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圖窮匕見
2024-09-21 21:36:56
作者: 杜小巫
這毒倒不是特別罕見的東西,只不過這個男子身上的毒不知道拖了多久,要費一番心思。
白宸鈺看到瀧凝不斷地擺弄男子眉頭越皺越緊,在看到瀧凝打算動手脫男子衣服之時終是忍不住了,上前抓住了瀧凝的手。
「你打算幹什麼?」白宸鈺眼中滿是不耐與輕視,雖然他明白這是正常的診療步驟,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打斷。
這個女人只可以看到一個人的身體,她的身體也只可以被本王一個人看。
瀧凝將手抽出,根本沒有搭理白宸鈺,專心致志查看著男子的身體,時不時插上兩根銀針。
白宸鈺不知道為何看著這一幕比年貴妃對瀧婉出手還要氣憤,甚至想要將躺在床上的男子一刀砍死。
瀧凝根本沒有關注白宸鈺,這個男子的情況十分緊急,要是再晚兩日可真就是回天乏術了。
瀧凝整整施針三個時辰,男子的臉色竟然也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雖然依舊慘白,但是臉上卻沒有了那一份灰敗青黑。
白宸鈺對瀧凝的醫術產生了一個新的認知,原本白宸鈺以為華越國大皇子一定會死在自己的府中,叫瀧凝也不過是死馬當作活馬醫,沒有想到瀧凝真的將他醫好了。
白宸鈺雖然因為瀧凝無視自己心中暗恨,可是知道大皇子情況的急切戰勝了對瀧凝的憤恨。
「凝兒,他怎麼樣了?」
瀧凝抬起頭臉上滿是茫然,過了半晌才消化完白宸鈺的意思。復有低下頭看著床上的男子。
「還不清楚,要是今日今日醒來就不會出什麼事,可要是今日不醒……端,姐夫這人是誰,瀧凝要是醫不好會不會拖累姐夫?」
瀧凝的雙手緊緊地絞著衣角,一副擔心惶恐的神態。
瀧凝這一番神情落入白宸鈺的眼中卻覺得極為舒心。就是這樣,她的喜怒哀樂都應該隨著自己的情況變化。
白宸鈺摸了摸瀧凝的頭,感受著瀧凝隨著自己的撫摸慢慢放鬆下來心中更是滿意。
「凝兒放心,這人就是姐夫在江湖結交的一個朋友,不會出事的。」
瀧凝聞言懵懂的點了點頭,沒有再理會白宸鈺,而是直勾勾地盯著床上的男人。
其實男人在瀧凝收針的時候就已經醒了,只是身體實在疲乏沒有出聲,卻沒想到會聽到白宸鈺在自己面前勾搭女人,聽聲音還是一個未及笄的少女。
男子的眉頭皺了皺,覺得自己的打算還需要考慮一番。
男子的小動作沒有逃過瀧凝的眼睛,瀧凝當下一手指著男子,一手拽著白宸鈺的袖子驚呼。
「姐夫你看到了嗎?那個人皺眉了,是不是醒了?」
白宸鈺聞言一怔,他倒是沒有想到剛剛去鬼門關溜了一圈的人,竟然在短短一炷香的時間恢復了神志。
瀧凝看著白宸鈺上前查看男子的情況,自己則是歪到在桌子之上。真的太累了。
瀧凝的身體還未展開,下針又是一個極耗精力的事,能夠撐到現在還沒有倒下就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今天這一趟虧大了!
瀧凝在心中算了一筆帳,發現自己替白宸鈺救了一個人,可是根本沒有取得白宸鈺的信任,還將自己累個半死。
瀧凝懊惱地抓了抓頭髮,又望向床上的男子。
自己難得白救一個人,要是連臉都沒記住實在是虧大了。
瀧凝的目光正巧撞進男子略略有些冰寒的眸子,不過一瞬,卻讓瀧凝回過了神志。
不過一瞬男子的目光便被白宸鈺的身形擋住,而瀧凝這時也極為「自覺」地離開了小樓。不出一盞茶的時間白宸鈺便在小樓之中出來,興致沖沖地跑到瀧凝面前。
「凝兒果然沒走,現在天色以晚。凝兒不如在姐夫的府中住一晚?」
瀧凝聞言笑著搖了搖頭:「凝兒還是要回府的,不然爹爹和母親會著急。」
白宸鈺嘴角輕勾,雖然現在不到宵禁,可是天色以晚,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在自己這裡這麼久,名聲也該壞了,現在又裝什麼裝?
白宸鈺倒是一副為難的神色:「要不本王差人送你回去?你一個姑娘實在是太危險。」趕緊答應,今日他一定要將相府雙姝都收入府中一事坐實。
「可以倒是可以,就是姐夫你找好藉口了嗎?還是要我實話實說?」
「哈?」
白宸鈺沒有反應過來,找什麼藉口?什麼實話實說?
瀧凝看到白宸鈺一副白痴模樣心中大笑出聲,面上卻是一本正經地和白宸鈺解釋。
「姐夫你是忘了我是女醫麼?女醫就算是宵禁在街上走也是無事,就是明日我要進宮述職,今日來端王府一事肯定是隱瞞不過去,姐夫你想好怎麼說了麼?」
白宸鈺想和瀧凝說直接將這事瞞下來。可是自從瀧凝來了之後,府中下人來若說來回回往藥店跑了好幾次,那藥方都被不少人看到過了,就算是白宸鈺想要瞞下來,也不會有人信。
白宸鈺倒是忘記了瀧凝還是一個三品女醫一事,女醫應該是大鳳朝少數女子可以進入仕途的途徑。而女子一旦走上仕途之後,男子反而會對這些女子高看一眼。
白宸鈺這時才發現自己無法攻克的太醫院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而這個口子還是單獨為自己敞開的。
「自然是實話實說,太醫院也知道我這朋友一事。」白宸鈺的眸子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不過白宸鈺知道進退,沒有對瀧凝太過熱情,還是一副之前的樣子。
瀧凝點了點頭正打算離開,就聽到肚子忍不住寂寞地唱起了歌。
瀧凝:「……」
白宸鈺則是敲了敲頭一副如夢方醒的樣子,命人去被膳,自己則是目光灼灼地看著瀧凝,似乎是第一次認識瀧凝一般。
白宸鈺倒是沒有急著和瀧凝表明目的,而是等到酒足飯飽之後,又將一杯烈酒一飲而下,臉上滿是落寞。
「凝兒你可知道姐夫心中的苦?本王,我的的確確是一個皇子,可是過的日子還不如一個平民,你知道姐夫這些年是有多么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