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顧淳

  「太子殿下大可放心，雖然瀧凝不過是一介弱女子，可是還是有腦子的。姐姐極為希望成為貴妃娘娘的媳婦，瀧凝也不希望姐姐傷心，便借花獻佛了。」

  酸澀只是一瞬間的事，瀧凝對於情感一事，甚至對於男人都沒有多少信任。

  若是自己真的再掏心掏肺地對一個人，最後卻是一樣的結局未免也太過悲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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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玥冥聽到瀧凝的話，放心不少。可是卻覺得自己似乎是錯過了什麼，心中空空蕩蕩，風在其中彈奏著一首孤單寂寥的曲子。

  二人相顧無言，還是瀧凝打斷了尷尬的沉默，眼中還是得體的笑容，只是沒有任何感情。

  「太子殿下以後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半年，您該不會是打算以後怎麼二人就是在這裡大眼瞪小眼吧？」

  白玥冥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只是在袖中拿出了一打奏章，走到一旁默默地看著。瀧凝見狀也只能尷尬一笑，自行熬藥去了。

  瀧凝看著砂鍋中不斷瀰漫出苦澀味道的藥湯，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原本應該是白玥冥喝得東西，現在喝的卻是自己。他們二人還真是有緣。

  瀧凝剛剛中蠱毒，她自己又知道如何解毒，這蠱毒幾乎無法奈何她。瀧凝不過短短一個時辰便完成了一切，虛無的目光又一次落在白玥冥的身上。

  白玥冥是真的很忙。皇帝信任他，將所有的奏章都交給了白玥冥，再加上其他皇子不斷地對白玥冥挑釁，白玥冥的工作量不可謂不大。

  這一個時辰之中，白玥冥就沒有抬起頭，只是盯著手中的奏章，或是眉頭緊蹙，或是頷首點頭。

  瀧凝的目光又移到白玥冥的臉上。

  鼻樑高聳，眸若星辰。白玥冥憑著這一張臉不知道成了多少未出閣少女的夢中情人，若不是他在戰場之上受了傷，怕是早就有妃子了。

  瀧凝忽然想起，上一世自己和白宸鈺成婚之後白玥冥也成婚了。太子妃似乎就是一品大員的嫡女，付玲。

  付玲到底是什麼樣子瀧凝已經忘記了，可是她唯獨記得白玥冥和付玲成婚之後琴瑟和鳴，恩愛非常。

  瀧凝想到這裡不知道為什麼有些喘不上氣，可是目光就是無法移開，定定的看著白玥冥。

  白玥冥不是不知道瀧凝在看自己，他的確是想要和瀧凝一起好好聊一聊，可是這些公務都是今天要處理的，要是不處理出來父皇那裡恐怕就露餡了。

  白玥冥心中滿是可惜，可是卻無法停下手中的事物只得苦哈哈地處理這些奏章。

  瀧凝不知道為什麼心中一軟，從紅蓮為自己準備的食盒之中拿出一碟桃花酥，放到白玥冥的眼前。

  「太子殿下還是先歇息一下吧，這些東西不是現在拼命就可以看完的。」瀧凝不知道為什麼一出口就是嘲諷的語氣。

  而白玥冥早就見怪不怪，要是瀧凝客客氣氣地和他說話，他才會覺得不習慣。

  「不過是一些奏章，一會兒就看完了。」

  白玥冥口中說著，可是身體卻很誠實。他伸手拿出了一塊桃花酥，放在口中。

  桃花酥不是特別的甜，只是桃花清甜的味道，雖然寡淡但是卻可以令人放鬆下來。白玥冥也被這桃花酥俘獲了，忍不住多吃了兩塊。

  「太子殿下事事親力親為，要那些官員謀士做什麼？太子殿下還是不要太體恤那些幫手了。」

  瀧凝在上一世便知道做一個皇帝到底要處理多少事，上一世她單單只負責經濟那一個版塊就累得要死。白玥冥現在事無巨細全部自己處理，遲早累死。

  白玥冥聞言第一次對瀧凝露出了一個苦笑：「孤倒是想找人一同分擔，可是合適的卻沒有幾個。不是不夠忠心就是才華不夠。二小姐要不要替孤分擔一些？」

  瀧凝看了看半人高的奏摺搖了搖頭，這事絕對不能答應。要是答應了，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雖然自己不可能看，不過可以把上一世那些才華橫溢之人推出來兩個，反正不能便宜白宸鈺那個賤人。

  白玥冥的眼底閃過一絲失望，第一次看到不過半人高的奏摺開始頭疼。

  「雖然小女沒有那個才華為太子殿下分憂解難，但是小女知道有人可以。」

  白玥冥聞言來了興致，又拿起毛筆在奏摺上勾畫。

  「說說看。」

  「瀧凝記得禮部尚書顧尚書是當世大才，可以加他來幫助殿下，相信殿下一定會如虎添翼。」

  白玥冥倒是對這個顧尚書有印象，他的確是一個有才之人。甚至有人稱之為謝狴第二，可是此人極為方正，根本不參與奪嫡一事，怎麼可能會幫自己。

  瀧凝怎麼會不知道白玥冥心中所擔憂一事，神神秘秘地看著白玥冥道：「太子殿下請不動顧尚書不是身份不夠，而是沒有砝碼。若是太子殿下知道了顧尚書的弱點，他可並非太子殿下想像的一般高風亮節。」

  白玥冥的眼睛暗了一瞬，他從未想過那麼一個正人君子竟然會有如此不堪的一面，不過，瀧凝是怎麼知道的？

  白玥冥沉默半晌，沒有立即答應下來，而是看著瀧凝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顧尚書的秘密的？孤記得他與你應該是沒有見過吧。」

  瀧凝正在心中盤算到底哪一個比較好，沒有注意到白玥冥語氣之中的威脅，只是隨口接了一句：「十歲之時我與娘親在上國寺偶然看到的。」

  白玥冥站起來將瀧凝圈在自己的懷中，一字一頓道：「顧尚書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人，你若是沒有確鑿的證據還是不要和他正面對上。」仔細自己吃虧。

  瀧凝這才發現白玥冥想歪了，哭笑不得地看著他半晌才道：「太子殿下你這是想到那裡去了？瀧凝的意思是：顧尚書不是你是你們想像的那般方正，若是給他幾隻狸貓，他可是會什麼事都答應下來。」

  白玥冥的腦中有一瞬間的空白。

  顧淳，狸貓？

  顧淳那一個人怎麼會為了一隻狸貓違背自己的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