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同住一室
2024-09-22 23:16:52
作者: 荒了六池彌卷
三顆玉龍丸下肚,僅三天過去,龍天翔便已能活動,只是鼻樑之處還有些隱隱作痛,看來那一錘終究還是將他的鼻樑骨給砸斷了,暫時難以痊癒。
經過幾番特殊的交流,龍天翔向北堂宇道出了參加試煉的方法,只需手持聖墟宗的信物乾元令,便可通行無阻。
然而,北堂宇與許慶鋒面露難色,這乾元令在帝湘師兄的手上,他們又怎會有呢?
這時,付凌突然想起,去年初至渭州時,帝湘曾贈予自己一件物什,物什的名字好像就是乾元令。
他記得那乾元令非常精緻,自己就把它墜在霽月送給自己的荷包上。
於是,付凌一陣翻找,從懷裡最深處摸出那個荷包,小心翼翼地將乾元令取下,遞給了龍天翔。
看到龍天翔點了點頭,幾人皆是激動不已。
「付兄,你到底什麼情況?」北堂宇突然莫名其妙地問了這麼一句。
「什麼?」
「你怎麼能這麼厲害呢,我簡直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你是不是上神派下來拯救我們的?怎麼這種東西你都有?」北堂宇抱住付凌的腿不鬆手,引得路人紛紛投來奇怪的眼光。
……
他們行色匆匆,一路走到青余城下,這幾天卻意外地沒有再遭受任何滋擾。
或許是因為他們的面孔對於這片土地來說還較為陌生,沒有了帝湘,沒有人認出他們是聖墟宗的弟子。
抬眼望去,巍峨的城樓屹立在視野之中,其上,「青余」兩個蒼勁有力的大字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豪邁之情。
對於這三個聖墟宗的弟子來說,這無疑是一個令人振奮的信號,那意味著他們即將踏入一個五年一次的試煉場。
幾人成功用乾元令換得了五道銅牌,不知是每個宗門都會給五個牌子,還是對方看他們五人一起來的,反正把五個牌子一把塞到他們手中,便把他們轟了出去。
大功告成,水青怡提議道:「我們進去先休息幾天,我請你們飽飽的吃一頓,再好好睡幾個囫圇覺,以飽滿的狀態迎接即將到來的比武。」
付凌把她拉到一邊,疑慮地問道:「你從哪裡去弄這麼多的錢?」
水青怡狡黠地笑了笑:「當然是從那幾個賊人身上搜刮而來的。」
這下落到付凌目瞪口呆了,他當時只顧搜藥,忘記拿銀子了,摸著空空的荷包,不禁哀嘆,看來這幾天要看水青怡的臉色行事了……
果然水青怡沒有食言,幾人轉了兩圈,來到本地最大的一座酒樓,
水青怡更是豪爽,要了滿滿一桌子菜,配上一壺白干,幾人有吃有喝,好不快活。
「來,付兄,我給你倒一碗,說實話,小弟是真的服你。」北堂宇已經有些微醺,不停地大口灌酒,說著佩服的話,最終還是醉倒在了桌子上。
許慶鋒也喝了不少,大聲道:「我們從聖墟宗出來,這一路都沒太平過,可是我……可是我許慶鋒就是死在這條路上,我也沒想過放棄,我一定要親手……」
話還沒說完,他一下也趴在了桌子上。
五人中數他倆小,喝的也多,也是最先趴下的兩人。
龍天翔笑了笑,默默給自己添了一碗,同時對付凌和水青怡比了兩個大拇指,又在自己心口上點了一下,一碗酒一飲而盡,拍了拍胸脯。
雖然他說不出話,但是付凌和水青怡都能感受到他真摯的情感。
偏偏這時,又有不長眼的來了。
「嘖嘖嘖,這不是聖墟宗的小啞巴嗎?」這時,從另一側的一張桌子上站起來一人,邊說邊向付凌他們這邊走來。
龍天翔對於「啞巴」這個詞很敏感,第一反應就是說的是自己,他有些無奈地抬頭看去,認出對方是九霄派的玄霜,又迅速把頭低了下去。
「我說這邊怎麼總有人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原來是聖墟宗的廢物!」
「每次都是墊底,我們九霄派給玄武盟捐供的物資難不成都是為了養活你們這群廢物的嗎?」
玄霜的聲音很大,周圍人的目光都聚集了過來。
其中很多不乏都是為了參加此次試煉,聽到聖墟宗的名字也都是連連搖頭。
看來聖墟宗的名聲確實不太好。
龍天翔依舊是把頭埋在那裡,而北堂宇和許慶鋒此刻已爛醉如泥。
玄霜似乎還不解氣,一把拎起龍天翔,掰開他的嘴,裡面密密麻麻的符文立馬暴露了出來,引起眾人的一片驚呼和反感。
水青怡拿起水清劍,作勢就要起身,卻被付凌一把抓住。付凌悄悄傳音,「青怡,我們不是聖墟宗門人,他們的事情需要自己解決,你要是想出氣,一會兒再找個別的由頭。」
玄霜看了看這邊的動靜,以為是怕了。冷笑一聲,繼續羞辱龍天翔。
「你們知道這個啞巴為什麼被加了這麼多道禁言符嗎?」他頓了頓,高聲道:「因為他偷我們九霄派的地卷藏書!」
「他偷了十三本地卷藏書,為了懲封住他的嘴,就給他加了十三道禁言符。」
龍天翔的嘴被玄霜撐開,像是一個剝光了衣服的妓女,被眾人無情地圍觀和羞辱。
他拼命的搖著頭,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試圖否認。
「不信?」
玄霜一把拽過龍天翔的手,按向了櫃檯上墨汁,在紙上試圖強迫他寫出法術真言,但是那手指突然自己燃了起來。
火苗燒的龍天翔痛苦地叫喊著,嘴裡卻只能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
但是他仍舊搖著頭。
「他原來就是我們九霄派的弟子,十幾歲就被逐出師門後,成了喪家之犬,後來進了聖墟宗,這也算是小偷進了乞丐窩,一對絕配!」
眾人聞言紛紛鬨笑。
水青怡實在看不下去,她起身走向門外,付凌也站了起來。
當水青怡經過玄霜身邊時,她故意挺了挺身子,用肩膀輕輕撞向玄霜的胳膊。
玄霜以為水青怡是前來幫忙的聖墟宗弟子,於是伸手揮了出去,想要把水青怡推開,怎見水青怡徑直撞了上去,那隻手恰好捂在她的胸前。
水青怡順勢歪倒在地,對著付凌嬌滴滴道:「夫君,他吃我豆腐。」
這讓在場所有人都驚訝不已,包括付凌和玄霜。
玄霜瞪大了眼睛,大聲道:「我什麼時候吃你豆腐了?」
水青怡繼續撒嬌,道:「夫君,他剛剛摸我的胸口。」
玄霜不屑地笑了笑,道:「你有胸嗎?」
正當付凌還在雲裡霧裡,不知所措的時候,卻見水青怡向他眨了眨眼。
付凌心領神會。
他立刻沖了出去,速度之快如同閃電。
玄霜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付凌一手扣住手腕,疼痛使得他不得不鬆開抓住龍天翔的手。
付凌拖著玄霜,將他拖行至門外。
另外四名九霄派弟子這時已沖了出來,卻看著付凌的手正扼住玄霜的咽喉,他們一時不敢上前。
付凌先是一擊,把玄霜的門牙整個擊落。接著按住他的頭,狠狠在膝蓋上磕了五六下。
「你為什麼摸我夫人?」付凌厲聲問道。
玄霜被磕得眼冒金星,正想搖頭,又被付凌左右開弓扇了幾十個大耳光。
「說!為什麼摸我夫人!」付凌的語氣中透露出毫不掩飾的憤怒。
玄霜的雙眼被磕得腫脹,眼前一片昏暗,只覺得腦子裡嗡嗡作響。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就又被付凌一腳踢倒在地。
付凌一腳踏在他的心口處,狠狠踩了下去,
「對不起,我不小心……」玄霜的語氣有些顫抖。
「不小心?哪只手不小心的?」付凌冷冷地問道。
玄霜有些猶豫,指了指自己的左手。
彌風劍立刻被付凌喚了出來,劍身嗡嗡作響,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血腥而興奮。
「住手!」四名九霄派的弟子中,年齡稍大的一位突然喊道,「雖說已經進了試煉場,但還不至於鬧到這個份上,我們以後和聖墟宗見面機會還有很多。不如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付凌笑了笑,「說得很好,可惜他不懂得這個道理,而且我也不是聖墟宗的。」
說罷,彌風劍被付凌抽出,架在了玄霜的手上。
那人嘆了一口氣,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閣下請動手吧!不過聖墟宗這幾位朋友能不能走出這青余城,就要看他們的造化了。」
然而在這一刻,付凌卻有些猶豫了。他並不是嗜殺之人,雖然對玄霜厭惡至極,但也知道一旦動手,他們三個必然必然會受到牽連。
「不如這樣,」那人沉吟片刻後開口道,「玄霜向你和你的夫人道歉,為了表示歉意,我們九霄派會照顧好你這三位聖墟宗的朋友,直到進入比武場中。你看如何?」
付凌沉吟片刻,決定讓玄霜明白自己的處境。
他鬆開踩在玄霜身上的腳,讓玄霜有機會喘息。
然而,玄霜剛一抬頭,就看到劍鋒在付凌手中嗡嗡作響,低鳴的劍鳴在空氣中迴蕩,訴說著對殺戮的渴望。
玄霜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他清晰地感受到付凌的殺意,那是一種冷酷而決絕的意志。他明白只要對方願意,他可以隨時揮出致命的一擊。
「莫非,他是在報復自己羞辱龍天翔的事情?」玄霜想到剛剛的場景,心中湧起一股疑惑。
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刺入皮膚,幾乎要滴出血來。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對不起,我不該對尊夫人無禮。」
付凌的表情有所緩和,他揮了揮手,示意玄霜可以離開。
九霄派為首的那名弟子高聲喝道:「進入比武場前,與聖墟宗為敵者,皆為我九霄派之敵。比武場內,生死自負!」
喊聲響徹雲霄!
他向付凌點了點頭,帶領著眾人轉身離去。
付凌轉身進屋,看到水青怡已經將龍天翔扶了起來。她輕輕地拍打著龍天翔的背部,眼中流露出關切和擔憂。
「銀子還夠,不如我們多住幾日,免得他們說話不算數。」水青怡看向付凌,提議道。
這時,小二突然插話道:「多住幾日自然是歡迎的,但是實話實說,九霄派不會說話不算數的!」
水青怡疑惑地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小二解釋道:「因為九霄派是玄武盟最大的貢主,他們要是帶頭說話不算數,那整個玄武盟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恐怕過不了多久就會土崩瓦解了。」
水青怡點了點頭,「就算這樣,我們也多住幾天吧。」
她轉過頭對小二道:「小二,再多開兩間房!」
小二卻搖了搖頭道:「我勸二位還是開一間吧。」
水青怡有些驚訝,「為什麼?」
小二嘆了口氣道:「在這青余城,你做任何事都是要講理的,就連九霄派那麼大的派頭,剛剛被你們潑了髒水、挨打了還道了歉,就是因為他摸了別人老婆,他不占理。不管是真摸假摸,輸了就要認。那我問二位,有夫妻住兩間房的嗎?」
水青怡搖了搖頭,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和付凌的處境有些尷尬。
小二笑道:「那不結了!」
他看向付凌,「你們要不是夫妻,你就不該打人,你們兩個都要玩完。」
說罷,他又問了一遍「二位是開一間房還是開兩間房。」
水青怡和付凌對視了一眼,同時比了一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