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鬼抬棺

2024-09-22 23:09:24 作者: 左眼

  夢雪讓我安心,可我怎麼安心的了,棺材裡逼仄狹小不說,她隨時都會發病,我現在又餓又虛萬一夢她病了,把我吸死怎麼辦?

  唉,真是難辦!

  把手電關了,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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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夢雪一會深呼吸,一會挪一挪身體,時不時的我還能聽到她牙齒打顫的聲音。

  「夢雪,你毛病是不是犯了?」我擔心地問。

  「我冷。」

  我打開手電筒,稍稍抬起身子看她,只見夢雪雙手抱肩,臉色慘白,呼出的氣都是白色。

  「你犯病了!」

  「我沒事。」

  我先是有些擔心,但轉而又變了對夢雪的憐憫,於是咽了一口吐沫,把胳膊遞過去,說:「吸我的血吧。」

  夢雪轉臉看我,眼神中充滿了渴望,但很快她又轉過臉去,倔強地說:「不用,我能堅持住。」

  「你爹是我師傅,你是我師妹,我不能不管你,快點。」

  夢雪把臉埋進雙臂之間,顫聲說:「你好煩啊,我說了,我能堅持住。」

  「你……」

  砰,砰,砰……

  這時,突然有人拍棺材。

  我趕緊閉嘴,屏住呼吸,豎著耳朵聽外面的動靜。

  砰,砰,砰……

  又是三聲。

  「二林,是你在裡面嗎?」外面一個男人問。

  我欣喜地說:「我在,你誰呀?」

  外面的人笑著說:「是我呀,張恆,連我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來了?」

  「張哥,怎麼是你,你不是已經……」

  張恆已經死在了奪魂梯,難道他來給我們抬棺了?

  張恆笑著說:「我是來送你們離開這裡的。」

  「還有我,我是小北。大哥,那個姐姐也在裡面嗎?」

  「在,她在。」我忙說。

  張恆說:「老弟,你們躺好了,我們要抬棺了。」

  「謝謝張哥。」

  石棺開始晃動,我趕緊躺好,不一會石棺就被抬了起來。

  張恆說:「哥幾個,走了。」

  棺材開始移動,而且非常的平穩。

  「張哥,劉總也在嗎?」我問。

  張恆說:「在呀,我和劉總一起送你出去,二林啊,你躺好不要亂動,也不要說話了,你一動一說話,我們就抬不穩了。」

  依張恆的意思,我不再開口說話,直挺挺地躺在石棺中感覺石棺的任何晃動,但是從外邊呼呼的風聲判斷,棺材正在急速地移動,如履平地。

  一想到可以離開大洪山,我心中就多了一絲安慰,於是我索性就像挺屍一樣安靜地躺在棺材中,並告誡自己,沒石棺停下之前,不再去想任何事情。

  或許是太過疲勞,又或許是心中踏實,不知不覺我就睡了過去,直到眼前突然亮起了光,我才醒了過來。

  石棺蓋已經被打開,張恆,劉總,小北,還有三個人圍在石棺前,正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我趕緊坐起來,環視四周,東邊是即將升起的太陽,陽光被薄薄的霧氣阻擋著,雖還沒有透過來,但卻已經將霧氣照得色彩斑斕,恍如夢境。

  在前方不遠有個礙口,那個礙口我認識,是進入巴家峒的礙口。也就是說,只要通過礙口,我們就算徹底安全了。

  我從棺材裡出來,感激地說:「謝謝張哥,謝謝劉總,謝謝大家。」

  張恆笑著說:「活著的時候我們光算計你了,現在死了幫你一把,也算是扯平了。」

  就在這時,一縷陽光就透過薄霧照了下來,張恆和劉總往陰暗處挪了挪,沖我揮手道別然後消失在了縹緲的薄霧中。

  夢雪還側身躺在裡面,我伸手推她肩膀,說:「醒醒,夢雪,醒醒……」

  一連推了夢雪幾下沒有反應,我感覺有些不對,趕緊拽她,結果發現她雙眼緊閉,臉白如紙,連嘴唇都是白的。

  我忙把夢雪從石棺里抱出來,她渾身涼的就像是個冰疙瘩,把她攬在懷裡試探氣息,她氣息微弱的已成垂死之狀。

  這個傻子居然忍住了吸血的欲望,把自己搞成了這樣。

  我從她腰間抽出匕首,往自己食指上一划,伴隨著鑽心的疼痛,血馬上流了出來,我撬開的她緊閉的牙關,把食指伸進了她的嘴裡。

  「夢雪,堅持住,你一定要堅持住。」

  我雖對鬼王父女倆沒什麼好感,可答應的事就必須全力以赴,決不能讓夢雪就這麼死了。

  昏迷中的夢雪不能吞咽,血從她嘴裡溢了出來,我想給她順一順胸口,可又不好下手,只好輕輕拍她的後背。

  食指不流血了,我又把中指割破給夢雪餵血,一直折騰了半個多小時,夢雪氣息才均勻了一些。

  但依然怎麼都叫不醒她。

  於是,我背上夢雪開始往礙口走,走出礙口,薄霧散去,明亮的陽光照在路邊的樹葉上,像是塗了一圈又一圈金色銀色的光環。

  我背著夢雪繼續趕路,走累了就在路邊休息一會,順帶在餵夢雪一點血,走走停停也不知道走了多遠,我腦袋一暈,一個趔趄趴在了地上。

  好累,好餓,好渴,頭好暈!

  瞧了眼依然不省人事的夢雪,我想再餵她點血喝,可又怕自己失血過多扛不住,只好打開背包,背包里還有幾塊餅乾,半瓶水。

  我把餅乾吃了,喝了兩口水,然後把剩餘的水灌給了夢雪,想爬起來繼續趕路,可四肢無力根本站不起來。

  不行,得好好休息一下才行。

  我往路邊的乾草里一趟,陽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我是被凍醒的,睜開眼太陽已經落山了,側臉一瞧發現身邊的夢雪不見了,只剩了一個背包,又摸了摸自己身上,腰間的匕首也不見了。

  夢雪走了?

  我站起來四下回顧,大聲喊:「夢雪,夢雪……」

  喊了半天沒人回應,我氣得一腳踢在了背包上。

  夢雪也太不講究,走不打招呼就算了,居然還把匕首拿走了!

  我越想越氣,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罷了罷了,走了也好,省得以後再吸老子血了!

  這樣一想,我也就不再管夢雪,而是獨自上路,走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天就完全黑了下來,天上無星無月黑乎乎的,整個天空像是被一張幕布給蒙上了,不時還會刮幾陣冷風。

  我又冷又餓又渴,兩腿還直哆嗦,真怕自己腿一軟倒下去,就再也爬不起來了。

  正走著,忽然聽到了流水的聲音,我往路邊一瞧,發現路邊大溝里有條小河。

  於是我順著土坡一溜小跑地到了溝里,趴在河邊就是一頓猛灌,喝了個水飽。

  這條河大約有七八米寬,河水湍急嘩啦啦直響,往河上游瞧去,在河道轉彎處居然有一盞若隱若現的孤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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