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舒瀾,踩上來……
2024-09-21 22:50:38
作者: 唐子
「你不用謝我,那是我欠奶奶的,還有衣服拿去丟了吧,曉月敏感,要是聞到我的衣服上有你的香水味,她會不開心。」
「……好。」
舒瀾扯扯嘴角,真就把衣服扔進了垃圾桶。
許彥洲眉心一蹙,「舒瀾!」
「幹嘛?不是你讓我扔的?現在後悔了?後悔你自己撿回來,別叫我!」
她就是賤。
人家剛才是逢場作戲的對她稍微溫柔一點,她就想態度好點,算是回報。
可到頭來,還是自己噁心了自己,何必呢!
又是一陣死寂。
許彥洲忽然開口,「晚上在奢侈品店的事,你不該那麼欺負曉月,她還很單純,受不住那樣。」
「哪樣?」
舒瀾靠在急診室門口,視線始終定格在根本什麼都看不見的磨砂玻璃上,「提醒她不要沒那金剛鑽,就去攬那瓷器活?還是你覺得,她傻呵呵出去丟人現眼,你覺得很舒服?」
「我會護著她,有些事,不需要你來提醒!」
許彥洲聲音有些啞,目光落在舒瀾耳側,「我更不會讓她變成你現在這副模樣!」
「是嗎?」
舒瀾沒有被激怒。
她是真的能放下的,只是不肯叫許彥洲心裡舒坦,「不過,我要是沒記錯,十年前,你在我家,也跟我說過一模一樣的話吧?可後來呢,你護住了嗎?」
哦!不是,不是他沒護住,而是他壓根兒不想護了!
許彥洲抬手摸了摸皺緊的眉心。
他語氣倒是平常,「舒瀾,保護也是需要看對象的,你覺得,你需要嗎?嗯?」
是啊,她需要嗎?
從她殺進了這血肉橫飛的名利場後,就真的不需要了!
舒瀾沒再說話。
可高跟鞋穿的久了,兩隻腳都疼的厲害。
一顆心又都懸在生死未卜的奶奶身上。
她煩躁的,乾脆踢掉鞋子,打著赤足,站在冰冷冷的瓷磚地面上。
寒氣順著腳底板,一下子就湧上了心尖。
人狠狠哆嗦了一下。
下一秒。
「踩上來。」
許彥洲走到她面前,伸出自己穿著皮鞋的腳。
記得上一次他讓她踩到他腳上時,還是十四歲,還是十五歲那年。
彥洲哥哥教她跳華爾茲。
她有些笨,跟不上拍子,總惹得沒有耐性的少年大發雷霆。
最後,他兇巴巴的戳她額頭,跟她說,「小白兔,你真是笨死了,過來!你踩到我腳上,我帶著你一起,這樣你以後就不會跳錯,丟人了!」
她踩上去,苦著臉,「可是彥洲哥哥,我也不能一輩子都踩在你的腳上跳舞啊!」
「那就一直踩著,我護你!」
「不必了。」
記憶結束。
舒瀾退後幾步,和他拉開一段屬於陌生人之間的距離。
她說,「許彥洲,若是奶奶這次能熬過來,我們還是提前想一想,怎麼和奶奶說離婚的事吧,她身體雖然不好,可也不能一直這麼拖著,一直拖著,沒好處。」
「哈!這就是你愛奶奶的方式?」
許彥洲嗤笑。
舒瀾冷眼看他,「你和白曉月的事,在京市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了,這一次奶奶忽然犯病,也一定是聽了誰嚼舌根子,你以為一直堵著主宅的消息,奶奶就能被瞞一輩子嗎?算了,一開始也是我想的天真,如今看來,這婚,儘早離了吧。」
只不過,離婚的前提是,必須讓奶奶能心平氣和的接受這個局面!
許彥洲沒說話。
不一會兒,奶奶就被醫護人員從急救室推了出來。
舒瀾一把扯開擋住自己的許彥洲,忙問道:「奶奶怎麼樣?她……」
「老太太人沒事,可心臟排斥現象太明顯了,為了安全起見,還是要暫時住院,觀察一段時間才行。」
院長說完,又補了一句,「對了,移植心臟後出現排斥現象,很可能是心源有問題,但由於老太太的手術是在國外做的,我們想要調出對方的資料很難,因此……」
「我找人去調。」
這需要一點人脈,不然海外的醫院不會輕易交出贈與者的信息資料的。
送奶奶去特護病房。
老人家這幾年被病痛折磨的,原本還豐潤慈祥的臉,此刻從眼窩往下,兩側的臉頰都明顯凹陷了。
人也瘦的跟一把骨頭一樣!
舒瀾陪床。
她握著奶奶的手,哭到第二天天亮,等家裡的傭人來了,她才去休息室的衛生間簡單洗漱了一下,直接去律所上班。
開車出停車場的時候。
一輛大紅色的法拉利停在VIP車位上。
白曉月坐在駕駛座上,和一個男人擁抱在一起。
舒瀾駛過的快,只是淡淡瞥了一眼。
她想,那車應該是許彥洲給白曉月買的,而那個和她抱在一起吻的難捨難分的男人,從身形上看,一定是他無疑了!
「哈!當真有了媳婦忘了娘,許彥洲,你愛一個女人,是真愛瘋了!」
她說著,腳下油門一轟,加速離開!
路上,她聯繫了馮三多,托馮三多在海外找找關係,把贈與者的資料給自己弄一份。
不到下午。
那份資料就進了舒瀾郵箱。
不過……
「贈與者,余蘭?」舒瀾直勾勾盯著電腦屏幕,有些不可置信。
她馬上打電話給李穎兒。
李穎兒得知這件事後,馬上說,「你先不要打草驚蛇,我去查一查,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好。」
掛了電話。
白正在她辦公室門口探頭探腦的。
舒瀾心情不好,煩道:「有事就說,沒事滾蛋!」
白正立刻推開門,立正稍息,哆嗦道:「就……就是許律師叫您上樓一趟。」
「幹嘛?」
白曉月今天一整天都沒從樓上下來,藉口是許彥洲需要助理幫忙核對文件,就留了她。
此刻兩人不是應該膩歪在一起嗎?
叫她做什麼?
旁觀秀恩愛?
白正尷尬,「就……就是有點棘手的事,需……需要舒律師您親自處理。」
「你妹不能處理?」
舒瀾一心都在「余蘭」這個名字上,根本不想多管閒事。
她揮揮手,「許彥洲不是說護著她嘛,那就讓他護,別煩我,我沒空。」
「可是……可是……」
白正吞吞吐吐半天,最後跟下了多大決心一樣,一口氣,飛快說道:「石芬娣來了!」
「誰?」
舒瀾眉頭一挑,差點沒笑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