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這閨女長得真俊

  三天後我回到了老家，站在村口，看著破落的，毫無生機的小山村，還有四周灰不拉幾的大山，我心中就生出了無限的悲涼。

  別人都是衣錦還鄉，而我呢，簡直就是灰土頭臉。

  不過夢雪卻顯得很興奮，她說：「這就是你的家鄉啊，真不錯啊。四面環山，與世隔絕，太適合居住了。」

  「我可不想一輩子蝸居在這裡。」

  「我知道，你是回來療養受傷的心靈，矯情。」

  我白了她一眼，提著行李往村里走，夢雪趕緊跟上我。

  「你們村為什麼叫苟村，是不是姓苟的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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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收拾凌亂的心情，開始給夢雪講述村名的來歷，在村口遇到了叔伯家的一個堂哥，他老遠就給我打招呼。

  我給堂哥遞上煙閒聊了幾句，從他口中得知我哥半個月前又進去了，這次是因為打架鬥毆，在飯館他們五個人打對方一個，把對方打成了重傷，人在醫院現在都沒出來，據說被打的人在縣裡公安局有人，估計我哥得重判。

  堂哥邊和我說話，眼睛邊往夢雪身上瞟，問夢雪是不是我女朋友，我說是同事，他嘴裡「哦哦」應著，但看得出他根本不信。

  把煙抽完，繼續往家走，遇到了好幾個認識的人，大家鄉里鄉親彼此非常熱情，都問夢雪是不是我女朋友，帶回家來過年。

  回到家我爸沒在家，院子裡，屋子裡亂糟糟的。

  我先把我和我哥的房間收拾出來給夢雪住，然後開始打掃屋子裡的衛生，夢雪表現得也很勤快，就在外面掃院子。

  「哎呀，這是誰呀。」院子裡傳來了我爸的聲音

  夢雪忙打招呼說：「伯父你好，我是二林的同事，叫宋夢雪，你叫我小宋就行。」

  我爸打量著夢雪說：「好好，嘖嘖，這閨女長得真俊吶。二蛋，二蛋……」

  我趕緊從屋子走出來，就看到我爸披著大衣，左手提著一瓶酒，右手拿著一條煙，腳下穿著一雙棉拖鞋。

  「叫什麼叫啊。」

  我爸喜笑顏開，說：「你是我兒子，我叫你咋了？你啥時候回來的，怎麼回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

  手機在大洪山時丟了，回家來時匆忙，我也沒買新手機，補手機卡之類的。

  「回來的急，你這是幹嘛去了？」

  我爸笑著說：「去打了會麻將，今天手氣不錯，贏了點菸酒錢。正好你回來了，晚上咱父子倆喝點。」

  把我爸拉進屋子，我問：「聽說我哥打人又進去了？」

  我爸立刻臊眉耷眼，嘆氣說：「唉，不讓人省心啊。」

  我不滿地說：「我哥都進去了，你還有心情打牌，喝酒。」

  見我有責備的口氣，我爸眉頭一挑，不滿地說：「那咋滴，他進去了，我還不活啦。兒大不由爹，他三天兩頭進去，難道我天天跟著他上火啊。」

  「我哥成這樣都怨你。」

  「對，對，都怨我，你們都沒錯。」

  我爸這麼一說，弄得我心裡也挺難受，我爸又當爹又當媽，從小把我和我哥拉扯大，他也不容易，想著兒子大了能享點福，結果呢，一個不如一個。

  不過我爸卻沒我這麼多情脆弱，把他菸酒放在酒桌上，伸著脖子瞧了眼在掃院子的夢雪，小聲說：「兒子，你眼光真不錯，給我帶回來的這兒媳婦我很中意，不僅懂事，長得也漂亮，你們啥時候結婚吶？等我抱上孫子，你爹我這輩子就算完成任務了。」

  「我現在姓孫，從我這你抱不上孫子了。」

  我爸被我懟得直翻白眼，撇著嘴說：「不管你姓什麼，身體裡流的也是老許家的血。」

  我不想再跟我爸拌嘴，就開始問他我哥的事，他想怎麼辦。我爸說，他也不知道怎麼辦，我哥他們五個人把對方打得厲害，被打的人不同意私了，非要經官，估計得判個三四年。

  我爸還說，為了這事他還找黑娃給我哥算了一卦，黑娃說我哥命中注定有這一劫，就算這一劫躲過去了，也得出別的事。

  黑娃還說，我哥之所以敗家，是因為家裡墳地風水不好，地頭上有個枯井非常不吉利，尤其是會傷及家裡的年輕人，所以建議我爸，儘快把枯井填上。

  夢雪掃完院子進了屋，我爸熱情地招呼她坐下，然後開始打聽她今年多大了，做什麼工作，父母都是哪裡人之類的。

  然後又向夢雪誇我，說我多麼的優秀，多麼的懂事，是村里唯一的大學生什麼的，聽得我是臉上一陣陣的發燒。

  晚上我和爸喝了點小酒，就早早睡下了，第二天上午，我買了點東西就去了姥爺家，我姥爺見到我很高興，拉著我的手一口一個大孫子，中午在姥爺家吃了飯，我才回家。

  回到家我爸沒在家，只有夢雪一個人，我問我爸去哪了，夢雪說有人給他打電話，讓他去打麻將，吃了飯就走了。

  唉，真是天大地大，也沒打麻將大。

  夢雪笑著說：「你爸挺有意思。」

  我警覺地問：「我不在家，他給你說什麼了？」

  夢雪說：「也沒說什麼，就是說話挺有意思。」

  有意思？這是誇我爸呢，還是貶我爸呢？

  我說：「我爸說話不靠譜，他說什麼你別往心裡去。對了，明天我跟著我去趟縣裡，我給你租個房子，你在我家住不方便。」

  夢雪皺起眉，說：「怎麼不方便？」

  我爸那張嘴我最清楚，特別愛顯擺，他認定了夢雪是我女朋友，這齣去一打牌，還不得嚷嚷的全村都知道。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我家地方小，二十多年都沒有一個女的，現在突然多了個女的，我總覺得有點彆扭。

  我把心中所想如實相告，夢雪卻不以為意，說：「我爹是你師傅，我在你家住一段時間，有什麼好彆扭的。再說了，別人愛怎麼說怎麼說，我們不當回事不就行了。」

  「你懂什麼呀，村裡的人最愛說閒話，嚼舌頭根，芝麻綠豆大的事，都能給你說出花來。」

  「你心虛了？」

  「我心虛什麼，我有什麼好心虛的，我是怕對你影響不好。」

  夢雪說：「我不在乎，我又不是為別人活。」

  「二林，二林，二林在家嗎？」

  聽到院裡有人叫我，我往院裡一瞧，趕緊走了出去，高興地說：「黑娃，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