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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公子如玉人影單

2024-09-21 23:28:23 作者: 淑人君子

  他確實是歡喜的很,蕭寒此刻笑得嘴角都抽搐了。

  蕭寒心中想的是,到時候,找何種藉口勸蘇映畫離他遠一點。下朝的時候,他去跟母后問安之時,好巧不巧的遇到了梨花帶雨的蘇映畫。

  蘇映畫看到蕭寒的時候,眼中溢出光彩,明眼人都知曉她愛慕著蕭寒。可蕭寒看到她的時候,臉上的笑容顯然是僵住了。

  蕭寒剛想轉身出去,就當他從未出現在這裡。耳邊傳來一道清麗的女聲,帶著幾絲竊喜,道:「臣女見過太子殿下」。

  蕭寒只覺得腿上像是綁了石頭,前也不是退自然是無處可退。

  蘇映畫知趣的往後退了幾步,慕靈皇后抬手道:「太子,快些過來,母后瞧著你好似又瘦了。」

  明明上朝前才見過,不過就是上朝的功夫,他怎的又變瘦了呢?蕭寒露出一抹苦笑,溫言答話:「母后要是真的心疼兒臣,您就保重身子莫要太過憂心。在兒臣的心裡,唯有父皇母后的安泰最為重要」。

  慕靈皇后見蕭寒的嘴巴上抹了蜜糖一般,笑著說:「好!真好!」

  「皇后娘娘,這下可能安心了?」蘇映畫在一旁,插話道。

  

  本來是不合規矩的,可她畢竟是丞相的女兒。

  有些事情,她還是要賣給丞相一些面子。慕靈皇后微微皺起眉頭,她不喜歡這樣的姑娘。

  蘇映畫看上去溫婉動人,可多了些世俗的逢迎。

  「臣女失言了」,蘇映畫說話的時候眼眶便紅了,看上去惹人愛憐。

  轉念一想,她不過是十來歲的姑娘,她貴為皇后犯不得跟小姑娘太過計較。更何況,她也知道錯了。

  慕靈皇后和善道:「罷了!」

  「本宮這裡也沒這麼多規矩,太子殿下從小沒規矩本宮都習慣了。」蘇慕靈望著蕭寒道:「太子,你說是不是?」

  「是」,蕭寒臉上微微不自然。

  他過去是什麼樣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可沒有了那個女子他好似突然想清楚了。他的無知會讓很多人枉送了性命,鮮血的代價太讓人難受了。

  疼,徹骨的疼,疼的他無法安眠。

  他總是笑著提起那些事情,心口卻隱隱作痛只得裝做不在意。

  「母后,兒臣先去學習」,他儘量平穩的走。

  望著蕭寒離開的背影,慕靈皇后對蘇映畫說:「你看看他,本宮打趣說幾句,他還不樂意跟本宮閒聊。」

  慕靈皇后語罷,還搖了搖頭,她自己生的孩子她還能不懂嗎?

  她也不是非要去戳蕭寒的痛處,只是希望蕭寒能夠早日釋懷。可瞧見那孩子的樣子,分明就沒有想過釋懷。

  蕭寒不再是過去的蕭寒了,她的孩子跟以往不一樣了。慕靈皇后心中感嘆道:這世間的隨心所欲豈會是那麼容易?身不由己早早都要經歷,早些經歷對他來說也算是好事!

  蘇映畫道:「皇后娘娘若是不嫌棄,臣女願意長伴您左右。」

  慕靈皇后含笑點頭,身子往榻上靠,她還是有些困。

  不知怎的,最近的她一直很困。

  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蘇映畫靠著她的床,慕靈皇后心中一喜。

  下午的時候,蕭寒正在東宮的書房看書。

  阿一提醒他道:「太子殿下,我們許是該去一趟北冥府。」

  「許是?」,蕭寒沒抬頭,又問,「什麼叫許是該去?」

  他每次出門之前要去北冥府,找北冥漓為他算算吉凶。這件事情要不是阿一提醒,他自己都要忘記了。

  「能不去嗎?」

  蕭寒正看著手上的書,看到最精彩的地方卻是要他走。不管怎麼說,他都不想放下那本書。

  阿一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他什麼時候見到過這樣的蕭寒?上次見到的時候,大概是半個月前。

  這小半個月,蕭寒一直很勤奮。

  「太子殿下您就去一趟,哪怕只是為了讓皇后娘娘安心的修養身子。微臣知曉您不願意去那個地方,可嫣兒姑娘她畢竟都已經成為過去了。」

  蕭寒氣得眼睛通紅,一字一句道:「你叫她嫣兒姑娘?」

  「微臣知罪,可聖女的事情始終已成為過去。」阿一看著蕭寒站起來,又坐下去,手中的筆都要被他握斷了,「那就去占卜一下,我的吉凶難道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嗎?」

  「本太子從前信鬼神之說,可連得上天庇護的聖女都護不住。我又算的了什麼,算那些事情到底有什麼意義?」蕭寒說起這些的時候,眼中閃著淚光。

  那是他情竇初開,最喜歡的女孩子。

  數十年的唯一一次,他唯一一次想要保護一個人卻保護不了。蕭寒沒有辦法原諒自己,他始終都過不了心裡的那道坎兒。

  恍惚之間,蕭寒已到了北冥府。

  他由著侍從攙扶著從馬車上下來,站在北冥府門口駐足片刻。

  那個女子為什麼沒能等到他親自去接她呢?蕭寒緩了緩情緒,走進北冥府,望著那些熟悉的景致他忍住要掉淚的衝動,道:「快去找大巫師,本太子要最快的速度辦完事情。」

  北冥漓回來後被張嫣纏著喝茶水,現下正在解決人生大事。

  待北冥漓拖著蒼白的臉色見到蕭寒的時候,蕭寒稍顯震驚問:「大巫師這些日子,可是太過操勞了。」

  北冥漓為了那個纏人的女子,的確是操勞了許久。

  「無妨。」

  兩個面色憔悴的人相見,空氣中都多了幾分寒冷。

  這樣的靜讓蕭寒覺得很不舒服,他捂著嘴乾咳,「咳咳……」

  「太子殿下保重身體。」

  蕭寒冷著聲音道:「大巫師不用說這些寒暄的客套話,本太子平常聽得耳朵都難受的發緊。」

  「太子殿下移步神殿,微臣去書房拿些東西。」

  北冥漓低估了張嫣在他心中的地位,看來那天晚上的談話並未有什麼成效。蕭寒的臉色,還有眸中的猩紅,看在他眼裡還真是有些恐怖。

  蕭寒若是知道他日夜思念的人在北冥府,那他肯定又會怨恨自己。

  北冥漓正準備去書房拿東西,不經意間瞥見一抹粉色的身影。他容不得半點疏忽,冷聲道:「張嫣,莫要跟著我。」

  張嫣被嚇得站在原地,不敢動半分。這人凶他,真的是很委屈,雙眼泛紅的張嫣轉身假裝往相反的方向跑。

  猜到北冥漓大抵是不看她了,張嫣便偷偷的跟著北冥漓走。

  北冥漓長發如瀑的風姿看的張嫣心動,她站在遠處的腳步不由得往北冥漓身邊靠。

  手上的法杖,還有書寫咒文的符紙,為他平添了幾分神秘。張嫣無時無刻不想將北冥漓從神職上抱下來,這樣的男子實在是好看。

  她記得,半個月前見他的時候他就是這樣。相處了這麼久,北冥漓的性子張嫣多少能摸透點兒。

  她只要不過分的親昵,軟軟的跟北冥漓撒嬌還是有用的。正因如此,張嫣才敢跟在北冥漓的身後,望著那個孤孤單單的影子。

  她時常想,北冥漓一個人肯定也是孤單的。

  那個時候她還是聖女,旁人都帶著敬畏的眼神看她,她唯一的朋友便是聖侍九天。可,九天是個不喜歡說話的性子,她常常望著窗子發呆。

  在房間裡呆著呆著就是一整天,日子長了,張嫣都覺得她可能是聖女宮裡僅有的血肉之軀。

  那些人總是一副萬箭穿心都不會疼的樣子,仿佛她真的是世間的一尊神。只要照顧好她這尊神,這世間便再也沒有什麼苦難。

  可,她最深的苦難便是孤獨二字。

  看著北冥漓的身影,張嫣越發覺得他是孤獨的。

  他虔誠的跪在神殿之上,嘴裡念著咒文,手上的法杖叮叮咚咚。張嫣心底生了怯意,她太明白那樣的孤獨。

  心口猛然一疼,她替北冥漓心疼。

  大約是拿到了什麼東西,北冥漓起身遞給一個少年,不知怎的,那個少年的身姿讓張嫣覺得很熟悉。

  她望著那少年的身姿,呆呆的思考。

  「姑娘,這裡不是你能來的。」

  張嫣聽了這話,暗自想著一會怎麼跟北冥漓解釋。她低著頭,道:「我這就走,你莫要將這事告訴北冥大人。」

  蕭寒拿了大吉大利的符文往門外走,他好像是聽到了女子的聲音,回頭問:「大巫師,你方才可有聽到什麼聲音?」

  那女子的聲音像極了張嫣,蕭寒快步往外面跑,可沒見到半個人影子。

  北冥漓跟在蕭寒身後,氣定神閒之餘竟有些緊張。

  「我終是產生幻覺了,她怎麼可能再回來呢?」說完之後,蕭寒自嘲一笑,頭也不回的出了北冥府。

  他尚未看清,在神殿的大獅子後面躲著一個女子。

  那女子正是張嫣,她暗自慶幸沒有被北冥漓發現她。片刻之後,張嫣耳邊傳來北冥漓的聲音,清冽如泉水一般拂過心田。

  「從今日起,嫣兒姑娘禁足吧!」

  張嫣氣的直跺腳,他將她關起來算什麼本事?「哼,喜歡人家就直接說」,張嫣被人帶著,很不服氣的自言自語。

  在她心裡,北冥漓是喜歡她的怎奈何身份特殊只得埋藏那份感情。

  有了她張嫣的存在,北冥漓定然不會是一個人。她念了那麼久的人,帶不回去杏花村給李大娘看看實在有點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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