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五十章

2024-09-21 23:23:37 作者: 九十與余

  只是,方才書房的事她還記著呢,所以並不打算就這麼順著他的台階往下走。

  「易總,怎麼會在這?」

  她的聲音裡帶著幾分陰陽怪氣的意味,方才還在書房裡『談情說愛』,現在卻閃現到了這兒?

  「總不會是,散步到了這江邊吧?」

  

  仿佛沒有聽出她話里的暗諷,洛易依舊面不改色地淡著聲音回答道:「出來吹風。」

  背後的徐虎:「……」

  少爺,你這理由說得我都不信……

  是誰派我鬼鬼祟祟地跟著小姐?!然後自己又把保安的車給開了過來,還不敢出現!!

  是誰看見小姐被吃了豆腐之後,在他罵聲都還沒有傳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先一步走下車的?!

  明明剛才在車上還說什麼,就只是來看看,不許插手她的事!結果呢!

  當然,這些話徐虎是一個字都不敢講,只是自家小姐雖然不知道這麼多內幕,但對於洛易的話,顯然也是不信的。

  「是麼?我……」

  季雅的話還未說完,就被一股力氣猛地一拽,瞬間坐到了南顧言的腿上,南顧言雙手緊抱著她,目光中滿是敵意的看著洛易。

  「她是我的。」

  「是麼?」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著,仿佛下一秒都要擦出火花一般,不同於洛易冰冷的視線,南顧言眼裡此刻充滿著赤裸裸的占有欲。

  看著季雅在他懷中的情景,洛易只覺得分外刺眼,冰冷的聲音裡帶上了幾分怒意:「徐虎,還愣著做什麼?」

  「是,少爺。」

  背後的徐虎立馬領會洛易的意思,連忙上前準備將季雅從南顧言的手裡解救出來。

  洛易背對著路燈,身上的陰影讓人看不清他面上晦暗不明的神色:「看樣子,你的這位朋友喝多了,需要我送你們回去。」

  「易總,除了這個沒有別的想說的?」

  季雅從南顧言的懷中轉過頭來,一雙眼睛落在洛易身上,似是在等一個答案。

  然而,洛易對上她看著自己的眼眸,並未有一絲的波瀾:「當然,你們是鍶月的同學,我作為她的兄長,自是要關照她的同學。」

  聽著他話語裡,似有若無加重的兄長二字,季雅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面上散漫之色全都消散不見。

  「是嗎?」

  她站起身,拉起南顧言的手,示意他跟著自己離開:「即是如此,也不勞易總費心了,我們自己會回去的。」

  說罷,便不再理會背後的洛易,頭也不回地走了。

  南顧言垂眸看了看兩人緊握著的手,又扭過頭看著背後還未走的洛易,得意地衝著洛易將兩人握著的手高高舉起揚了揚。

  眉目之間滿是挑釁之色,而後一把將季雅打橫抱起,朝著前面走去。

  季雅先是一驚,而後馬上反應了過來,看著他猶如得勝的將軍,凱旋歸來一般,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仿佛生怕她消失了一樣。

  嘴邊的話終沒有說出口,方才壓抑的情緒也舒緩了不少,無奈地看著這個難得開朗幾分的人。

  「看路,別看我。」

  「我很小心,不會摔的。」

  他字字鄭重,語氣認真得像是什麼宣誓一般。

  徐虎看著逐漸走遠的兩人,目光有幾分忐忑地看向站在原地不動的洛易。

  「……少爺,還跟嗎?」

  「不必了。」

  徐虎不放心地跟在他的背後,絮絮叨叨地說道:「可是,那小子明顯喝多了,萬一對小姐做什麼呢!」

  洛易停下腳步淡淡回眸看向他,語氣冰冷:「我可不記得,我幾時將她培育成了一株溫室里無法面對風雨的嬌花。」

  「既是她自己選擇跟他走的,就應該對自己的行為有把握。」

  雖然對自家小姐有信心,可徐虎依舊不怎麼安心:「可是那小子萬一對她圖謀不軌,像剛剛那樣……」

  「教了她那麼許多,若是如此,那只能是她自己無用。」

  洛易的聲音強硬,似是不容徐虎再說些什麼,話落便不再停留,抬起腳便轉身離開。

  他的目光落在墨色般深不見底的江面,月光倒影在其間隨著風過,而泛起層層波瀾。

  「也罷,放她去戀愛一把,或許能放下那些所謂的執念。」

  只是這句話,徐虎也不知道他是在對自己說,還是在對他說。

  察覺到已經離洛易他們有一段距離後,季雅便示意南顧言將自己放下,只是這小子喝醉了後,不是一般的倔。

  任由她怎麼說都不放手,直至她用帶著幾分嗔怒的聲音喊著他的名字,他才終於停了下來,可依舊不願意把她放下。

  「你先把我放下來,我們再好好說。」

  「可是,你會丟下我。」

  雖然季雅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抱著會被丟下的想法,許是他的經歷帶來的觀念,一直壓抑在心底的想法,直到喝醉了才釋放出來。

  但此刻和一個醉鬼,也沒法說那麼多,季雅只能耐著性子一直哄著他,告訴他自己不會跑,更不會丟下他。

  南顧言才終於不情不地願的把她放了下來,只是一隻手還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腕。

  這裡是一個帶著草坪的公園,有不少的娛樂設施,只是現在這個時間,並沒有什麼人出現。

  南顧言用方才帶來的西裝外套,摺疊起來做成一個人的小坐墊一般,然後拉著季雅坐下。

  南顧言自己坐在草坪上,而後用手拍了拍外套,示意季雅坐這裡。

  季雅站在原地沒有動,而是看著那件放在草坪上的外套,不由得有些好笑:「我就不坐這個上面了吧,我怕你醒了打我。」

  南顧言卻執意讓她坐下:「不會打你,不論什麼時候。」

  季雅挑了挑眉,語氣玩味地看著他:「你剛剛還寶貝得要命的衣服,現在就這麼讓我坐了?」

  「因為,這是我人生中第一件西裝。」

  「這麼珍貴有紀念價值的東西,那你還讓我坐?」季雅有些不解。

  南顧言搖了搖頭,一貫藏在碎發後的眼眸,因為今天晚上做的造型,此刻完全露了出來,一雙眼睛直勾勾的注視著她,絲毫不加掩飾。

  「晚上天冷,草冷,你會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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