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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傻白甜

2024-09-21 22:48:37 作者: 唐子

  耳邊,隱約聽到跑過來的傭人在喊,「夫人!夫人夫人夫人!!先生,先生您回來了?夫人她……」

  後面傭人說了什麼。

  舒瀾沒聽到。

  她渾身疲憊、滾燙的墜入到一個可怕的夢境之中。

  那一年,她十三歲。

  

  母親失蹤。

  父親欠了一屁股的高利貸,帶著小三和私生女一走了之。

  也是同樣一個冰冷的雨夜。

  一群凶神惡煞的男人,衝進她的家裡,對她拳打腳踢,還要強暴她,賣了她替父親還債。

  可就在千鈞一髮之際。

  一個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風一般闖到她的面前,拳拳到肉,一點不輸陣仗的和成年男人們打作一團。

  他傷的不輕。

  滿臉是血,還能對她咧嘴一笑。

  他說,「小白兔,乖,別怕,哥哥來帶你回家。」

  後來,許奶奶帶著許家保鏢和警察來了。

  那些壞人被抓,她被許家收養。

  舒瀾永遠都不會忘記,許彥洲唯一一次替她打架。

  打的夠狠,直接打進了她緊閉的心門。

  然後,就有了這十年的孽緣……

  「渴!」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等舒瀾醒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大亮。

  四周熟悉的環境,讓她不安的心落回到了原處。

  一直守在床邊的閨蜜,李穎兒忙端來一杯水,狠聲道:「許彥洲就是個王八蛋,你這正宮娘娘還在床上病的死去活來呢,人家居然有心思去追小姑娘,你說,他到底還有沒有心?」

  李穎兒是她高中三年,大學四年最要好的朋友。

  沒有之一!

  所以每次生病,傭人都會習慣性的去聯繫穎兒。

  她扶著她胳膊坐起,靠著床頭,慢吞吞的喝水。

  好像對李穎兒是如何知道許彥洲看上白曉月的事,絲毫不感興趣。

  李穎兒還在絮絮叨叨,義憤填膺,「舒舒,你知道嗎?你昏迷這兩天,許彥洲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將白曉月那綠茶婊帶在身邊,還給她爸還債,給她哥在許氏集團安排工作,更絕的,你猜怎麼著?他竟然把那小賤人轉到你手底下當實習生了。」

  大學剛畢業,連司法大考都沒考過的實習生,居然能輕而易舉的進入她管理的核心訴訟部。

  許彥洲那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心思,也真是司馬昭之心,人盡皆知了。

  怪不得連李穎兒都對他們倆的事一清二楚!

  「舒舒,許彥洲就是一狼心狗肺,你說你舍了自己,把這男人捧的人五人六的,有什麼意思?到頭來,還不是給下一任許夫人做了嫁衣,這是何苦呢?」

  李穎兒掏心窩子為她鳴不平。

  可以往,舒瀾總有一千一萬種理由為許彥洲開脫。

  但這一次,她挺坦然的點了點頭,「離婚訴訟我不是很熟,這是你的專長,多幫我爭取一點財產分割比例,謝了。」

  「……」

  李穎兒傻了幾秒鐘後,直接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死死抱住她,又哭又笑,「舒舒,你可算是開竅了!你這該死的戀愛腦,也有人間清醒的一天啊!!!」

  是啊,她清醒了。

  她清醒的看到自己一顆曾經熾熱的為一個男人跳動的心,如今如死灰一般燃盡。

  這個過程很痛苦。

  仿佛生生剝了自己一層皮。

  不過,脫胎換骨的舒瀾,也該好好為自己活一場了。

  周一。

  晚上要去主宅給奶奶過生日。

  上午,舒瀾開車去了律所,沒去自己的辦公室,而是直奔頂層,找許彥洲。

  出電梯。

  人還沒進走廊呢,就叫她手底下的助理給急三火四的攔了下來。

  他都快急哭了,「老大,您可算是回來了,您要是再不回來,咱們訴訟部就要天下大亂啦!」

  何躍,二十八,比舒瀾大了五歲。

  但他是心甘情願被舒瀾管著的,誰讓人家許夫人業務能力一絕,天下無雙,誰與爭鋒呢!

  舒瀾蹙眉,語氣平平,「小何,我準備辭職了,之後訴訟部會有新的老大過去,你……」

  「啥?老大,你要辭職?不不不,你可千萬不能辭職啊,你要是辭職了,以後許神發瘋,誰能鎮得住啊!」

  許神,律所員工私底下給許彥洲起的外號。

  一方面,他是真的厲害,打官司從無敗績,人長得帥,跟謫仙下凡一樣。

  另一方面,那就是脾氣很怪,人很冷,動不動就大發雷霆,跟暴君似的,整個一神經病!

  舒瀾笑容更淡,「以後你們找白曉月吧,他們……」

  「白曉月?老大,咱訴訟部快垮了,就是因為那個蠢女人啊!!」

  何躍苦大仇深。

  舒瀾,「嗯?怎麼回事?你展開說說!」

  訴訟部是她一手建立的。

  亂一亂可以不管,但要是垮了,她就算鐵了心辭職,那也沒辦法做到徹徹底底的束手旁觀。

  何躍開始他的「怨婦」陳述。

  半個小時後。

  何躍哭喪著臉,兩人已經走回訴訟部的會議室,「具體就是這樣,白曉月到底怎麼從A大法律系畢業的啊!簡直就是一傻白甜,除了做錯事會哭以外,啥也不會,我真是服氣了!」

  「白曉月得罪了馮總,許彥洲知道這事嗎?」

  馮總是海外科技巨頭之一的大佬。

  無論是律所還是許氏集團,這一位,都是萬萬不能把關係弄僵的存在。

  何躍冷笑,「許神當然知道,可人家小白兔一哭,還說馮總故意灌她酒,要職場性騷擾,這是個男人的心都得軟了呀,非但沒直接開除,還帶去頂層好好安慰了一番呢。」

  在頂層,好好安慰一番?

  怎麼安慰的?

  舒瀾自嘲的笑了笑。

  她還記得,自己剛進律所的時候,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大學生。

  第一次陪客戶出去吃飯,對方真想對她上下其手,她用酒瓶子把自己腦袋砸開一血口子,將人嚇走。

  回頭許彥洲知道了,非但沒關心她腦袋有沒有傷的太重,反而將她狠狠罵了一通。

  若不是看在奶奶的面子上。

  他可能會毫不留情的將她開除!

  「老大!老大?」

  何躍見她有點不對勁兒,趕緊推了推。

  舒瀾收回思緒。

  她笑容不達眼底,「把白曉月給我叫過來,再讓芬迪去聯繫一下馮總的大兒媳婦,就說下午我想約她一起去逛逛街,希望賞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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