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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撕破臉鬧起來,她敢麼?

2024-09-22 04:56:43 作者: 穗滿倉

  外衣很快被除去,只餘下一件薄薄的小背心,松松垮垮的掛在身上。

  魏定邦捉住背心下擺正要往上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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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滿月突然皺著眉頭啊了一聲,「好痛。」

  魏定邦動作一頓,俯下身子嘶著聲音問她:「痛?哪兒痛?」

  陸滿月不回答,就一個勁兒的閉著眼睛喊疼,喊著喊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魏定邦以為她真的痛得厲害,睡著了都在哭,心頭那股子燥熱一下子降了溫。

  「是腰還沒好?」魏定邦慢慢地躺下,手也不再往陸滿月身上壓了,規規矩矩的放在自己腹間。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陸滿月腦後,陸滿月死死咬住牙,慢慢地把眼淚往回憋。

  魏定邦過了好一陣子才平復好呼吸。

  他起身撩起帳子,在床沿上默默地坐了一會兒,又起身打開門走了出去。

  陸大山看到廳里站了個人,打眼一看,發現是好幾天不見的魏定邦,他有些驚訝,連忙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怎麼從裡頭走出來的?」

  「你們睡著的時候我回來的。」魏定邦側了側臉,本來他側對著門站著的,陸大山只能看到他好的那半邊臉,這一側臉,他包著紗布的另一隻眼睛就露了出來。

  「你的眼睛咋了?」陸大山眼裡滿是擔憂。

  「沒事兒,被打穀機的耙釘崩了一下。」魏定邦沉吟了片刻,擰著眉頭對陸大山說:「爸,有件事,我覺得有些不對。」

  「啥事兒不對了?」

  「我看過那跑釘的打穀機,是大隊今年新採購的,生產廠家是紅興鋼廠,之前試機的時候就已經出現過崩釘的情況。

  住院的時候,我聽說最近好多農民被機器傷到了,我怕這批打穀機質量有嚴重缺陷。

  廠里不是在查最近三個月生產出來的零件品質麼,我感覺,還需要連成品一起查查。」魏定邦神色嚴肅地道。

  「那這事我可得好好和老祝說說,讓他跟廠裡頭通個氣兒。

  這人的名樹的兒,紅興這牌子就是靠質量打響的,可不能輕忽。」陸大山一臉凝重。

  「你的眼睛,沒什麼大事吧?」

  「醫生說沒事兒,再住幾天院就應該好得差不多了。」魏定邦睜著一隻眼睛說瞎話。

  「那你不在醫院呆著,跑回來弄啥?趕緊回去。」陸大山道。

  魏定邦瞟了一眼李芬,發現她形容憔悴,雙目無神,好像受了什麼打擊似的娶不起精神,像條鹹魚一樣躺著。

  知道她折騰不出什麼風浪之後,魏定邦在屋子裡轉了轉,把爐子捅開煮了滿滿一鍋紅苕稀飯,先盛了一碗給陸大山,又自己弄了一碗,呼嚕嚕的吃完,又找了個鋁飯盒出來,裝了滿滿一飯盒,說要帶著去醫院吃。

  醫院裡的飯菜太辣了,醫生說要忌口。

  陸大山嘆了口氣,道:「要大家都好著,還能讓滿月天天給你做了送去,你一個人在醫院裡自己要小心點,把自己照料好,早點好早點回。」

  「我知道,滿月醒了你跟她說下,我沒什麼事,讓她不要老是往醫院跑。」魏定邦說完,進房轉了轉,把他先頭扒下來的,陸滿月穿過的那件衣服團了起來,塞到了自己褲兜里裝著,提上飯盒這才走了。

  聽著外頭傳來的關門聲,陸滿月緩緩睜開了眼睛。

  她有些看不懂魏定邦這個人了。

  在夢裡他明明是一個好人,可現在,他和周如樺在醫院當著情侶,回家又當沒事發生過似的,還要來沾她的身子。

  回來後,里里外外主動收拾,瞧著像個十足十的好女婿。

  可細細想來,或許是心虛,干點活能減輕負罪感?

  他明明讓人過來傳話讓她等著的,她以為他一回來就要提離婚的事的。

  可他絕口不提,這是要等著她主動提?

  他說,讓她不要總是往醫院跑。

  怕她看到他和周如樺卿卿我我撕破臉鬧起來大家臉面都不好看?

  她要鬧,昨天就鬧了。

  他明明知道她是死纏爛打得來的婚事,自己硬不起腰杆的,她哪怕慪得要吐血,也是自己憋著回來哭。

  她怎麼敢去找他的心上人鬧?

  陸大山聽到隔壁屋裡有響動,知道陸滿月醒了,立馬高興地道:「滿月,你醒啦?正好,魏定邦剛煮了鍋稀飯,我嘗過了,煮得剛好,軟軟爛爛的,你快自己打碗嘗嘗。」

  陸滿月不想吃魏定邦煮的粥,可糧食那麼金貴,浪費可恥。

  她默默地打了一碗,坐在板凳上小口小口的喝著。

  陸大山眼神灼灼地望著她,期待地問:「是不是煮得挺好的?」

  陸滿月沖陸大山假笑了一下,食不知味地道:「是,挺好喝的。」

  「好喝就多喝點。一會兒喝完粥,出門去找下祝叔,跟他說打穀機的事,順便問下,魏定邦那個鍋爐房的活有沒有指望。」陸大山道。

  陸滿月嗯了一聲,心中卻有些不以為然。

  魏定邦不會再留在鋼廠當什麼臨時工了。

  問了也白問。

  去祝艷家的時候,她們家的門是打開著的,裡頭傳來王秋平罵罵咧咧的聲音。

  幾個鄰居扒著窗戶在尖著耳朵聽熱鬧。

  陸滿月走過去的時候,她們趕緊裝模作樣地裝做抹桌子。

  「喝喝喝,總有天喝死你去!瞅瞅,你造的這一屋,吐得哪哪兒都是,屋子裡一股子臭氣!

  我不知道要收拾多久才能收拾乾淨。」王秋平手裡提著個刷把,揚了又揚,好像很想抽祝老么又有些捨不得,就在那邊甩來甩去的罵。

  祝老么一臉宿醉還沒太清醒的模樣,滿嘴的酒氣,縮著腦袋坐在小小的板凳上。

  板凳太小了,只有屁股的三分之一大,一個成年男人坐在上頭,必須得小心翼翼的才能坐穩。

  祝老么努力維持著身形,還是有些搖搖晃晃的。

  他仰臉看著王秋平吃吃地笑著,嘴裡不住喚著:「秋平,秋平,嘿嘿,秋平,是我家秋平哩。」

  「叫叫叫,叫魂啊!再敢叫,我真抽你了!」王秋平惡狠狠地甩了一下刷把。

  祝老么嘿嘿地笑著,「秋平最好了,我家秋平最疼我了,不會抽我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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