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宴會

  白羽軒冷笑一聲：「就憑你？你覺得那個兇手怎麼會看得上你，而不是去找一個丫鬟解饞？」

  「因為沒有比我更合適的。死者都是尚未及笄的少女，恰巧我也沒有及笄；而且你覺得征服一個普通丫鬟和征服一個郡主誰更有誘惑力？而且還是正在調查他的人？」

  白羽軒聞言一頓。

  若是沒有其他選擇的話，瀧凝的的確確是最誘人的那一個，只不過若是她真的失了清白……

  「你就不怕失了清白一輩子嫁不出去？」

  瀧凝似乎是聽到了什麼極為好笑的笑話一般，看著白羽軒的眼中滿是長輩對小輩的疼愛。

  「你是不是忘了，我走的可是仕途？我就算家中三千男妻其他人也不會多說一句，再說了我可是為了京城百姓，想要嫁給我的男人多了去了。」

  白羽軒這才想起瀧凝還是一個醫女一事，臉色緩和不少，甚至還有心情和瀧凝開玩笑。

  

  「你放心要是那傢伙技術不好，我就把他底下的東西割下來給你泡酒喝。」

  瀧凝擺了擺手大步向外走去。

  「泡酒就算了，他不是喜歡烤全羊嗎？也讓他當一次『羊』好了。」

  白羽軒不愧是京城之中最知道如何享樂之人，宴會當天絲竹之聲不斷，肉香飄滿了半個京城。

  京城之中的百姓霎時間便將女屍一事拋諸腦後，人人議論的都是南王府這一場價值千錢的宴會。

  京城之中食不果腹之人到南王府附近打算沾一沾肉味，卻沒有想到南王府將不用的內臟一人分了一些，打發他們離開。

  那些說著南王酸話的人，也不得不將嘴閉上。開宴還記得施捨百姓的南王可是第一個。

  宴會之上觥籌交錯，到處都能看到烤的外酥里嫩的羊肉架在架子上，若是誰想吃直接拿刀割一塊便是。

  瀧凝是白羽軒唯一一個「邀請」的女子，其從容的氣度奪得了眾人的好感。

  瀧凝今日為了迎合兇手的喜好特意換上了一身桃色襦裙，看起來就像是鄰家女孩一般，可是瀧凝一開口卻驚呆了眾人。

  瀧凝雖然不通詩詞，可是其策論竟然不下於在場任何一人，甚至有的方面比淫浸官場多年的老油條還要看的透徹。

  瀧凝對任何人都是笑臉相迎，絲毫沒有郡主的架子，甚至也不曾前段時間沸沸揚揚的父女關係決裂一事憤世嫉俗。

  似乎瀧凝就是一個從容自若落落大方之人。

  顧淳今日也到了南王府中，看到還是孩子一般的瀧凝吶吶道：「此女堪比甘羅。」

  眾大臣聽到顧淳的評價有人震驚，亦有人不屑。

  雖然瀧凝是走的仕途，可是無論如何她就是一個女人，如何成為甘羅那般之丞相？

  瀧凝對顧淳的評價只是一笑了之，剛想說些什麼看到瀧齊威嚴肅穆地向自己走來，臉上的笑意立時散去，向眾人告了罪之後立即拂袖離開。

  瀧齊被瀧凝氣的不輕，可是在這裡還是要保持其風度，可是明眼人都看出了瀧齊的狼狽。

  瀧凝得到了大才如此評價，說其才能堪比甘羅；可是現在位極丞相的瀧齊卻不被瀧凝看好。

  若是尋常二人，眾人說不定也就一笑了之，可是這二人卻是親生父女。

  「這下可是有好戲看了。」一個官員對同僚耳語道。

  同僚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可是眼中的興奮卻是要溢出來一般。

  瀧凝走到一個在廚房之中打下手的僕役那裡，眉角微微上挑。

  「昆竹公子，人家都說君子遠庖廚，你一個讀書人怎麼非得幹這種事？」

  瀧凝雖然沒有看不起廚師的意思，可是昆竹畢竟是一個讀書人，怎麼說也不應該會願意接觸這種事情。

  「這些事情都是我在家中做慣了的。而且還可以看看誰才是殺了環兒的兇手。若是找到他、若是找到他！」

  「若是找到他你也什麼事都不能做。」

  瀧凝看到昆竹青筋暴起的雙手打斷了他還未出口的話。

  「你要是想要唐環小姐早日沉冤得雪，就不要做什麼多餘的事，我們現在可是沒有證據。」

  昆竹聞言猛地抬起頭看向瀧凝，就像是一條即將捕獵的豹子。

  「那你就打算什麼都不做？」

  瀧凝聞言臉上的笑意更濃，可是眼中卻是一片冰寒。

  「你要是想要證據就什麼都不要做，不然……你知道的。」

  昆竹點了點頭，將心中翻湧的情緒壓了下去。

  眼睛卻一直盯著瀧凝。

  她說有證據，可是證據究竟在何處？自己什麼時候才能看到？

  昆竹感覺自己站在懸崖邊上，他明知道跳下去死路一條，可是就是不願意回頭。若是真的回頭了，自己是不是就錯過了唯一一個替唐環沉冤得雪的機會？

  昆竹看著瀧凝的臉一點點冷靜下來。

  這個女人就像是有魔力一般，自己無法解決的事情不過是她一句話的事，不僅僅只是權勢，還有通達的人情世故，這些都是自己所沒有的。

  瀧凝的鼻子抽了抽，問道：「你覺得是哪個？」

  「什麼是哪個啊？」

  瀧凝感到肩膀上一重，一股熟悉卻噁心的氣息打到自己的耳朵上，差點打了一個激靈。

  瀧凝轉過身眼中滿是喜悅，只是在眼底深處多了一絲落寞。

  「見過端王殿下，好久不見不知殿下身體如何？」

  白宸鈺見到瀧凝如此關心自己，心中的不滿散去些許，可是對於瀧凝和一個下人如此親密，心中還是十分不適。

  「本王什麼事都沒有。倒是郡主，在這裡幹什麼呢？」

  瀧凝摸了摸鼻子一副極不好意思的模樣，臉上甚至還爬上了一縷粉色。

  「瀧凝聽說這京城之中所有的烤全羊師父都來了，所以打算問問那一個做的最好吃……」

  瀧凝的聲音越來越小，臉上也越來越紅，可是這樣嬌羞的樣子卻讓白宸鈺哈哈大笑。

  「不就是看看那個好吃麼，本王帶你去。」

  白宸鈺帶著瀧凝在後廚之中轉了一圈，忽然看到一個沒有砍去腿的羊正在火中炙烤。

  「這羊不都是要截去腿的嗎？怎麼你這還帶著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