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無故殺戮

  「大哥！」「大哥！」

  允州城西某處別致雅苑深處亭宇內，四位老者齊齊端坐，誰人都不先發一言，似乎在等待著什麼人的出現，直到楊老爺子露頭之後，四個猶如雕塑一般的老者這才紛紛起身恭迎道。

  「諸位賢弟，有些日子沒有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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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說的是，有一二十年了吧，當年絞殺陳家匪首之後，我兄弟五人便再也不曾聚過了」「是啊，大哥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不顯老」「大哥乃是凡間潛龍，又怎麼受那歲月摧殘，豈是我等凡夫俗子可比！」

  「好了，老三老四，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了，這點溜須拍馬的品性還是一點都沒有變，自己人，都收起來吧」迎著眾人的奉承，楊天端坐主位，一副江湖大哥的豪情油然而生。

  「老喬，都是自己人你也坐吧」「就是老喬，二哥說的對，你雖然明面上只是大哥的官家，哥幾個這麼些年可是從沒有拿你當過外人的！」

  「老爺，諸位爺，這，這怎麼使得！」「老夥計，坐下吧，都是自己兄弟，沒有外人！」

  「啪啪！」排名老二的那位老者雙掌擊過之後，不一會門外流水一般上菜，珍饈佳肴數不勝數，六個人而已，擺滿了一大桌子，儘是誰也沒有先動筷，全都舉眉望著楊天的樣子，縱然面對的是一群老者，楊天大家主風範也是盡顯無遺。

  「還等著幹什麼？不過就是換了身行頭，怎麼舌頭都捋不直了？」抓起酒杯，楊老爺子當即豪飲，酒桌氣氛瞬間活絡，一眾老不休這才徹底放開，推杯盞之，好不快活，跟年輕人一般摸樣，哪還有平日長者的一絲風範。

  「大哥您這次招我們來？」酒過三巡之後，其中一人問道。

  「如果老夫說敘舊你們信嗎？」「這？大哥莫非還有其他要事？」

  「嗯？」楊天並未言語，只是示意喬虎，後者會意徑直出門巡守，顯然楊天也是有要事相商，大意不得。

  「前些日子，我加圖眾人遭劫的事情，想必你們都聽說了吧？」「嗯，大哥的意思是那姓陳的捲土重來了？」

  「大哥，不行咱們就先下手為強，宰了他！」坐在末尾的一位青須老者最是衝動，當即站立憤恨道。

  「坐下，老五，你也是一把年紀了，還如此衝動，如何使得！」楊天撇了那人一眼，一臉的不悅道。

  「事情，遠沒有那般簡單，老二你在軍中供職，你說說吧」楊天指著下首的一位紅面老者示意道。

  「大哥，諸位，形勢不容樂觀，究竟內幕如何，恐怕也只有允州知府這等當朝大員才能通過朝廷密函知曉一二，宏某也只不過是千父長校尉知之甚少，不過，前些日子，允州周邊軍隊調動平凡，大哥，或許你的猜測為真，真的不會太太平了」

  「老三上面是什麼意思？」突然揚天又問了一位極為肥胖的富貴老者道。

  「殿下只說如今天下大亂，還不是時候！形勢太過朦朧，誰也看不真切！」

  「好，等等吧！你我五人皆為殿下家臣，此事萬不可出絲毫紕漏，明白了嗎？」「是，遵大哥指令！」

  「有五十年了吧？當年的落霞五傑如今也都老成你我這個樣子了，哎，歲月悠悠，不饒人啊！，諸位賢弟，最近修行不曾捨棄吧？」楊天一副感嘆時光荏苒的悲涼摸樣。

  「回大哥，宏某如今也進階武士五階了，就是歲月不饒人，也不知道能否有突破桎梏問鼎長生的那一天了！」「二哥你已經很不錯了，老姬我也才武士三階，愧對殿下的丹藥之恩啊！」那胖子接過話頭玩笑道。

  「三哥，你可別身在福中不知福，商賈貴族，衣食無憂，殿下的所有買賣可都是你一人操控，實力不行，莫不是小妾娶多了？」「去你的，胡老四你個老不休，誰不知道你打著教門掌教的頭銜，納了三房小妾，兒孫十餘個，呵，怎的，我看你那什麼狗屁門派遲早要變成你家的了！」

  「哎，三哥，說道子孫滿堂，咱能大哥比嗎？大哥才是開枝散葉，人家早就是一大家族之主了！」「哈哈哈哈」一群人當即嬉笑不已，尤其數那位年紀最輕排名第五的老者笑的最為灑脫張狂。

  「哼，夠了，老五你笑的如此大聲，莫不是你比你二哥還要強？」楊天不悅道，一眾人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畢竟長嫂數十年前逝去之後，大哥一直並未續弦，如此逆鱗之事，眾人得意忘形之下，還真是讓兩炮馬尿沖昏了頭了。

  「回大哥，當年一別，拜您訓斥過後，小弟奮發圖強，哼，說道為人城府小弟自負愚鈍，無法與幾位哥哥相比，不過武藝嗎？嘿嘿，我西關還是能夠拿的出手的！」

  「奧？老五，長出息了啊！說來聽聽？」排行老三的姬姓老者一副興趣使然的問詢道。

  「武士六階，比二哥還要高一階！」「好，好，大哥敬你一杯！有長進！」顯然那廝的話語確實太過震撼，武學修行講究循序漸進，這老小子以前可是眾人之中修為最差之人，當初圍剿陳姓餘孽之時，還差點慘遭毒手，不曾進階武士，想不到才過去一二十年，確進階到如此地步了，長生路漫漫，如逆水行舟，誰人不上進，終究是要被淹沒在歷史的糞土之中的。

  「大哥，您現在？莫非？」結果大哥遞的酒杯，一飲而盡，老五西關又小心詢問道，眾人皆豎起耳朵有意無意聆聽著。

  「還沒有，前些年嘗試衝擊，受我兒喪亡之痛，心魔附體，一直緩了三年有餘，這才徹底痊癒，再過些年吧，還需要積累積累」

  「大哥，不愧是大家族子弟出生，不足百歲，居然也到了這一步了！可喜可賀，他日若是殿下問鼎天下，滿朝文武大員之中，定有大哥一席之地！」「恭賀大哥武道大成，名垂千史！」一眾溜須拍馬的聲響再次響起。

  「好了，既然殿下此時無意，想必也是有其他緣由，不便與我等透漏，諸位還是蟄伏稍安勿動，靜觀其變，另外也要加緊修行，當日陳氏餘孽率眾來襲之時，老夫冥冥之中還感受到有幾股極為不同的氣息，看似人類，但一身妖氣，但終究還是未能突破，元神感知有限，探知的並不清楚，所以」

  「大哥您的意思是？外界隱修教門的人？」顯然若是凡間大戰倒也罷了，但一涉及到教門之間大能之事，只怕就不是一眾凡人可以妄自猜測的了。

  「或許殿下知曉其中詳情吧！」

  「青石，你說將來要是我也拜入教門之中刻苦修行，有朝一日也會登榜嗎？」夏青石背著小傢伙沿著原路返回，今日萬人景仰的場面太過震撼，小楊翀心中生出了無線的遐想，要是那石碑之上也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又該是何等的榮耀。

  「嗯，少爺天資聰穎，他日一定能夠位列群雄之巔，成就一方霸位的，假以時日，那石刻武榜上定然會有少爺的大名的！」實則安慰楊翀，其實夏青石內心又何曾不是有那英雄夢，武榜之上縱然密密麻麻陳列萬人名諱，但哪一個不是天底下各個國度武士級數可以數的過來的大能之輩。就連排在最末尾的允州知府都可憑藉武士修為力敵武者初階，而排在百位之前的那些怪物，又該有多麼的可怕！誰人也不得而知。

  「少爺就是他們兩個！」就當主僕二人還依舊沉浸在愉悅的心情之中的時候，殊不知一雙雙邪惡的雙眸真穿過川流不息的人群，猶如毒蛇一般，將二人緊緊盯住，一副歹意叢生的摸樣。

  「你沒有看錯？」「回少爺，當時地谷的那位前輩在廣場教授的時候，奴才也在，屬下絕對沒有認錯，就是這兩個小東西！」

  「資質平平，一無所知，也不知哪裡來的山炮，居然被那老東西所喜，或許真有過人之處吧，不過嘿嘿，地谷與我允州知府速來多有不合，既然是那老傢伙看重的人，哼，本少又豈會讓你有成長的空間？」

  「少爺，莫非真要在此動手？」「怎麼？你們怕了？哼，不要忘了，這小東西還不是地谷的人，這雲州城內，本少要殺人，誰人敢管！走」一行驃騎絕塵而奔，與這繁華街道人流涌動之處，當即引起一片恐慌，所到之處皆是人仰馬翻，唉聲載道，但看清來人面目之後，眾人又皆識趣一般，敢怒不敢言，紛紛避退，一副活見鬼，自作自受的樣子。

  「滾開！」「滾開！」人還未近，長鞭襲來，遠遠幾道兇惡身影，似乎是有意一般，持著長鞭朝著夏青石二人鞭撻而來，下手極為狠戾，鞭響震天，只怕真要落入普通凡人孩童身上，那還有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