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小朋友上門拜訪

  這些人來了，有的人心裡真不太歡迎。

  比方說像范軍，他厭惡當地人身上特有的狐臭味，還有那種時常冒出貪婪神色的目光。

  後勤分隊長也是，他一看到這些人來了，不管廚房裡是不是在忙乎，都鐵將軍把門，把後廚和食堂的門鎖上。

  倒是程海山不一樣，一聽說當地人來了，叫人在大樹下擺好桌子，一碗碗的清茶放好，請他們喝上一會。

  吳昊往往會善心大發，把小東西小禮物送出去，有一會東西送沒了，到處找隊員求援，結果吃了個閉門羹，就在他愁得上火時，程海山把他叫到了辦公室里，遞給他一個嶄新的足球。

  知道當地人喜歡這個，試探地問：「小吳，我聽說科斯沃的人喜歡足球，到底多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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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真問到吳昊擅長的了，他趁著程海山不注意，從桌子上拿了老程的幾塊巧克力，揣進了兜里，一副乖巧的模樣：「程隊，科斯沃戰亂不斷，建國後十分之一時間在打仗，可以說在戰火中走來的，他們喜歡足球，剛出生時間不長的孩子就帶著足球運動的基因，這地方一窮二白，孩子們就用椰子殼當足球踢，踢得那個嗨皮。」

  這些事，程海山早聽說過，不過這會聽起來，依舊覺得有意思。

  吳昊在這方面真下了功夫研究，眼見程海山感興趣，又說了起來：

  「艾維利先生您知道吧，他球踢得好，從這種地方踢到了世界綠茵場上，經過十幾年的努力，成世界足球先生了，很大很大的榮譽，聽說他會競選這裡的總統，都發表好幾回演講了。」

  這些小眾的新聞，只有他關注得多，但程海山面露喜色，拿出了一個嶄新的大品牌足球，遞了過去：「組織他們踢一場，梟龍營地這麼大，踢唄。」

  這是一場富有非洲特色的足球賽。

  一群青少年，瘋狂地追逐足球，踢得相當過癮。

  程海山帶著沒有勤務的隊員當觀眾，不時地歡呼助威。

  因為有他參與，後勤的兄弟找來了兩張桌子，墊高了，直接當球門。

  看了起來正規了許多。

  等比賽結束的時候，獲勝一方進了四個球，另一方只進了一個。

  冠軍隊的小傢伙，一個個汗津津的。

  他們的獎勵是主辦方，也就是梟龍維和戰隊獎勵的一個足球。

  小傢伙們高興地手舞足蹈，操著當地土著話，嘰里呱啦的，高興得不要不要的。

  另一方有些失落，不過這些傢伙似乎不太在意輸贏，都在相互交流著失敗的原因。

  程大隊長叫吳昊拿著一個足球，打開了包裝盒，給他們遞了過去。

  他們心裡沒想過會有這種獎勵，其中一個隊長模樣的傢伙，一隻手接過了球，摟著老程親了一口。

  等他們走了之後，范軍來找程海山了，說是匯報點工作，幾句話之後，埋怨了起來，弄了一群當地人，踢球踢得院子裡塵土飛揚，再加上這些傢伙不注意衛生，弄髒了水房，他們用過的衛生間裡，不堪入目。

  當然，他有意見的還有尚毅，這個中隊長明顯不務正業，找水找了很長時間了。

  水源沒找到，結交了這麼些人，弄得隊裡還得搭上不少東西。

  許多當地人個人衛生堪憂，有的隊員心裡牴觸。

  程海山本想好好說說他，這種心理要不得，有點狹隘，想了想，委婉的說道：「范軍，這營區兩萬多平方米，本來就是希諾市當地的，咱們駐勤用，他們不來，梟龍用著自由舒服，這個我知道，你想過沒有，和當地人關係要是不融洽，梟龍的維和失去了意義。」

  范軍眉頭微皺，臉色倔強執著。

  傳統的維和團隊可不是這樣，做什麼事都是一五一十的，勤務就是勤務，做好就行了。

  程海山明白，他這種思想根子太深了，想改變過來不容易。

  想到這，他感嘆了起來：「我覺得這樣挺好，不影響勤務的前提下，和當地人的交流活動多搞點，梟龍營地多些當地人的歡聲笑語，這才是梟龍。」

  范軍心裡一堆牢騷，這時候哪聽得進去，他抓住了尚毅的事說了起來：「二隊尚毅，帶著吳胖子，整天帶著車，東西也不少，說是去找水，水呢？

  只怕沒找到水，咱這點家底都嚯嚯的差不多了，吳胖子去一隊要東西，兄弟們都想揍他了，

  日常用的東西，總部給的肯定不夠，用的是國內運來的，怎麼來的您清楚啊。」

  說起這些東西，程海山面露難色，維和隊伍出征的時候，按照最大量的帶東西，帶的都是隊員日常必須用的，還有一些公用物品。

  上級部門給安排了一次遠洋運輸，從國內天津港出發，在海上航行將近60天，費用很高。

  這些東西包括以後所有大型活動使用，關鍵還有隊員們現在就期盼的八月十五、春節，都指望這些東西保障。

  程海山自然早想到這點了，在贈送物品上，選了足球，而不是普通的食品。

  這話說出來，程海山沒辦法反駁，人家范軍說的沒錯，除了勤務，隊員們長期生存起來，也是一件大事，越往後越難，甚至會嚴重影響他們的生活。

  說話間，北門也就是正門的哨兵在對講機里呼叫了起來：「報告程隊，門口來了一群當地人，是幾個孩子，他們指名道姓，要尚毅出來接見，最好給準備點吃的，說是有重要線索告訴村里，還說了，這線索很值錢。」

  一群孩子能有什麼重要線索，范軍當即發牢騷說：「尚毅這麼做不像話，這陣子沒少嚯嚯東西，送出去的收不回來了，越用越少，一個月後，我看他用什麼，隊裡要再多幾個他這樣的敗家子，大家該有意見了。」

  程海山心裡想著這些人的來意，還不能不給范軍面子，抄起對講機，給哨兵回復了起來：「叫他們先來我這裡，告訴他們本隊長親自接待他們……我倒要看看他們是什麼人？」

  很快，辦公室門前擺上了長條桌，蓋上了墨綠色的台布，還有幾樣點心，看起來絕對高大上。

  許多時候，儀式感還是有的，後勤分隊長在旁邊忙乎著，他一臉的笑容，不時看向程海山。

  老程對長條桌很滿意，知道是紙箱子搭起來的，看起來高大上。

  這是後勤分隊的做的，衝著分隊長點了點頭。

  來人是阿利達，這傢伙費勁地抱著兩個大椰子，累得腦門上汗津津的。

  就像吳昊說的那樣，小傢伙模樣帥氣，一雙大眼睛出奇的好看。

  他滿是希望的目光看完了桌子上的東西，暗中咽了口水，再看向程海山時，頓時有些失望的說道：「長官，我和你不熟悉，我想見尚毅先生，他是我的朋友，我的大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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