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被害入獄

  一下子，大堂內喝酒的人全都涌了過來，將雅間門口包圍住，全往裡面看。

  老夫人仍未氣絕，只是指著南盡歡憤恨的道，「你將我從府裡帶到這裡來，讓我吃了你送來的點心，是想毒死我！你早就恨不得我死了，我竟然還以為至少你現在是不會想讓我死，居然還信了你……哈哈哈哈！」

  老夫人那眼神里的憎恨是真，所說的話也不像是假。

  南盡歡哪怕再從容淡定，這時候也不由有了幾分慌神，「我怎麼會害祖母？我是得知祖母被人綁來了這裡，才急忙趕過來的。」

  「哈哈哈……你不就是因為你那個下賤母親是死在我手裡，才想殺了我，替你母親報仇嗎？我又處處為難你，想要你性命，你能那麼好的保護我？不找我報仇？」南老夫人譏諷的大笑，既是笑南盡歡，又是笑自己，居然會相信了南盡歡會保護她，她這是把自己送到了仇人的手裡啊！

  「我弄死你母親沒錯，就恨沒能弄死你，讓你這個小賤人把我南家攪得天翻地覆，讓阿富都不認我這個娘了！」南老夫人痴狂大笑。

  ……

  南盡歡看這兒這麼多人看著，老夫人卻還不斷氣，一直說個不停。

  也不知道南老夫人是不是故意說這些來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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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今日就是死，也要把你這個小賤人帶走，免得讓你們母女陰謀得逞，謀了南家財產！」南老夫人指著南盡歡，眸色兇狠，就沖南盡歡撲過來，要掐南盡歡的脖子。

  南霜擋在南盡歡面前，用力一推，竟是讓南老夫人推開。

  南老夫人有身後的老僕扶著，倒也沒有倒地。

  「南家早就分了家，現在這些產業，全是我爹爹一人打拼出來的，與祖母、大伯都沒有一點干係，祖母卻是想謀害了我，將我爹爹的財富留給大伯一家。你害死我母親，還多次害我性命，若非是看在爹爹的面子上，我早就將你送官，也就不會鬧出這麼多的事端來！我對你處處容忍心軟，沒想到你臨死還想攀誣我，害我！」南盡歡氣恨不已，現在她心裡已經明白，綁走老夫人的那人，目的原來在此。

  是要讓她背上殺害南老夫人的罪名！

  真是好狠！

  南老夫人害死她母親的事，在南家是秘密，就連爹爹都不知道，現在南老夫人說出這些話，無非是老夫人認為她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那又是誰讓老夫人如此認為？除了南家人，便就沒有別人。

  呵呵，南玉華！

  南盡歡湊近老夫人的耳邊，用很低的聲音說，「你以為是我的人把你綁來，我的人給你吃了有毒的東西，可你怎麼不想想，我要毒死你，何必還要出現在這裡讓別人知道？我是想殺了你，都已經忍了那麼久了，為何不等到成親後，非得在成親前弄死你？是南玉華告訴了你，我知道了是你害死了我母親的事吧？老夫人你這麼精明，現在還想不到嗎？你處處幫著、維護的人，才是給你下毒、想要你死的人！」

  南老夫人驚恐不已，身體顫抖，一臉的不敢置信。

  南盡歡卻輕蔑的笑，「你現在是不是特別的不甘？」

  南老夫人卻是怔愣驚愕了沒多久，就從痛苦受傷的神色里掙扎出來，對著南盡歡輕狂大笑，「你以為我會信你？我就是死，也不會便宜了你，你本來就不是我南家的骨肉，南家財產豈能落在你手裡？」

  「你說什麼？」南盡歡皺眉怒問。

  「我說，你不是我南家的骨血，你那個不要臉的娘，背著丈夫偷漢子才生了你這個小賤種！」南老夫人咬牙厭惡的瞪著南盡歡，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胡說！」南盡歡怒目沖她吼道，沒想到老夫人居然臨死都想著攀誣她。

  「哈哈哈哈！」南老夫人大笑幾聲後，就突然又吐出一口黑血，徹底氣絕。

  北寒川趕到時，見到的就是老夫人已死，滿屋子裡都是濃重的血腥味，南盡歡神色略有些滯愣，失魂落魄。

  「本王先帶你離開，其他的，本王來想辦法。」他到南盡歡身邊，握著她的手，輕聲說道。

  南盡歡回神過來，點了頭。

  他們剛要走，大理寺卿趙賀就帶著人到了，趙賀朝北寒川行禮，「厲王殿下，這兒出了人命，又有這麼多百姓看著，南姑娘還是得隨下官走一趟，如此才不會叫人詬病。您也不想，南姑娘一輩子都背著謀害祖母的污點吧。」

  南盡歡現在已經冷靜下來，朝北寒川道，「這是個必定會成功的局，既然我已經入了局，就只能依著他們的計劃行事。殿下莫因我而失大局。」

  「南霜，帶你家小姐走，這兒有本王。」北寒川朝南霜交代道。

  南霜正要帶南盡歡衝出去，南盡歡就正色道，「趙大人，我跟你走。」

  而後，她跟北寒川道，「殿下放心，就算坐實了老夫人是我殺的，想要我性命還沒那麼容易。現在，還得靠殿下替我去查明真相，證明我的清白。」

  說完，就跟著趙賀的人走了。

  「韓營，將這裡所有人都抓起來，嚴加拷問！」北寒川一聲令下，就怒氣沖沖的出了柳葉居。

  還有人想跑，但是被韓營及其手下全都圍在了柳葉居里，並全部拿下送去了厲王府。

  南盡歡下毒害死南老夫人這事發酵的很快，一下子全上京城裡的人都知道了這事，坊間更是編排南盡歡的身世，說得天花亂墜。

  南貴領著曹氏幾人在厲王府外大鬧。

  「還請厲王殿下將我母親屍體歸還，讓我們為她老人家收殮，讓她早日入土為安。」

  在柳葉居的時候，北寒川不僅控制了柳葉居里的所有人，還將南老夫人的屍體都扣了下來。

  老仵作給老夫人驗屍後，跟北寒川說道，「是死於蛇毒竹葉青，應當是有人將蛇毒提煉出來，摻進食物里。但這種提煉蛇毒的法子從未見過，想來會是一些隱居江湖的奇人能研究這些出來。」

  北寒川讓老仵作退下，就去找了韓營，「問出些什麼來？」

  韓營答道，「酒客和柳葉居的夥計掌柜沒問出什麼來，老夫人的僕從那兒問出幾句話，她們都是被南府大管家請去的柳葉居，說老夫人在那兒等著她們，那盒糕點也是大總管帶來的，老夫人吃了兩塊，之後大總管離開了，南姑娘就到了。」

  「派人去南府將大總管抓來。」北寒川怒道。

  「已經派人去了，但派去的人現在還沒回來。」

  北寒川氣的拍了下桌子。

  忠叔趕過來躬身跟北寒川道，「殿下，南富來了，求見殿下，想求殿下將老夫人的屍首歸還。」

  北寒川掩下怒色，恢復如往常的神色，「請他進來。」

  北寒川趕到正廳里，看南富神色焦急又顯得頹敗，老夫人死，南盡歡入獄，這事對南富才是打擊最大的人。

  「南老。」北寒川叫了一聲。

  南富趕緊起身來朝北寒川行禮，「厲王殿下。」

  「老夫人的屍體，本王已經讓仵作檢查過，南老爺可以帶走。」北寒川道，又很認真的問了一句，「您可相信不是盡歡害的老夫人？」

  「我自然是相信盡歡的，她就是想害母親，也不會選擇在這種時候，而且還叫人抓住這麼明顯的把柄。」南富焦急的說道，「可現在盡歡被抓進了大理寺，等把母親的屍首領回去，我就進宮見太后娘娘。」

  北寒川點頭，臉上仍有幾分擔憂之色，「還有些流言。」

  「盡歡是我的女兒，無可懷疑。」南富肯定的說道。

  北寒川又提醒他，「柳葉居里的人全數被本王控制了，按理說，裡面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不會傳出來，可是，現在上京城卻傳得沸沸揚揚。仵作檢驗的結果是老夫人食用了蛇毒竹葉青，能夠將蛇毒提煉出來，只有江湖中的能人異士可能做到，而據本王所知，南玉華投靠的人並非是景王，而是五蘊門的易璟公子。」

  「殿下的意思是……」南富驚怒的差點站不穩，身子顫顫巍巍。

  北寒川言盡於此，只道，「具體事情，本王並不十分清楚，既然南老相信盡歡，本王會安排南老去大理寺里見盡歡，具體的，您可聽盡歡說。」

  說完這些，北寒川便命人將南老夫人的屍體抬來，送南富出了厲王府。

  南富在府里安排了南老夫人的喪葬事宜，就立即去了大理寺里見南盡歡。

  南盡歡被關在大理寺大牢里，好在趙賀並沒有為難她，而是給她單獨安排在一間牢房裡，裡面收拾的安靜，有床有桌椅，床榻上撲的也是柔軟的床墊床單，裡面一切事宜都十分周到，就差再給南盡歡配個丫鬟進去伺候她。

  但女兒深陷牢獄，南富還是心疼。

  「爹爹，你信我嗎？」南盡歡見到南富，說的第一句話便是這話。

  南富哽咽含淚點頭，「爹爹怎麼會不信你，厲王說你會有話同我說。」

  南盡歡放下心來，「害死老夫人的人，是南玉華，只有南家人才會知道老夫人害死我母親的事，老夫人才會認定我是知道我母被她害死，才會殺她。」

  「你娘……」南富老淚縱橫，眼神渾濁，神色痛苦。

  「我娘確實是被老夫人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