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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五把魂器

2024-09-22 23:17:20 作者: 荒了六池彌卷

  「你怎麼又把她帶回來了?」水青怡噘著嘴看著鳳燈,一臉不滿意。

  「不是我要把她帶回來的,而是她自己要跟來的。」付凌勉為其難地笑了笑,答道。

  他又想起了什麼,丟給鳳燈一個小瓶子,「喏,這個還給你。」

  

  鳳燈顯然沒想到付凌竟然肯將這種靈器還給自己,她先是一陣驚喜,然後立馬跪了下來,「多謝公子的救命之恩,我自知自己幫不上公子什麼忙,渾身上下只有這麼一件有價值的東西了,就送給公子吧,希望能幫上公子的忙!」

  她伸出手,把那隻剛剛還攥得緊緊的紫金白玉瓶遞給付凌。

  付凌搖了搖頭,毫不在意,「既然是你師父的遺物,你留著吧,我師父也曾留給我一件東西,我有了它就夠了。」

  鳳燈又一陣歡喜,急忙把玉瓶塞進懷裡,眼裡噙著淚,「之前是我有眼無珠,冒犯了公子,還請公子不要嫌棄我,給我個報恩的機會,就算讓我為各位服侍衣食住行也行。」

  付凌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看了看水青怡,水青怡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憐憫,「起來吧,希望你長個教訓,以後不要輕易否定別人。」

  鳳燈急忙點了點頭。

  回到屋子裡後,付凌和照夜青心照不宣地沒有講出剛剛和九霄派弟子的決鬥,而是一語帶過,只說自己去清掃了幾隻妖獸。

  付凌則找到一處空曠隱蔽的角落,看了看四下無人,剛想繼續試一試他的三種劍式,剛剛用出了第一劍,那種感覺令他有些上癮。

  碎雲劍靈這時突然對付凌說,「還算你小子有眼光!」

  付凌對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弄得不知所謂,又突然想到剛剛對鳳燈說的話,意識到劍靈大概覺得自己說有了他就夠了,因此頗為自豪。

  「你小子以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我多厲害嗎?」劍靈道。

  「多厲害?」付凌反問。

  「你知道這世上的法器可分為三類,普通法器,靈器以及魂器。」

  付凌默然。

  只要可以釋放靈力的均為法器,其中靈器的品級更高,也更為稀有,可收回體內,藏於一方天地之內。至於魂器,則是有魂魄寄宿的靈器,一般這種靈器的材質更為稀有,威力也更為強大,其中一些絕世神兵往往還有些其他功效。

  碎雲劍靈又問:「那你知道我算是什麼品級的魂器嗎?」

  付凌反諷道:「以前聽說過你很厲害,剋死過不少主人。」

  「那是他們自己太弱,縱觀這天下的魂器,大爺我算是能排前五,莫說是那些地仙,就算是金仙,哪個看了我不是垂涎三尺?」

  付凌挽了個劍花,把碎雲劍拿在眼前細細看,沒發現有什麼不同之處,他問道:「我沒看出來,只覺得你很麻煩,都無法藏於一方天地內。」

  「那是你小子不識貨,把我同水清劍、彌風劍那種二等貨色混為一談,你可知這天下的絕世魂器大都無法藏於一方天地內,因為它們的魂魄太過強橫,一旦進入主人的身體,就會導致主人神魂大亂,反克其主!所以我不進入你身體是為你好!」

  付凌聽出它話里的意思有一絲異樣,「聽你的意思,把我當主人了?」

  「……」

  碎雲劍靈在沉默片刻後,勉強回應道:「算是吧,沒想到你小子的靈海竟然如此深邃,而且我在往你的靈海中傳輸靈力時,竟然感知到一股天地初開時的純淨靈力。」

  「可是我聽人說你具有將主人靈力吸乾的特性,你不會對我下手吧?」付凌問道。

  「那隻貓純屬胡說八道!」劍靈立刻反駁道,「我身為魂器,本身還能給他們倒返靈力,是他們貪婪成性,貪圖那種無窮無盡靈力的快感,自身靈力散盡還強行向我索要,造成我吸收他們靈力的假象!要知道,一旦主人死去,我體內所有靈力就會排空,好不容易長出的劍身還會回到最初的樣子,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付凌點了點頭,又想起它剛剛所說的,問道:「你剛剛說你能排前五,那前面的幾個武器都是什麼樣子?」

  「其實都差不多……」劍靈猶豫著說道。

  「說說嘛!」付凌輕聲哄它,語氣充滿好奇。

  劍靈勉為其難道:「要說讓我覺得有些膽寒的武器,也就那麼幾個,但其實全都因為以前我的主人太弱了,不然我不見得會怕它們!」

  付凌靜靜聽著,也不打斷它。

  碎雲劍靈沉默了片刻,仿佛在回憶著什麼,然後緩緩開口道:「第四柄是北荒深山裡出現過的一把重戟,那柄戟重達七百零九斤,裡面寄宿著泰山魂,剛猛無比。我曾經敗在它的手下,雖說是被對方偷襲所致。但敗了就是敗了,它可勉強排在我的前面……」

  付凌點了點頭,終於明白了碎雲劍是如何被劈斷的。

  「第三是一把刀,名叫『夜白』,裡面寄宿著一條青龍的魂魄,刀身是由它的龍牙打造。這把刀邪性至極,擁有攝魂之力。我曾經遇到過一次,由心底生出一股惡寒,不願與它作戰,而我的那個懦弱的主人也是倉皇逃跑。因此我覺得我不如它……」

  「第二呢?」

  「第二也是一柄劍!」

  付凌聽到這句話頓時一怔,如果遇到同為劍道修行的劍客,他心中不禁會生出一種想要與之一較高下的衝動,這是人內心深處那種不服輸的勝負欲作祟。然而,碎雲劍靈竟然直接把一柄劍排在了自己前面,這讓他感到非常好奇。

  「這柄劍是一柄木劍……」

  付凌更加驚奇了。雖然使用靈力作戰,但是劍的材質是非常重要的。一柄木劍在戰鬥中很可能會成為累贅。然而,這把木劍竟然能夠排在第二位,一定有著與眾不同的地方。

  「它是從木靈族上一棵神木的樹芯中取出的,木靈族如今這棵三千多歲的神木其實是第二棵,以前那棵已經壽終正寢。它身體的所有精元都凝結在了這柄木劍中,天生擁有操控時空的力量。」

  付凌聽到這裡,終於明白這柄木劍的不凡之處。這是一種非常強大的能力,能夠讓使用者更好地掌握戰鬥的節奏和時機。高手的勝負往往就在一線之間,如果能回頭重來,那麼戰鬥的結果無疑會是另外一種結局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問道:「我現在最好奇的是最強的那柄武器又該如何?」

  「是北鷲淵海底的一條魔龍。」

  「魔龍?不是說武器嗎?」

  「它本身就是一桿槍,所幸它被北海蛟族關在永不見天日的海底,由最強悍的陣法鎮壓。沒有北海蛟族最純淨的血脈,連靠近那裡都不可能。所以你這輩子應該是沒有機會遇到它了。」

  付凌的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那它被排在第一位的理由是什麼?」

  「因為那條魔龍是十二魔神其中的一位,不知為何,它自願煉化自己,成為了一把武器。而且它從來沒有一個主人,因此也是一個沒有名字的武器。」

  付凌長嘆了一口氣,碎雲劍靈給出的理由讓人信服,這些武器都是一頂一的絕世神兵,每一件都有著非常強大的力量和神秘的來歷。

  「我現在很懷疑,你說自己能排到第五位,到底是不是自吹自擂?」

  碎雲劍靈聽後笑道:「那是你還沒發現我的恐怖之處,不過這也不怪你,我漂泊這麼久,從來沒遇到一個能使出我全部實力的主人。你只要好好對待我,我會把吸收到的靈力都傳到你的靈海之中,到時候你若是想持久作戰,可以使用自身的靈力。如果急需一分高下,就使用靈海之中儲存的靈力,豈不美哉?」

  付凌聽後一陣心曠神怡,心底泛起一陣激動。如果真如碎雲劍靈所說,那這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方法!

  他越想越激動,索性開始練習起來。嘗試去熟悉那許久沒用過的空間三式。他發現凝空之劍和破空之劍都很順利,可是斷空之劍卻需要大量練習,有時還需要靈光一現,才能在戰鬥中運用自如。

  付凌練到天色漸晚,才滿意地返回住所。

  此時,他還不知道九霄派被滅隊的消息已如狂風般傳遍了整個玄武盟。

  各門派的首領在翻閱第一日的戰報時,表情各異,有人歡喜有人憂。其中,九霄派宗主雷川的臉色顯得尤為蒼白。

  「雷宗主,若是因為我懲戒了貴派的一名弟子導致了如今的結果,本祭司自願領罰。」望舒微微欠身,向九霄派宗主雷川誠懇地賠罪。

  雷川緩了緩臉色,長嘆一聲,道:「大祭司言重了。那人本就是我們九霄派的累贅,是本派護法的兒子,因為面子問題,才讓他跟隨君聖瑜來長長見識。本來就沒指望他能建功立業,沒想到他還惹是生非。大祭司對他進行小懲大戒,對他來說也是件好事,讓他領個教訓,以後免得吃大虧!」

  「不過……」他話鋒一轉,「我聽聞那人之所以能參加本次比武,是大祭司親自安排的,還是以邢長老弟子的名義?」

  「是。」望舒坦然承認,「那個女孩叫水青怡,她的身上有我們皎月上神的血脈。我們本意是想把她收為弟子,可是她非要纏著另一個叫付凌的男孩。我們不得已,只好把兩人都收下了。」

  「付凌?」雷川皺了皺眉,「可是以前峪靈宮那個付凌?」

  望舒點了點頭,「正是!」

  雷川笑了笑,語氣中帶著一絲讚賞:「大祭司好手段,為我們玄武盟添了一員悍將,可惜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弟子卻成了墊腳石。」

  望舒面不改色,「比武場內生死自負,而且,這種比武的形式也是雷宗主極力推薦的。」

  九霄派一直以來的霸主地位讓他們在玄武盟的幾次比試中獨占鰲頭,雷川對此前的比武形式感到厭倦。當玄武盟預測到天下將有大變時,他趁機大力推廣一種更為激烈的比武方式。然而,他未曾料到,搬起石頭卻砸了自己的腳,這種方式竟然讓九霄派成為了首個被淘汰出局的門派。

  望舒輕輕一揮手,玄霜被釋放了出來。他一見到雷川,立刻淚流滿面,「雷叔叔,你一定要為我主持公道啊!那個女人……」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雷川一腳踢出門外:「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竟然敢對大祭司出言不遜!要不是大祭司,你早就死在比武場上了!還不快向大祭司道謝!」

  玄霜嚇得立刻閉上了嘴,連滾帶爬地來到望舒面前,不停地磕頭,「多謝大祭司,多謝大祭司……」

  望舒微笑著說:「雷宗主,最近地脈有些異動,天象也有所變化,我需要回去繼續觀察。還望雷宗主見諒。」

  雷川立即恭敬地回答:「哪裡的話,大祭司請便。」

  望舒離開後,雷川冷冷地看著頭破血流的玄霜,「回去後,給我詳細描述那兩個人的情況,尤其是那個付凌!」

  另一邊的比武場內,付凌走回那棟房屋的時候,門口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兩個人。

  付凌竟然沒有察覺到這兩人的氣息,他走近一看,才看到原來是兩個木人!

  兩個木人手中各提著一盞燈籠,上面分別寫了「喜」「怒」二字,那兩個木人的表情也是一個歡喜,一個惱怒。

  付凌輕輕推開門,踏過門檻,又緩緩合上了門,走進了堂屋,這才發現有個人正在悠哉悠哉的坐在那裡喝茶。

  這個人的旁邊也有一個木人,木人的手裡也提著一個燈籠,上面寫著一個「平」字。

  那人坐的松松垮垮,木人站得卻很筆直。

  屋內的其他地方全都是黑的,唯獨這個燈籠閃著幽光,光線順著燈籠的上口照在木人那張慘白的臉上,映出一張不怒不喜的面容,在這昏暗的屋子裡顯得詭異無比。

  水青怡、照夜青……他們都不見了。

  北堂宇也不見了,那個孩子防禦能力很強,竟然也被擒了,看來這個人確實很不一般。

  可是付凌卻徑直走了進去,仿佛把屋內這人當成空氣一般,他也坐在椅子上,剛好桌子上有兩個茶碗,他沒有客氣,抓住茶碗就給自己倒了一碗熱茶。

  傍晚天寒,熱茶正好暖暖身子。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我允許你喝了嗎?」

  付凌抬頭,他也分不出這聲音是從桌子另一側那個黑暗中的人嘴裡發出的,還是從眼前這個木頭人嘴裡發出的。

  付凌端起茶碗一飲而盡,不可能別人不讓他喝他就不喝,況且還是個這麼沒有禮貌亂進別人屋子的人。

  黑暗中的人又哼了一聲,卻沒有阻止,付凌這次聽清了,是從那個人身上發出的。

  那人的目光停留在付凌別在腰間的碎雲劍,碎雲劍由於長出了很多,沒辦法放在懷裡,只能這樣赤裸著劍身別在腰間。

  那個人瞬間挺直了腰,全身戒備,顯然是對這柄劍很是忌憚。

  一道靈器祭出的鏘鏘聲從黑暗中傳來。

  付凌卻依然沒有理睬他,就像剛剛沒有理他不讓自己喝茶一樣,他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自斟自酌起來。

  付凌沒有動,碎雲劍也沒有動,只是他的眼皮抬了一下,看向了黑暗的前方。

  黑暗中傳來一個聲音:「你身上的是不是碎雲劍?」

  「是!」

  「你從哪裡得到的這把劍?」

  付凌低頭,看了看自己腰裡的這柄劍,沒有回答。

  「你知不知道這是一柄凶劍!」

  「放他娘的臭屁,快給老子砍了他!」碎雲劍靈先忍不住了。

  「知道。」付凌卻直接回答。

  黑暗中的人笑了一聲,「你願意不願意把劍讓給我,讓我替你化解了這個災禍?」

  「不願。」

  「算盤打得真好。」碎雲劍靈道。

  付凌回答完,站了起來,

  「這屋子裡的人都去哪了?」

  然而,這次黑暗中的人卻沒有回答。付凌等了一會兒,可是回應他的只有黑暗中的沉默。

  突然光芒一閃,碎雲劍瞬間就刺了過去,黑暗中的人根本沒有看出付凌是怎麼抽出的碎雲劍,他的出手實在太快了。而那木人竟然動了起來,剛剛還平淡的臉上突然轉為怒容。

  只是這怒容只出現一秒,就被碎雲劍劈成了兩半。

  油燈掉在地上,屋子裡更加漆黑了,只有碎雲劍的火光照出一件黑色的袍子,袍子裡裹著一個人,看起來很瘦小,與剛剛粗獷的聲音並不相符。

  「我回答了你三個問題,你也要回答我三個問題,我再問一遍,這屋子裡的人去哪了?」

  「那人的手指了指裡面的房間。」

  付凌吟出咒語,一道光球從他的身前形成,升到半空中,屋內頓時亮了不少。

  除了修行劍道所用的法術,像螢光術這種最基本的法術,付凌也是知道的。

  隨著屋內亮起,付凌同時看清了眼前這個人的全貌。

  這個人披著一件黑色的袍子,喉嚨處被碎雲劍精準地抵著,這人一動也不敢動。

  付凌在袍子裡上下摸索,那人的身體不停反抗。

  「不要亂動,小心刀劍無眼!」

  聽到這句話,他才老實了幾分。付凌摸索半天,從那人的懷裡掏出一個長條盒裝的東西,正是他剛剛祭出的靈器,付凌一把將它丟往了遠處。然後一把揭開袍子,裡面卻露出一張女人精緻的面容。

  付凌沒有料到是個女人,急忙後退了幾步,但是碎雲劍依然是對著她,對方只要敢輕舉妄動,碎雲劍下一刻就能刺穿她的胸口。

  女人卻笑了起來,她本來的聲音很好聽,

  「你在怕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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