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許彥洲看到的,她的……
2024-09-22 23:33:11
作者: 唐子
舒瀾嗤笑,「現在就去告訴許彥洲,我可以和他離婚,可以和他沒有一分錢關係,可是奶奶也是我的奶奶,我要來看她老人家,他管不著,也沒有資格管!」
說完,就要一把推開堵門的白曉月。
可胳膊上剛剛包紮完的傷口,猛得一痛,手上的力氣也跟著軟了一下。
白曉月呆萌萌的水眸忽的沉了半瞬。
她先是側身,狀似無意的撞在舒瀾受傷的肩膀上,再一個轉身,用自己的腦袋磕向牆面。
鮮血四濺。
這邊。
舒瀾因為傷口被白曉月狠狠摁了一下,開線了。
她疼得重心一個不穩,人也踉踉蹌蹌的往白曉月的方向倒去。
「啊!」
舒瀾用另一隻手,死死撐住病房門口的垃圾箱,才堪堪穩住差點砸在白曉月身上的自己。
但白曉月還是捂住鮮血淋淋的額頭。
她驚呼著坐到地上,兩條細細瘦瘦的腿,很無助的用力蹬踹著地面,怯生生的往後躲。
舒瀾站起身。
她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此刻慢慢浮上一層看熱鬧的冷嘲,「白曉月,虧了你跟在許彥洲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難道他沒告訴你?凡是公眾場合,都有監控攝像頭嗎?嗯?」
「嗚嗚嗚……舒律師,剛才明明就是你把我一把推開,我才撞在牆面上的呀!你就這麼討厭我嗎?就算你欺負我,還推倒了我老家的房子,但我還是願意喜歡和崇拜舒律師你的!」
白曉月扶著還在冒血的額頭,柔柔弱弱的從地上站起。
小姑娘哭得楚楚可憐。
懂得先發制人,道德綁架遠遠圍觀的路人。
路人們對舒瀾評頭論足,各種斥責!
她無所謂的冷哼。
肩頭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浸透,甚至胳膊上還能感到有濕熱的液體從上面流下來。
「咳咳咳——」
VIP病房內,奶奶的咳嗽聲響起。
她蒼老的聲音也隨之傳來,「是誰在外面吵?我好像聽到舒舒的聲音了,是舒舒嗎?」
「是我,奶奶,舒舒來看您了。」
舒瀾掃一眼白曉月脖子上的LV絲巾。
她一把扯下來,遮擋在肩膀受傷,又染血的位置上。
奶奶剛剛甦醒沒幾天。
做的還是心臟修復這樣的大手術。
雖然已經從ICU病房轉了出來。
可孟思楠說,奶奶需要保持心情平和愉悅,才能儘快讓身體損耗的元氣彌補回來。
舒瀾推門走進去。
她半蹲在病床邊,雙手握著奶奶朝自己伸過來的手,笑道:「奶奶,都是舒舒不好,奶奶生病呢,舒舒還不能一直陪在奶奶身邊,奶奶不會怪舒舒吧?」
「哼!我的小丫頭胡說八道什麼呢?奶奶最愛的寶貝就是我們舒舒啊,要怪,就怪許彥洲那小王八羔子跟他親爹一樣,都是個有眼無珠的蠢貨!」
奶奶一生氣,人就憋的直咳嗽。
舒瀾趕緊站起來,替奶奶順了順後背。
奶奶怕她累著,就拽著她的手,把人扯到床上,跟自己躺在一個被窩裡。
暖暖的,還有老人家身上獨有的歲月香氣。
這讓舒瀾疲憊冰冷的心,一下子就被焐熱了。
她死死抱住奶奶,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死活就是不肯落下一滴來招奶奶傷心。
可明顯瘦弱的身子。
被肩膀上的一陣陣劇痛牽扯的,仍是控制不住生理上的顫抖。
奶奶馬上就察覺了。
她忙問,「舒舒,你這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臉色也好差!哎呦,額頭上怎麼這麼多冷汗啊!」
見奶奶急得都要拔針頭,去給自己叫醫生過來了。
舒瀾趕緊把腦袋埋進奶奶懷裡,就像小時候不想寫作業,便花式撒嬌的樣子。
她聲音很嬌氣的說道:「奶奶,我最近就是工作太累了,沒睡好,真沒事,不信?那舒舒給您跳一段廣場舞?就奶奶最喜歡的死了都要愛?」
話音未落。
舒瀾還真要從病床上跳下去。
奶奶趕緊拉住人,笑了,「行了行了行了,你這孩子,都二十三了,怎麼還淘氣的跟個小姑娘一樣?」
「舒舒一輩子在奶奶面前,都是個長不大的小姑娘,奶奶要長命百歲,陪著舒舒一輩子哦。」
舒瀾揚起臉,露出一抹最燦爛的微笑。
奶奶捧著她下巴,吧唧一口,就親在她額頭上,「好好好,以後奶奶就是我們舒舒一個人的奶奶,許彥洲那臭小子,奶奶不要他了,奶奶只要我們舒舒一個人。」
「嗯嗯嗯,舒舒一定會賺很多很多的錢,讓奶奶頤養天年!」
VIP病房內。
一老一小,兩人抱著,笑著,開心著。
有暖洋洋的日光從窗外透進來。
空氣中的粉塵顆粒都那麼明顯。
舒瀾單薄卻不失美態的身軀,被包裹上一層金黃色的暖絨。
許彥洲到的時候。
看見的,就是這樣溫馨又歲月靜好的一幕。
他一聲不吭的,仿佛墜入另外一個世界一般。
就那麼長身玉立的站在門口,直勾勾的看著。
緊抿的薄唇,微微勾起。
白曉月見狀,忽然捂著額頭,眼淚汪汪的輕呼了一聲,「彥洲哥哥,我好疼,你快來給人家看看,是不是撞的很嚴重啊!」
「我不是醫生,我讓人送你去門診包紮。」
許彥洲看著她的眼神依舊是溫柔的。
只是語氣里的不耐煩和敷衍,還是太過明顯。
白曉月抹了抹眼淚。
她低著頭,心情鬱悶的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彥洲哥哥,你是不是還喜歡舒律師?你要是還喜歡她,我們就分手吧,我說過,我不想做第三者,也不想強留一個不愛我的男人的心。」
說完,人就轉身往樓梯間的方向走去。
許彥洲沒追。
他扭頭看一眼病房裡的舒瀾,垂落在身體一側的手,不知不覺的,就抬了起來,伸向門把。
但下一秒……
「啊啊啊!小姐,您別想不開,趕緊從上面下來,這裡是三十樓啊,一旦掉下去,肯定得摔成肉泥!」
一小護士手忙腳亂的站在樓梯間門口。
許彥洲聽到,腳步急促的走了過去。
他看見白曉月站在窗台上,一隻腳已經向外,踩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