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張家

  「啊」

  隨著一個腳滑，牆壁上的身影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整個身子朝下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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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

  好在牆壁不是很高，也就二米出頭，身影跌倒在地上，伸手揉著摔懵的腦袋，好不容易爬起來，拍打著身上的灰塵，整理好亂跑的頭髮跟沾灰的衣衫。

  突然，她似乎察覺到什麼，轉身看過去，瞬間瞪大眼睛，嘴巴微張，就跟看見鬼一樣。

  「是你」

  長天也是很意外，沒想到翻牆而出的人居然會是洛依依。

  好端端的大門不走，幹嘛要翻牆。

  還一副下人打扮，怎麼看都有鬼。

  「你怎麼在我家附近，不會……是踩點的吧」

  震驚一小會後，洛依依哆哆道，腦海中浮現一個可怕的想法。

  她聽說，山上的土匪洗劫大戶人家的時候，都會派人來附近踩點，看看大戶人家護衛有多少，從什麼位置翻牆進去……

  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就會趁著夜色殺人，搶奪寶物跟女人。

  長天頓時有些無語：「你想多了，我就是出來走走而已，我要是踩點的話，怎麼會放你走呢？」

  洛依依眨眨眼，似乎還是有些不信，但轉念一想，對方似乎跟她理解的土匪確實不一樣。

  不僅不碰她，還親自送她回來，看她的眼神也很平靜，說話也不粗魯，似乎跟尋常人並無區別。

  想到這，鬆了一口氣。

  只要不是踩點就行。

  「你這是幹什麼，堂堂一個大小姐，為什麼要翻牆呢」長天眼神看著牆壁，好奇道。

  聞言，洛依依神色哀怨起來，眼角低垂，就跟受委屈的小媳婦一樣。

  見對方沉默不語，並無回答的意思，長天明白是自己唐突了：「我還有事，那就不打擾你了，先走一步」

  「哎」

  「有事」？長天問道。

  洛依依抿著唇角，小手無助安放著，欲言又止，一個彈指後這才開口：「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你說說看，要是力所能及的話可以，要是超過我能力範圍之外，我可就愛莫能助了」

  「我……我想……我想去一趟張府」洛依依低頭，聲音很小，隱約帶著哭腔。

  張府。

  長天愣了一下，隨後想起來，對方的未婚夫好像就是張府的少爺。

  看這樣子，似乎是想要偷偷去見一見張家少爺。

  「憑我的身份，恐怕連張府的大門都進不去，如何帶你去」長天說出自己的顧慮。

  這古代極其講究禮儀，尤其是大戶人家，不是想見就能見的。

  要是以洛依依的身份或許可以，但眼下顯然用不了。

  「今夜張府舉辦宴席，慶祝張郎……張公子被得愚書院錄取，邀請名門望族，我們混在其中，人多眼雜，很容易便能進去」

  「那你有請柬嗎」？

  像這種大戶人家舉辦的宴席，豈會是那麼容易混進去的，不然出了什麼意外，來往的都是大人物，張家可擔負不起這個責任。

  既然是宴席，那肯定有請柬，像洛家這個大戶，肯定少不了。

  「有，在我爹那裡」洛依依道。

  「那你能拿出來嗎？到時候我冒充洛老爺親戚，有請帖在手，下人們也不會多說什麼」

  長天眼下可是土匪頭子，還沒有一個良民的身份，能不冒險就不冒險。

  「可……我是偷跑出來的，要是回去的話，被我爹發現了，肯定會把我關起來，不讓我出去」洛依依有些猶豫。

  「無妨，你怎麼出現的，我讓你怎麼回去」長天看著不高的牆壁，晃動著肩旁，嘴角露出一個笑容來。

  洛依依楞了，看著長天，而後側目看著牆壁，一個不好的想法浮上心頭。

  …………

  此刻的張家可是張燈結彩，鑼鼓喧天，人山人海，鞭炮齊鳴，府邸內外都充斥著喜慶洋溢的氣氛。

  門口更是停滿了奢華的馬車，門庭若市，熱鬧非凡。

  「張家主，恭喜；令郎考入的愚書院，未來必定能夠高中成為秀才，這可是我們水杯縣的福氣」

  「恭喜，恭喜，王老闆客氣了，裡面請」

  「恭喜張家主，這地愚書院可是十分難進的，能夠進去的人那都是人中龍鳳；以後你我兩家，可是要多走動走動」

  「早就知道令郎頭角崢嶸，才華橫溢，沒想到如此年輕就考入了地愚書院，日後便是中了舉人，那也是板上釘釘的」

  「哈哈」

  今夜張家主臉上的笑容就從來沒有停下來過，心情舒暢，無比的痛快。

  一想到兒子成為地愚書院的學子，以後必成秀才，就是舉人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

  以後在這水杯縣，他張家可就是妥妥大家，地位絕非現在可以比擬的。

  這生意做得再好，也不如生一個好兒子。

  「今日這些人可要好好伺候著，要是出了什麼差錯，我要你好看」張家主警告著。

  今夜可是有不少大人物前來，怠慢不得。

  「是，老爺」管家道。

  說著，張家主便前去內院，招待那些大人物。

  不一會，長天跟洛依依兩人便來到張家，將請帖遞給門口小廝，便走了進去。

  今日設宴的地方實在張家庭院之內，乃是精心準備過的。

  大人物則是坐在一處富麗堂皇，雕欄玉砌的軒堂裡面，兩側見沒有安裝任何可以阻礙視線的東西。

  再往下，則是工整擺放長桌，凳子，上面擺放著水果，酒水，吃食，乃是沿著溪水而落座的，頗有一番雅趣。

  四周也是走幾步便能看見青綠的樹木以及芬芳的花香，似乎走進去，便能讓人心曠神怡，忘卻一切世俗中的煩惱。

  當長天來到這裡地時候，便看見諸多人，有幾個人站著在一塊閒聊，也有坐在凳子上，小聲議論著。

  當然了，聊得最多地便是張天淚。

  在路上，長天也了解了地愚書院，乃是荷蘭郡內一個名氣很大的書院，據說創始人乃是一位退隱的進士。

  能夠進入其中，那都是一縣之地最有才華的一批人。

  凡是能夠進入的，科舉都可以考取一個不錯的名次，屬於半隻腳踏入秀才的門檻。

  跟前世縣重點小學差不多。

  在水杯縣這種小地方，出現一個能夠考入地愚書院的才子，那可是相當不容易的。

  慶祝，當然也是不可避免的。

  「張天淚來了」

  「在哪」?

  人群中，不知有誰小聲說了一句，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一身深藍色長袍，頭戴玉冠，身材挺拔，卓然飄逸，五官明朗，正緩緩走來，看起來風姿瀟灑，卓爾不群。

  正是今夜的主角，張天淚。

  「要是能嫁給張公子就好了」

  「就你，還是回去洗洗睡吧；整個縣城，不知多少女人都想要嫁給張公子」

  人群中，一些待字閨中的女人眼神中帶著愛慕，渴望嫁給張天淚，哪怕就是做妾都可以。

  「張兄，恭喜啊」

  「這進入得愚書院，成為秀才板上釘釘，以張兄的才華，未來必定能夠步入仕途」

  從人群中走出來三四個公子，看衣服，也是大戶人家的少爺。

  幾人互相恭維著。

  「運氣好罷了，以幾位的才華，日後必定也能進入地愚書院」張天淚謙虛道，但臉上的驕傲之色，卻是難以掩飾。

  「哈哈，不如我們坐下好好聊聊，我們可是對地愚書院十分感興趣」

  「好啊」

  隨著張天淚的離開，人群中不少姑娘都露出戀戀不捨的神色，望穿秋水，恨不得與君親親。

  「他就是張天淚……看起來平平無奇」

  長天看著對方，長得也算白淨，才華勉強也可以，也看不出有什麼地方能夠讓女人為他要死要活的。

  洛依依不語，眼神一直盯著張天淚，此刻內心已經亂成一團亂麻。

  「我想要單獨見見他，你能幫幫我嗎？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