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秦玉芳示弱
2024-09-22 04:58:49
作者: 穗滿倉
秦玉芳讓人打電話問了今天去往省城的班車是否已經發車,一邊警惕地看著陸滿月。
「年輕人,還是不要鋒芒太露的好。
這世上有句話叫難得糊塗,要是事事都頂牛,樣樣都較真,撞到南牆可就頭皮血流,甚至要丟命。」
「欺負人的人當然希望被欺負的人逆來順受,可逆來順受只會換來一輪又一輪的欺負,不會有好下場。
因為欺負人的成本太低了,所以就成為了別人眼中隨意拿捏的軟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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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讓秦副所長失望了,沒能成為你手裡可以隨意搓遍揉圓的軟柿子。」陸滿月眼神放空,回憶里滿是夢裡那個乖巧懂事的自己一身是血慢慢等死的模樣。
軟柿子當夠了啊。
秦玉芳怔了怔,有些奇怪地問:「你就真不怕死?還是覺得我不敢弄死你?」
陸滿月輕輕地搖了搖頭,表情淡淡的,十分冷靜地道:「死過一回的人了,死也就那樣,人總歸是要死的。
兔子逼急了還咬人呢,你們欺人太甚,我們好歹總得有點脾氣不是,不然,不是連兔子都不如了麼?」
不按你節奏走,不受激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去確認發車情況的人也回來了。
去往省城的班車一天兩趟,早上九點一趟,下午一點一趟,兩趟都發出去了。
如果真有人拿著舉報信去監察委員會那邊,秦玉芳縱是有天大的本事,現在也不可能讓時光倒流,截回那封信。
省城的監察委員會,隸屬中央,受最高級監察委員部部委管轄。
秦玉芳左右不了監察委員會的任何決定。
林顯臣倒是有能量,想伸手也能伸得進去手,可林顯臣向來孤直,從來不徇私。
是就被他知道林清悅的所作所為,不用等外人處置,他就先把人抓了關了判了。
這事,秦玉芳是深有體會的。
「大姨……怎麼辦?她,她真的敢讓人去省城送舉報信……」林清悅雖然跋扈,可還沒蠢到底。
自然也明白這封舉報信真的能治她。
此時的陸滿月,就如同手裡拿到了一把尚方寶劍。
林清悅嚇得面色發白,兩腿發顫。
緊緊地抓著秦玉芳的袖子,緊張地看著她。
秦玉芳咬了咬牙,目露掙扎,過了好半晌才扯了扯嘴角,緩緩問道:「要什麼樣的條件,你才會撤銷舉報信?」
這就是在示弱了。
峰迴路轉,原本叫囂著要弄死她們倆的人突然就要坐下來好好談談了,王婷婷驚得眼珠子都快突出眼眶來了。
陸滿月沒說話。
王婷婷趕緊伸出手指,戳了戳她。
陸滿月這才慢悠悠張開嘴說話了,「該賠禮道歉的賠禮道歉,該賠錢的賠錢,該澄清的澄清,有的東西,現在還在錯與罪的邊界,可罪可錯。
再遲,那就一點縫隙也不會給你留了。」
林清悅有些聽不懂。
秦玉芳卻聽明白了。
「王護士的工作關係很快就會恢復,清悅讓她買的床單花了多少錢,咱們雙們賠償。」秦玉芳道。
陸滿月看向王婷婷,王婷婷趕緊開口補充道:「還有李醫生。」
秦玉芳目光閃爍,嗯了一聲,含糊地道:「我會讓人去辦。這位路見不平的女同志,你的舉報信可以撤回來了吧?」
「小月月,你終於來看我了!」楊和平從廁所里縮頭縮腦地鑽了出來,「小月月,這個凶女人欺負我。
她白天睡,晚上就站我門口隔一會兒敲一下門,我晚上睡不好,白天補覺的時候,她又支使那個查主任過來架著我去走動。
說是多走動,可以防止腸子粘連。
一走就是一整天。
我白天晚上都沒得睡,生生熬瘦了十幾斤。
你要再不來,我就被她整死了。」
陸滿月冷哼了一聲,似笑非笑的看著秦玉芳,「看,又一個苦主。」
秦玉芳就轉頭把林清悅從身後扯了出來,「給他們道歉,以後不要再這麼調皮了。」
不讓人睡覺,把人往死里整,在秦玉芳嘴裡就只是調皮了一點。
這種往死里護犢子的感覺,雖然對別人來說很可怕,可對林清悅本人來說,肯定是相當暖心的吧。
林清悅心不甘情不願地點了一下頭,敷衍了事地說了聲對不起。
聲音小得像蚊子咬,語速度也極快。
幾乎沒人聽清。
但是秦玉芳認為林清悅這事就算完了,領著林清悅就打算走了。
走到二樓的時候,林清悅氣鼓鼓地問秦玉芳:「大姨,這次你怎麼這麼不硬氣啊,就是一個偏遠小城的村姑而已,有舉報信又能怎樣,咱們截回來了便是。」
「截倒不是難事,就是容易驚動人,能悄悄處理就悄悄處理。」
「可是我心裡就是不舒服,被一個小小村姑拿捏,這口氣,讓我怎麼咽得下?」
「誰說被拿捏了?我只是口頭答應,一沒給錢,二也沒打算去革委會,輕飄飄道個歉,不痛不癢的,能哄得她撤舉報,何樂而不為。
等她撤了信,我隨便找幾個男的便能毀了她。」秦玉芳輕蔑道。
「那,她要是也光說不練,不撤信呢?」
「悅悅這話提醒我了,我得讓她先把信撤了。」
秦玉芳又拉著林清悅上了三樓,堵住陸滿月。
「舉報信作用,也就是一時的鉗制,讓你有了跟我對話的籌碼。
但要是舉報信真被拆閱遞上去了,這事就由不得你我了;
清悅自然會受到更重的處罰,但是我向你保證,她不好,你們誰也別想好。
她受一分處罰,我會無所不用其極的報復你們,讓你們受百倍千倍的折磨。
你的條件我都答應了,我的誠意你也看到了,趕緊把舉報信撤回來,以免弄巧成拙。
你讓誰去送舉報信了,怎麼聯繫?現在便跟我們去辦公室,當著我的面把信撤了,咱們這事就算了了。」秦玉芳道。
陸滿月微微一笑,「不用那麼麻煩,你也不用打聽是誰給我送信,好認準人以後打擊報復。我不會給你這種機會。」
「什麼意思?你根本不打算撤信,你在耍我?」秦玉芳怒了,眉毛一下子豎地起來,凶神惡煞地瞪著陸滿月。
「你可不要忘了,你們還有個關心的李醫生還在革委會,我只說讓人去辦,可還沒辦呢。你要敢不撤信,我現在就讓人整死他!」
「瞧你,動不動這麼激動做什麼?我有說不撤信麼?我只說不用這麼麻煩。」陸滿月一臉不認同地看著秦玉芳,「四十幾歲了吧,脾氣還這麼急躁,就不能有點耐心,聽我把話說完麼。」
秦玉芳後槽牙咬得格格作響,反覆深呼吸,好不容易才把怒火壓了下去,「那你倒是說啊,你要怎麼撤信?」
「信上又沒字,誰拆了都沒事,根本不用撤啊。」陸滿月道。
「所以,你從頭到尾都是在耍著我玩兒?我都已經給你好臉子了,答應了你所有條件了!」秦玉芳肺都要氣炸了,剛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又騰騰地在胸腔之中燃燒了起來,越來越旺。
「你怎麼敢?!」
「大姨,反正舉報信是空白的,我們根本不用怕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