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閒時聞君有兩意
2024-09-21 23:32:09
作者: 淑人君子
蘇映畫心中霎時升起一股悲涼之感,她所有的驕傲在那一瞬間都崩塌了。她是害怕就算自己洗乾淨了,蕭寒也會不屑一顧。她不是蕭寒心尖上的人,蕭寒又怎會願意看她一眼呢?
這邊蘇映畫所堅守的一切都已然變了味道,明知道踏入這樣的地方,註定是沒法跟隨自己的心意。
可是,蘇映畫到底還是不甘心。
指甲深深的陷在肉里,蘇映畫竟然不覺得疼,只是有些麻木的想著,蕭寒此刻身在何處。
蘇映畫的思緒被熟悉的聲音,驚擾得從涼亭之中的石凳上跌落。她閉上眼睛等待著疼痛的來臨,畢竟,她不奢望聲音的主人來扶起她。
他這般溫潤的語調,更是讓她心頭一顫。
「太子妃還不回宮,可還是跟本太子置氣呢?本太子是你的夫君,夫君請你跟著我回去,你可願?」
蕭寒淺笑著,手還搭在蘇映畫的腰間,她緩緩的睜開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在她的記憶之中,蕭寒都是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溫柔。如眼下這般的溫潤,實在是少有的情況。
這片刻的溫柔,細細密密的刻在蘇映畫的心上,明知道是帶著些許疼痛可她仍固執的以為蕭寒是有那麼點在乎她。
否則,堂堂太子之尊,何至於親自到丞相府接她?甚至,還用那般地下的言語同她說話。
回宮的馬車上,蕭寒坐的離蘇映畫很近,瞧著蘇映畫那張單純無害的臉,蕭寒真不願意相信那些事情是蘇映畫所為。
她看上去,是連一隻螞蟻都捨不得踩死的人。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人,險些要了張嫣的性命,他最心愛的女子差點死在她的手中。
「太子妃素來賢良淑德,不知可否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
蘇映畫以為蕭寒是介意先前的事情,她只能開口說:「太子殿下喜歡什麼人,大可接近宮來。日後,我們都是自家姐妹,臣妾定然不會為難於她。」
這番話說的很是大度,蕭寒的臉上閃過一抹玩味的笑意,「本太子喜歡的人,蘇丞相的女兒會不知曉嗎?」
「太子殿下,臣妾是你的妻。臣妾自知太子殿下嫌棄臣妾,臣妾也很嫌棄自己不能討得太子殿下的歡心,可若是……」
蕭寒懶得去聽這樣的話,索性皺著眉頭,問:「你可曾傷害過本太子最為看重的人?」
馬車顛簸了一下,蘇映畫整個人靠在蕭寒的懷裡,眼中帶著盈盈的水意,「太子殿下說的是什麼話,臣妾討好您還來不及呢?世間的女子,誰會甘願將心愛的人推出去呢,可是臣妾……」
蘇映畫眼中的淚水不在隱忍,滴在蕭寒的手上,只見她帶著哭腔說:「臣妾無德無能,讓你生厭。若是有女子能讓太子殿下展歡顏,臣妾必定是歡喜非常的。」
這話聽起來倒是不假,蕭寒望著蘇映畫的眼眸,將她推了過去。起身,竟然跑到前面去駕馬車。
蘇映畫不知為何得罪了蕭寒,蕭寒卻是冷聲道:「太子妃若能如此自然最好,本太子也少了一樁煩心事。」
想了一會兒,蕭寒又道:「你當日步步為營的嫁給本太子,可曾想到本太子並非是你想像中的那般男子。」
蕭寒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蘇映畫怕是不敢再傷害張嫣了。可是,蕭寒仍然在等著張嫣主動上門。
他今時今日,已經不想低三下四的去追求一個女子。即便是心愛之人,蕭寒也有辦法讓她心甘情願的走向自己。思量到這裡,蕭寒的心情便好了很多。
蘇映畫的心情,一路上都很低落。直到回到宮中,發現慕靈皇后賞賜了許多的珍奇之物,這其中也有孕育孩子的良方。
可見,在這個宮裡,還是有人真正關切她的。蘇映畫的嘴角掛起一抹微笑,她鼓起勇氣走近蕭寒的書房。
墨香味兒伴隨著蕭寒的呼吸聲,在她耳邊縈繞著。蘇映畫輕輕地在蕭寒的唇角之上印上一個吻,只是還未離開,卻被原本睡著的蕭寒抓緊了衣衫。
蘇映畫感覺到他在啃咬著自己柔嫩的唇,她無法想像蕭寒竟然還要這樣的一片,他懲罰一般的在她唇上肆意。
她疼的都要掉下眼淚了,卻聽見耳邊,呢喃之中帶著痴纏,「嫣兒,嫣兒,我好想你。」
蘇映畫心中絕望且悲涼,她終還是沒有在蕭寒心中留下半點分量。不過,即便如此,她亦是心甘情願的攀上蕭寒的肩膀。蕭寒卻在那一瞬間,變得異常冷靜,推開了身邊的人。
蕭寒的眼中閃過一絲苦楚,一點後悔,甚至還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
蘇映畫將這些情緒全都收緊眼底,閉上眼睛問:「太子殿下您心中所念的女子,她必定是個十分美好的人吧!」
蕭寒已然生氣的很,張嫣的事情怎配她來談論?眼前的這個女子,她有什麼資格去談論張嫣的好壞善惡。
蕭寒的手捏著蘇映畫的下巴,強迫著她看著自己,一字一句的說道:「蘇映畫,你有什麼膽子敢提起她?」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可是,他才剛剛走到門口,蕭寒就明顯的感覺到有些沒有力氣。
接著他緩緩的落在兩雙手之上,蘇映畫絕美的一笑,帶著些許淒涼。
她將衣衫褪盡,讓近身侍奉的侍女將手臂劃出一道血口子。鮮紅的血液滴在潔白的絹布上,蘇映畫嘴角的笑更加悽然。
原來不被愛護的女子,只能靠手段去追求男子的愛護。
她本來也可以單純的像一張紙,只是若真的是那樣,在這後宮之中她定然是要被嘲笑的。
一個不受寵愛的太子妃,一個不能為太子生下子嗣的太子妃,一個淒涼而又受人擺布的女子該是有多麼可憐。
房間之中的燭火映照著她含淚的雙眼,今晚過後,蕭寒只怕是更加的怨恨她了吧。
可是,這些跟今夜過後她就能昂首闊步的挺起胸膛相比,似乎顯得很是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