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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此時相見不相識

2024-09-21 23:28:43 作者: 淑人君子

  「太子殿下,你恐怕是認錯人了。」

  她看著蕭寒的眸子沉了沉,過了會,蕭寒又搖頭道:「我不可能將嫣兒認錯,你肯定是嫌棄我沒有親自接你出去。」

  她定然是跟他置氣了,否則怎會那樣逃避掙扎不敢看他呢?蕭寒將張嫣抱在懷中,呢喃著說:「嫣兒別推開我,我找你找得好辛苦。」

  張嫣心中一軟,柔柔地像是吃了蜜糖。

  這世間除了蘭若姑姑,還有人這般的牽掛著她。

  手不由的環住蕭寒的腰間,她能感受到抱著他的人胸前的擂鼓,那種感覺對張嫣來說並不陌生。

  「太子殿下您好點了嗎?我只是一個小小的奴婢,大巫師他見我可憐才將我帶到北冥府」,張嫣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繼續說,「奴婢不知道太子殿下為何將我認成別的女子,可我也是初次離開北冥府。」

  「你騙我。」蕭寒放開張嫣,輕聲道。

  

  張嫣被他的一雙眼看的發懵,只知道這種時候不能怯懦,半屈著身子行禮道:「太子殿下您若真的有心,求您先救濟這些可憐的人吧!」

  「您是南陵的太子,更是百姓心中的救贖。大巫師總說您任性胡鬧,待您真的解決了北方的火災任誰都不敢妄自議論太子殿下。」

  蕭寒心中一涼,他的嫣兒是那般驕傲的女子。

  她從來不會去求什麼,連那次在聖女宮也沒說出這個字。他大概是真的認錯人了,眼前的這姑娘或許只是長得像她。

  「從今後起,你便跟在我身邊。」

  蕭寒恢復清明,連說話的語氣也冷了幾分。

  張嫣無意與他糾纏,不卑不亢道:「奴婢能伺候太子殿下原本是該歡喜,也是奴婢幾世修來的福氣。可是,奴婢已經在北冥府任職,況且奴婢笨手笨腳的唯恐出了差錯。」

  張嫣學著聖女宮的聖侍先前的說辭,心想著許是能矇混過關。她不願意跟皇家的人有關係,更不想再回去做什麼聖女。

  蕭寒對她的真心也好假意也罷,她統統都擔不起。

  蕭寒冷哼一聲,淡淡地說:「北冥府的小丫鬟都這樣忤逆本太子,等過幾天,本太子將南陵的江山送給北冥漓豈不是更好?」

  張嫣被他嚇到,這樣的蕭寒讓她有點害怕。耳邊只聽見蕭寒,一字一句道:「嫣兒,你為何這樣欺瞞我?」

  蕭寒尚未等到張嫣答話便放軟了姿態,自顧自的拉著張嫣往馬車上走。張嫣能感受到眾人詫異的目光,她不知所措想要推開蕭寒。

  「別動,你聽話」。

  望著他漸漸泛紅的雙眼,張嫣倒真的願意跟著他。蕭寒他不似初見之時的翩翩風姿,他的眸中多了幾分疲憊,眉頭也皺在一起舒展不開。

  而她呢?她還是那個愛慕北冥漓的傻丫頭。

  蕭寒帶著張嫣去了客棧,張嫣低下頭不敢看北冥漓的眼睛。「照顧好你的人,本太子下次可沒閒心去把你府上的小丫鬟撿回來。」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北冥漓見他走了,吩咐人將張嫣帶出去。

  張嫣微微有些失望,他沒有半個字的責怪,也沒有展露出一絲一毫的情緒。在北冥漓的心中,她大抵就是無關緊要的人。

  張嫣鼓起勇氣,把北冥漓房間的門推開,跑過去將他手中的筆搶過去。北冥漓還是那般,不動聲色的拿起另外一隻毛筆。

  她又搶了他手中的毛筆,北冥漓抬起頭望著她道:「你到底想要如何?」

  他難道沒有看出來嗎?

  她現在有點生氣,不對,是氣得都要炸掉了。

  北冥漓還一臉無辜的問她,她到底想要如何?她從頭到尾,想要的不過是站在他身側,期盼著有朝一日能成為他心中的人。

  張嫣微微有些慍怒,可也不知道該說心中所想還是應該隱藏起來。

  「北冥漓你真的沒有心嗎?人家說,救命之恩不能不報的,我呆在你身邊你真的不歡喜嗎?」

  北冥漓點頭道:「不歡喜!」

  張嫣就知道他會這樣說,拽著北冥漓的袖子問:「你是真的不歡喜,還是不明白我對你的心。北冥大巫師你該不會是害怕,害怕這份感情不被天理所容忍,更害怕我一路跑來出了意外。」

  北冥漓手中的筆,不自覺的掉在桌子上。

  他辛辛苦苦抄寫的咒文,付之東流!張嫣說的那些話,也有些許道理,他面對張嫣的時候表現的極為反常。

  後來,看到她的時候,他心中都有了將她藏起來的想法。

  「我辛辛苦苦的來找你,你真的沒有半點感動嗎?方才,太子殿下將我送過來的時候,你的目光里有幾絲歡喜呢。北冥漓啊北冥漓,我原來以為這份感情只有我自己一腔熱血。」可喜的是,她並不是一個人。

  張嫣歡喜的跑到北冥漓身邊,緊緊的抱著他不肯放手。

  北冥漓冷著臉推開她,開口道:「這些日子還不夠你反思嗎?」

  「我陪在你身邊慢慢的反思,一點一點認認真真的慢慢反思,可好?」張嫣笑著站在他身邊,她跟往常一樣替北冥漓磨墨。

  以前在北冥府也就算了,現在這個樣子他不得不去顧忌。

  北冥漓用毛筆蘸了點張嫣磨好的墨,冷冷地說:「等火災的事情結束,你便不要再去北冥府了。」

  「為何?你為何非要這般?」張嫣嘟著嘴,委屈巴巴的看著北冥漓。

  她還準備說些什麼,可北冥漓只說了兩字:「出去!」

  「出去!」

  「我不!」

  張嫣還站在原地不動分毫,她是喜歡這人的也能感受到他的在意。然而,他卻不敢正視自己的心。

  北冥漓閉上眼睛,無奈的說:「出去吧!」

  張嫣已經這麼低三下四,可那人還是一副木頭的樣子。他生來便就是沒有心的吧!她跺著腳,撒嬌說:「你就好好的看看我,我是真的很愛慕你。為了你,我獨自一人救了一村人的性命。」

  「你知道的,那些人差點害死了我。我要不是看你整天都心繫著南陵人的生死,我才不會多管閒事給自己找麻煩。我欺騙了太子殿下,你若是真的不在乎我性命,要我走的遠遠的,那我……」

  她置氣道:「我就告訴太子殿下,我的真實身份!」

  北冥漓只當做她是討不到糖吃便著急的孩童,任她隨意的說。

  她只要不動手動腳,說上三天三夜都改變不了他的決定。張嫣嘴都說的疼了,北冥漓還是那般站在神壇上不冷不熱。

  見她不繼續說,北冥漓便緩緩道:「出去。」

  她委屈又不能講出來,張嫣站在門外只能跟門框撒氣,「木頭就是木頭,怎麼點都講不通的。」

  張嫣前幾日看到許青君不是錯覺,眼下她正端著飯食往房裡送。

  許青君從張嫣身邊走過的時候,刻意地挑了挑眉頭,在房間裡整整呆了足足兩個時辰。

  那麼長時間,吃十八隻雞都夠了!

  張嫣跟著許青君一起下樓,陰陽怪氣的說:「青君姐姐好手段,我從前怎麼不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呢?」

  「這裡誰是你姐姐?我說這位姑娘,你再怎麼孤苦也不能亂認姐姐吧!」

  許青君雙腿發軟,她很想去抱抱張嫣卻偏偏只能裝作不認識她。這間客棧里住著太子殿下,還有丞相千金,張嫣假死的後果沒人能承擔的起。

  「我認錯人了吧!」

  張嫣抬腳往前走,心中有一股子火無處撒,她不是隱忍的性子。「青君姐姐,你當日不是信誓旦旦的說要入宮當皇妃的嗎?這才過了多久,你便不記得自己說過什麼話了。」

  「我就是可笑,以為你為顧念往日的情分。」

  許青君知曉張嫣心中的感受,可她也只能裝作不懂,嬌笑著說:「這位姑娘,你別再說這樣的笑話了,這天下的女子都想要當皇妃的。」

  北冥漓跟她說的話,她都記在心裡了。張嫣的身份不能說出來,否則她又會有殺身之禍。兩人之間有再多的誤會都不要緊,唯有她無恙才是最重要的。

  蘇映畫聽見蕭寒跟張嫣在破廟的事情,正在房中發火將手中的茶水打翻。她冷冷的目光,帶著幾絲陰狠道:「好你個張嫣,死都死了又冒出個跟你長得一樣的人。」

  「我能要你命喪火海,我就能要那小賤人去地獄陪著你。等你們兩個相見了,好好的想想,到底為什麼會被我殺死?」

  蘇映畫拍著桌子的樣子,儼然不是乖巧的大家淑女。

  「氣死了!」

  「真是氣死我了!」

  蘇映畫身邊的丫頭叫醉歡,伏在她耳邊說:「小姐你別這樣氣,太子殿下對那女子冷淡的很。你是沒瞧見,他從大巫師房中出來的樣子。」

  「蠢丫頭,我告訴你,太子殿下那是嫉妒了。」

  聽了這話,蘇映畫只想著如何除去張嫣。她想起蕭寒最為寶貝的那件白紗裙,巧笑著對醉歡說:「你說,那件紗裙穿在她身上是不是特別好看呢?」

  上次誰不小心碰了下那件紗裙,結果呢?哈哈,永生永世不得再去皇宮!她光是想想,就覺得特別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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