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魏定邦可不是什麼好人,日後別後悔
2024-09-21 19:51:26
作者: 穗滿倉
「不要鬧,我帶你去泡個冷水澡。」
魏定邦艱難地別開視線,眼前卻全是那白花花的一片,揮之不去。
「我就要魏定邦,我就要魏定邦,媽,我不會後悔的……哪怕他又老又丑又殘廢…
「不後悔?那斷婚信是怎麼回事?」魏定邦眉頭一擰,眼底閃過一抹疑惑。
陸滿月神智迷離,問了也白問。
算了,等清醒後再問。
「魏定邦,救救我,我不想死。」陸滿月深陷在噩夢之中,面色驚恐。
「就是一點藥而已,不會死的。來,我帶你去泡個澡。」魏定邦的手一伸出去,陸滿月的臉就自己湊上來,在他手心裡輕輕地蹲著。
像是一隻柔軟的貓兒。
「魏定邦,你不能不要我。你明明答應過要娶我的,你不能反悔。」
手掌下的皮子細嫩嫩的,像是上好的緞子。
魏定邦眸色一暗,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
「陸滿月,你確定你不會後悔,這輩子都不後悔?」
「不會的,死也不會再放開你的。」陸滿月囈語著。
魏定邦扭頭看了看外頭明晃晃的陽光,猛地蹬掉了鞋子爬上了床,將蚊帳鉤子放下去,攏好了蚊帳底。
吻密密匝匝的落下,又急又重。
不一會兒,女子細細碎碎的哭聲從帳子中傳出,和著男人生硬的安撫聲。
「別哭……我再一會兒就好。」
「嗚……真的一會兒就好了?」
「嗯。」
哭聲破碎不堪,突地又戛然而止,似乎全被堵住了。
陸滿月只覺得自己像是狂風暴雨中心那片葉,被席捲著,暈頭轉向,完全被掌控著,搖搖晃晃的,無休無止。
天光漸漸黯淡,夜色悄然降臨。
「騙子……大騙子……不是講一會兒麼……天都黑了……」
身上的男人身子一頓,繼續衝鋒。
陸滿月喊到嗓子都啞了。
半夜,魏定邦饜足地躺下。
陸滿月汗濕的黑髮鋪在枕巾上,像是一片水藻,她哭得眼睛都腫了,嘴也腫了。
累得昏睡過去了,身子依舊在抽搐,嘴裡時不時叫一聲:「不要了……求你……」
「陸滿月,我魏定邦可不是什麼好人,你一頭撞上來,日後,後悔可都沒用了。」魏定邦附在陸滿月耳邊一字一頓道。
陸滿月瑟縮著的身子被他一把撈進懷裡。
第二天凌晨五點。
魏定邦會倏地睜眼。
感受到旁邊有道呼吸聲。
他本能地把手伸進枕頭下,抽出一把槍,開保險,上膛,一氣呵成,槍管子瞬間就頂到了陸滿月太陽穴上。
陸滿月嚶嚀了一聲,皺眉道:「不要頂我。我真的不行了。」
陽光從窗戶透進來,射進了帳子,細細密密的光斑落在她白淨的臉上,光潔飽滿的額頭下,一對清秀的眉,眼睫纖長濃黑,小巧精緻的鼻下,粉嫩嫩的唇被吮吸得過分腫脹。
魏定邦眨了眨眼,用力甩了一下腦袋,迅速將槍收了起來。
他睡蒙了,忘記自己結婚了。
突然看到一個女人,還以為是誰又要對付他送了個女人到他床上想讓他犯錯誤。
醒了醒神,魏定邦乾脆坐了起來。
陸滿月在睡夢中依舊時不時啜泣一兩聲,嗚嗚咽咽的,讓他想起她在身下時那破碎柔軟的模樣。
十八歲啊,花兒一樣的年紀,卻被他這個老不羞給摘了。
看著她身上青紫痕跡,魏定邦猛地閉上了雙眼。
老房子著火,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全都被被燒沒了,他該克制一些的。
不能再看了,再看這床又起不了了。
魏定邦拉開帳子快速地往地上抄,迅速抄起衣褲穿了起來。
背著兩個大鐵輪負重跑了五公里回來後,他又打了一趟軍體拳,做了五十個伏地挺身,這才神清氣爽的跑到水缸那邊,舀起一瓢水咕嘟咕嘟的喝了起來。
隔著窗戶看了屋裡一眼,魏定邦目光立即一凝。
一隻白生生的腳帶著半截小腿吊在床沿上,人還在往外翻,眼看就要掉地上來了。
他推開門飛快地衝過去,堪堪將要掉下床摔個大咚的人接住往床里一推。
陸滿月含含混混的喊了聲爸爸,眼睫顫動,聲音軟軟嬌嬌的,帶著點小氣音,「爸爸,我好累好累啊……
我好像被一座山給壓了一天……
爸爸,我覺得我要死了……給我叫個醫生來……」
魏定邦僵著臉伸出手去拍了拍陸滿月的肩膀,「醫生來了也沒用,再睡一覺就好了。」
「好餓……餓得能吃下一頭牛……爸爸,咱家還有肉票不,我想吃肉。」陸滿月把臉湊過來,在魏定邦手心蹭來蹭去。
魏定邦抿著唇,喉結輕輕地上下滑動了一下,眼底暗沉一片。
「等著,我給你弄肉去!」魏定邦一手把陸滿月抱了起來,另一手將被子用力一抖攤開鋪在床上。
將她放在被子上,仔細查看了她膝蓋上到腿肚子的那條傷後,又重新給她敷上了新的草藥包好纏好。
小心避開她的傷處,將人卷了兩卷,陸滿月就被卷進了被子裡,像只春卷似的。
魏定邦滿意地看著像春卷一樣被卷在被子裡的陸滿月。
門嘎吱一聲響,開了又關上,魏定邦走之前,在院子裡轉了轉,不放心地在窗戶下,門前,院子裡都扔了好幾個捕獸夾。
兩個小時後,魏定邦左手一隻雞,右手一隻鴨,脖子上還掛著兩圈串在草上的蘑菇,背上還綁著一隻帶血的狍子一路跑著回來了。
一進門他就先飛快地查看了一下捕獸夾的位置。
發現捕獸夾一個沒少,位置都分毫沒動過之後,他擰著的眉頭驟然一松,一腳一腳把捕蓋夾踢開,清出一條路後就伏到窗口瞧了瞧屋裡。
看到陸滿月還老老實實的躺在被子裡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他滿意地點了一下頭,背著獵物去灶房那邊處理去了。
一進灶房,他就把原來放在枕頭下的那把槍用舊報紙包了起來,放進了不用的那隻鍋子下頭的灶膛里。
狍子肉難得,還是留著回門的時候做禮行用。
天上突然掉下來一個死活非要嫁他的城裡小嬌妻,先是死纏爛打,他不過隨意嗯了一聲,她就趁熱打鐵的說帶她媽來定婚期,結果又突然來一封斷親信,把他當猴一樣耍。
打算去大鬧陸家的,結果碰上嬌妻逃跑,好像忘記了斷婚信這回事,吵著鬧著非要他。
抱回家吃干抹淨了,回門的禮數還就是意思一下的。
只是那丈母娘,瞧著有點不對路。
……
李芬䐜著臉進了楊家,一看到楊誠意就親親熱熱地喊了一聲音好女婿。
楊誠意扭過頭哼了一聲,「你女婿是魏定邦,我可不是你女婿,你別亂叫。」
李芬順勢坐到了床邊上,滿臉堆笑,「別跟你李姨置氣,你知道的,李姨心目中的女婿一直是你,李姨又想到一個好法子,能讓你如願。」
楊誠意心有不甘,又想到他爸快學習回來了,這強迫陸滿月的事要是沒李芬遮掩一二,他也吃不了兜著走。
「上回你也說有法子,可結果我頭給她砸爛了,命都差點丟她床上。
我是喜歡她那樣的,可她現在都被別的男人抱走兩天多了,我可不會撿人家破鞋穿。」楊誠實咬牙切齒的樣子有點猙獰。
「都說了,那退伍老兵不能人道的,滿月就是擱他床上脫光光,他也只能幹看著過過眼癮罷了。
別說兩天,就是兩年都不怕,滿月指定還是原裝的,封皮油皮兒都破不了。」李芬自信滿滿滿地道。
楊誠實扭到一邊的頭偏了回來,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瞪著李芬:「我上回聽你的去煮熟飯,頭都破了,她要是這次又砸人咋辦?我這頭可不是鐵的,再砸小命都要戳脫了。」
「上回那藥量不大,這回我從畜牧站醫生那裡弄了點獸用的,那幾百斤的牛吃了都跑不掉,何況是她那么小小個人,放心,這一次一定成。
楊誠實見她這樣,都有點怕了,「陸滿月是你女兒,你這樣設計她,真的就一點也不覺虧欠?」
李芬面色古怪,片刻後才咬牙切齒道:「她是我養大的,指望她嫁近一點嫁好一點,想著後半生有個盼頭,我有什麼錯?我為什麼要覺得虧欠?
是她忤逆我,非要嫁鄉下老頭下我面子,我做這些都是為她好!」
她必須把陸滿月死死的捏在手裡,控制住。
誰叫陸滿月她媽當年要和她在同一家醫院生孩子來著?
誰讓陸滿月的媽嫁得好,還有當領導的男人,生個女兒還一點不嫌棄,抱著笑得那麼討厭?
李芬突然又笑了,她是沒攀上高枝兒,可她的女兒現在可是啥都有了。
陸滿月過得越慘,她就越開心呢。
楊誠意可不是個好東西,是她千挑萬選才專門挑出來配陸滿月的啊。
「那還是照原來的條件,事成了,每個月我讓我媽給你二十,等我爸坐穩了廠長的位子,再把陸叔往上提一提。」楊誠實說完就揮了揮手讓李芬退下。
李芬走出楊誠實的房間,正好遇上王金花從食堂里打了飯回來,李芬笑著迎上前去,挽著王金花的胳膊,一口一個親家的叫著,親熱得不行。
王金花冷漠地甩開她,鼻子揚得老高,哼哼道:「這回等事成了再叫,不要又像上次那樣白折騰,你那閨女是好八字,旺夫旺家,屁股也大好生養,但是我兒子那頭可不能白被敲破。
這回要是再出差錯,你得把之前那些錢全還我,以後我叫你幹活,隨叫隨到辦得到吧?」
李芬略微想了想就點了頭,「就等她回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