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變化

  「不知道是不是被風靈魔狼影響的緣故，我感覺他現在怎麼這麼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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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生嘴裡小聲嘟囔著，手卻沒停，一個巨大的法陣罩住了在場的幾個人。

  快速逼近的付凌此刻像是森林裡的獵人，死死盯著眼前的幾個困獸。

  「我感覺他的身體裡有什麼在燃燒。」

  柳如煙這麼回應長生的疑問。

  當初在柳家見付凌時，雖然可以在眉宇間看出這個男人的心裡有著某些困惑和無奈，但是他面對泰猛和黃升初，甚至後來的那個傀儡師，都能保持最基本的鎮定。

  可如今，他像一頭歇斯底里的雄獅，撕咬著周圍的鬣狗，來報復這些東西對自己的騷擾和圍攻。

  在場內幾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付凌就從腰間抽出長劍，瞬間刺入最近一人的後背。

  血液還沒流出心口，就已被碎雲劍吸收。他胸膛里噴出的血霧像是被烈焰灼燒後升騰的紅色濃煙，噴在了夜鬼王的臉上。

  夜鬼王立馬被嚇得嗷嗷大叫。

  「快！快給我攔住這個人！為什麼他沒有被炸死！快帶我跑！」

  付凌再次躍起，蹬在另一人肩頭，他一腳飛踢，一隻剛剛拔出武器的手立即被踢斷，那人的嘴巴還沒來得及嘶嚎，就被碎雲劍捅入了喉嚨。

  付凌幾乎是一瞬間就出現在四五個人的最中間，這種不要命的打法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根本來不及反應。

  兩個法師在近戰中毫無還手之力，幾乎是瞬間殞命。

  付凌一掃血染的利器，盯著剩下的四個人，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

  他饑渴般抽動了一下喉嚨，「誰讓你來殺的我？」

  其中三人都看向夜鬼王，夜鬼王已說不出話來。

  「你不是有三千死士，十二金剛？他們人呢？」

  付凌用劍一掃，嗜血般的眼神卻沒有看向夜鬼王，而且盯著場中每一個人。

  「再多一些，快要成功了。再送給他些。」孟小川的耳旁聽到了某個聲音。

  他拍了拍手，突然沖地下衝出十二個人來。

  孟小川看著他，挑釁道：「付凌，你要的十二金剛就在這裡，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命走的出這修羅場！」

  「他的眼神不對！」長生道：「莫非他的靈魂要被風靈魔狼吞噬了？」

  然而此刻的風靈魔狼也驚恐不已，之前付凌屠殺那伙山賊時，自己確實感覺出一股莫名的興奮，但是後來才發現，那股嗜血的衝動不是自己影響的，而是付凌自己發出的。

  它甚至從這個人類的靈魂中嗅出一絲貪婪，對自己神魂的貪婪，如果再這樣下去，恐怕有遭一日連自己也會被吞噬。

  它看向對面的那隻小靈貓，「他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還不是因為那群神。」

  「哪群神？」

  「魔神和上神，為了爭取他們的精神食糧，不惜放下身段，派出神使來參與這場遊戲。」

  「魔神想要影響他，讓他徹底失去心智，倒在他們這一邊。上神又快點想讓他死，再次進入輪迴。」

  風靈魔狼瞪大了眼睛，「為什麼要如此蹂躪一個人？」

  「因為他不是一個普通的人，他的靈海里有一位神邸。」

  風靈魔狼順著小穎的眼神看向了靈海最中央那團發光的東西。

  靈海之外，血沫在半空一道長長的痕跡，像是火炬樹吐出的新芽。

  付凌殺紅了眼，所謂的十二位護法金剛像是十二塊豆腐，無非是為碎雲劍多添些靈力。

  付凌吐了吐剛剛迸濺進口中的血，宛如從地底鑽出的魔頭，「不盡興，還有嗎？」

  夜鬼王已經嚇傻了，他後悔不該聽孟小川的話，不該為了一本增加壽元的仙經殺這個陌生人。

  「這還有一個。」

  孟小川推了他一把。

  夜鬼王被推的往前竄出兩步，用驚恐的眼神看望後面的孟小川，這個他剛剛收下的得力幹將。

  孟小川在身後得意的笑。

  「別殺我，我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你。」夜鬼王回過頭祈求付凌。

  「不用聽他的，他要告訴你的東西，我全都知道。」

  孟小川面無表情說道。

  「他只不過是個商人，給點小利自己命都可以捨出去，他怎麼可能知道背後的人是誰？他幾乎沒什麼用處。」

  孟小川繼續補充。

  「你！」

  夜鬼王盯著孟小川，內心的怒火幾乎要噴涌而出，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恨意滔天。

  「我有錢，有你們修行所需要的靈玉，我還有很多寶貝，總之你需要的我都有。」

  他又轉頭繼續祈求付凌。

  付凌的碎雲劍此刻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說點我感興趣的東西，試試看能不能打動我。」

  「我知道，我知道……幾天前有一個穿著黑斗篷，帶著花面具的神秘人，他給我一本增壽的仙經，我試了一下裡面的功法，果然年輕了很多……」

  付凌使了使勁，夜鬼王的脖子上出現一道血痕，「說重點。」

  「然後他說讓我的手下殺了你，如果做不到，最起碼要讓你引開桃花鎮。我就派了五路殺手分別去取你的姓名。」

  「五路？」付凌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

  「對對對，是五個，分別是……」夜鬼王點頭如搗蒜。

  付凌卻打斷了他，「繼續說那個人！」

  夜鬼王道：「後面他就沒再出現，反而他就出現了！」

  夜鬼王指向孟小川。

  孟小川氣定神閒，「我都告訴你了，他屁都不知道，你還聽他囉嗦。你若是放了他，他肯定還是要殺你。你不信看看他的手。」

  付凌低頭，夜鬼王正準備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刀身上面烙著黃金印，是河洛的紋形。

  付凌決定不再聽他廢話，揚起碎雲劍就要斬下去，孟小川卻突然說了一句，

  「不過這個人卻救了霽月一把，不知道這筆帳要怎麼算？真是愁人。」

  「什麼？」付凌突然愣住了。

  「幾個月前，霽月從向陽客棧逃走，遇到了幾個小混混。就在危難之際，是這個人的手下剛好路過，把幾個小混混殺了。」

  孟小川笑著走近付凌，「不過是他手下的功勞，按說也算不到他的頭上。」

  「是我派他去執行任務的，如果他不出現在附近，怎麼救你的女人？」夜鬼王雖然連這個手下是誰都不知道，但是作為一個精明人，他立馬知道了事情的大致經過。

  「只要你饒我一命，我會解散我所有手下，從此回家過安生日子，我還有三個孩子，殺人的買賣我本來就沒打算乾的長久。只要你饒我一命，我保證重新做人！」

  夜鬼王幾乎跪在了地上。

  孟小川這會兒卻又勸起了付凌：「可是你再想殺他就難了，這隻老狐狸整天躲在地宮下面，要不是我這次騙他說用靈晶炸死了你，他估計不會離開他的龜殼，如果你再想找他，恐怕要把九尺山下的地挖穿了。」

  他又指了指地上的夜鬼王，「你怎麼不問問他，那個黑衣人到底現在在哪裡？為什麼他一直不肯說這個人？」

  孟小川低頭看向絕望的夜鬼王，「我猜他應該很感興趣，你要是想保住你的命，還是快告訴他吧。」

  夜鬼王猶豫了一下，付凌的劍鋒再次逼近，他急忙說道：「不是我不告訴你，那個人實在神通廣大，我的家人都在他的手裡。我一旦告訴你，他們恐怕就沒命了。」

  不等付凌反應，孟小川帶著一絲蠱惑的口吻說道：「你從梁夢山中出來，黑衣人又再次出現，難道你不好奇霽月去哪裡了嗎？封印沒有完成，自己心愛的人卻弄丟了，不知你作何感想？」

  夜鬼王覺得眼前的路走到了盡頭，他看著付凌發愣的眼神，猛的沖向了碎雲。

  付凌想熄滅碎雲，可惜已經晚了，夜鬼王的身體迅速枯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