在機器下面，隨著印表機一針一針的將染料送入體表，背部強烈的刺痛感好似幾百隻火螞蟻同時噬咬自己。臥室里重複地迴蕩著機器運轉聲，這樣做到底行不行，徐陽心裡也沒底。

  幸好，身心飽受煎熬的過程終於結束了。

  當最後一針刺完，自己立時感覺身體輕鬆了不少，猛地爬起走了兩步，像是遊走在雲端似得差點沒站穩。難道是身體質量減小了？重新熟悉了身體狀態，徐陽皺著眉稱了下體重，並沒有變化。

  試下速度，啟動訓練室里的電子計時器，一個箭步帶著呼嘯的風聲，只是瞬間便到達了訓練室的另一端，

  「0.875s。」室內跑道足有三十米長，僅僅只用了這麼點時間就跑完了這段距離，更何況這才剛起步。

  「好！」果然不同凡響，雖然介紹上把這個圖騰貶得一無是處，可作為人類來說，效果顯著！

  心情大好的他從馬廄里牽了匹馬，快意地奔馳在花園裡，坐落在湖畔的別墅及其周圍數百畝的草地和樹林都屬於徐家財產。

  勤於練武的徐陽過去從未好好欣賞過這湖光山色，艷麗的晚霞撒在鬱鬱蔥蔥的草地上，將這眼中的美景照耀的生機勃勃。處處點綴著形狀各異的園藝，從山上引來的小溪清澈見底，偶爾還能看見幾尾小魚。遠處的梧桐樹林更是紛飛著金黃色的樹葉，落在地上積得厚厚一層，這美景猶如仙境，一時間心頭的煩惱都拋諸腦後。

  忽然，脖頸處閃現一絲針扎般的寒意，徐陽一踩馬鐙撲到地上，耳邊傳來嗖的一聲，馬兒身上爆出幾團血花，倒在地上悲鳴地嘶叫著。

  是狙擊手，而且還不止一個！

  瞬間做出判斷的徐陽抬首看向子彈射來的方向，果然，樹林裡閃出了好幾處亮光，是瞄準鏡的反射光。

  不好！徐陽猛地往後撲去，半秒前趴的草皮被幾顆動能巨大的子彈犁翻了一大塊，這威力，是電磁槍！

  找死！家人和生命受到威脅的徐陽火冒三丈！試問自己絕不是惹是生非之輩，從來都不會刻意去得罪誰，可這些人卻一次次的跟自己過不去，下毒刺殺狙擊，有完沒完！老虎不發威你當我病貓！

  ※※※

  「快慢機，快點幹完這一票咱們趕緊撤。」樹林裡，頭戴黑色頭罩的男子脖頸處貼著喉震空氣導管耳機，這種耳機隱蔽性強，抗風抗噪，只需要輕輕震動喉骨就可以把話傳導給同伴。

  「知道了頭狼，就你話多。」臉上塗著戰術油彩的槍手撇撇嘴，「目標方位316，距離570，時速30千米，偏北風2級，空氣濕度……」

  「收到」，「收到」。耳機里傳來四五處聲音，寂靜的森林裡，死神無聲的交流著。

  「各單位就緒，倒數計時，三，二，一，開火。」

  純鋼製子彈在眾人手中長短不一卻同樣致命的兇器中受到電磁線圈加速，以7千米每秒的出膛速度飛向兩百米外的徐陽。

  「該死！」抱怨聲連聲響起，「怎麼回事，情報上不是說目標只是知機期的麼！這也躲得過？」

  「頭狼你給老子閉嘴，各單位自由射擊！」

  裝著消聲器的武器不停地發送著地獄的邀請函，可目標左閃右躲讓每一次攻擊都變成無用功。

  焦躁的情緒瞬間在這群身經百戰的僱傭兵之間蔓延，「目標消失！隊長，是否……！」

  「野火？你說什麼？餵？」耳機中傳來茲啦一聲，被稱為隊長的男人從潛伏的樹杈中探頭看向幾十米外野火隱蔽的位置，突然一陣風聲傳來，只覺眼前的景象三百六十度的旋轉著，背後的戰術背囊在眼前迅速放大。

  「隊長？隊長？」話癆頭狼聽見耳機里不時消失的同伴聲，驚起一身冷汗。「快慢機，情況好像不對，咱們得撤……啊！」

  悽厲的嚎叫聲響徹樹林，「頭狼！頭狼！」顧不得暴露方位的狙擊手站起身來大聲呼喚著同伴，好似用這種方式就能驅散心中的恐懼。

  咔嚓，身後響起樹枝被踩斷的聲音。

  快慢機端起槍猛地回頭，一股巨大的血腥味籠罩了整片樹林，手中還提了個圓形物體。

  「打擾一下，你是在找他麼？」

  圓球在視野里漸漸貼近，正是頭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