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朝議
2024-05-05 02:04:28
作者： 笑醉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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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地方官，元日放假七日那是必須的額，但對於汴梁的官員就沒那麼辛運了，這天皇帝和百官都要上朝。
宋朝官場術語中有一個詞叫「休務」，這個詞常常跟放假並列，例如朝廷宣布放假之時，一定會註明是否休務。
什麼是休務？就是不值班。什麼是不休務？就是值班。宋太宗雍熙二年（985年），朝廷宣布「元日給假七日，休務一日」，意思就是新年放七天假，其中大年初一那天不用值班，其餘六天則要輪值。
今日是正月初一，凌晨，天還沒亮，大約就是四點鐘還不到的樣子，離天亮還有三個多小時的時候，皇帝趙佶已經穿上絳紗袍，戴上通天冠，在宮殿裡焚香禱告祭拜上天了。
按照慣例，小半個時辰後，宰相就會率領百官邁步進宮，各國派往大宋賀年的使臣也都會來，他們會在贊禮官的引導下向皇帝拜年。
今日，趙佶十分開心，看著朝堂之下文物百官的忠心祝福，他很滿意，各國都來了很多使臣，這說明什麼，說明大宋在我趙佶的帶領之下，國泰民安，四海昇平，萬邦來朝！
「哈哈！，諸位愛卿不必多禮！自朕登基以來，都是眾卿輔佐，方能有今日之成就！以後眾卿還得多多出力，你我君臣一心，揚我大宋國威！」趙佶朗聲說到。
台下眾人歡喜，蔡京、王黼、童貫、梁師成、朱勔等人都爭相拍著馬屁。此刻的朱勔還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在杭城已經被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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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黼急忙跳出來說到：陛下聖明，這都是陛下的功勞，微臣不敢居功，想我太祖皇帝，掃清六合，席捲八荒，萬姓傾心，四方仰德，我太宗皇帝，神文聖武，繼承大統，應天合人，處中國以治萬邦，四方蠻夷寸步不敢進；今陛下大才，雄韜偉略，順天而應，自陛下登基以來，今我大宋帶甲百萬，良將千員。就說那遼國腐草之螢光，如何比得上天空之皓月？我大宋在陛下的帶領之下，收復燕雲指日可待，待他日收復燕雲，陛下之功更比那秦皇漢武！
眾人聽的也是嘖嘖稱奇，這王黼由通議大夫超晉八階，被任命為宰相，確是有些本事，這一張嘴就沒幾個人比得了。驚嘆歸驚嘆，眾人在在後面跟著附和。
唯獨蔡京沒多說幾句，大家都明白，最近皇上很討厭蔡京，不出意外的話，過完年，蔡京就可以回鄉養老了。王黼已經取代了他的位置。
趙佶非常開心，看看吧！誰說我趙佶是個昏君，馬上我就可以堪比秦皇漢武了。
拜過年剛剛天亮，趙佶開始向百官賜宴，向各國使臣賜宴，隨後率領大家一起觀賞歌舞與雜劇，直到接近中午的時候，這場元日大朝會才能宣告散場。
大朝會結束後，趙佶迫不及待的叫來了幾位重要大臣，商量著何時出兵遼國。此刻趙佶的後花園：艮岳內站著十幾位大臣，都到了皇帝的後花園。
要說這艮岳那可是不得了，這是趙佶最愛的花園，花石綱的奇花異石都是用來裝扮這個花園的，景龍門內以東，封丘門（安遠門）內以西，東華門內以北，景龍江以南，周長約6里，面積約為750畝。
由於汴梁附近平皋千里，無崇山峻岭，少洪流巨浸，而趙佶認為帝王或神靈皆非形勝不居，所以對壽山艮岳的景觀設置極為重視。取天下瑰奇特異之靈石，移南方艷美珍奇之花木，設雕闌曲檻，葺亭台樓閣，日積月累，歷十數年時間，使壽山艮岳構成了有史以來最為優美的游娛苑囿。
目前這個花園還沒完工，趙佶想著要更快的搜集奇花異石才能快速完成。
艮岳內站著十幾位大臣，因為皇上要商量出兵遼國一事，事物有正就有反，有同意就有反對，這十幾名大臣之中，也有反對出兵遼國的。
童貫首先說到：
「皇上，微臣認為，雲中是根本，燕薊是枝葉。當分兵騷擾燕，而後以重兵取雲中」
「嗯，童愛卿所言有理！」趙佶滿意的點點頭。
「不可！樞密院執政鄧洵武有事啟奏」
一名反對的大臣站了出來。
「鄧愛卿為何反對，你儘管道來！」
鄧洵武身為武官，就職樞密院，對當前朝廷兵力戰鬥狀態了如指掌，他明白如今的大宋將士是個什麼德行，打仗必敗，所以他不得不出來反對！
「昔日太宰鄭居中鄭大人就說過，澶淵之盟至今百餘年，兵不識刃，農不加役，雖漢唐的和親之策，也不如我朝的安邊之策。如今四方無虞，卻要冒然毀約，恐招致天怒人怨。且用兵之道，勝負難料。若勝，國庫必乏，人民必困；若敗，遺害不知凡幾。以太宗之神勇，收復燕雲，兩戰皆敗，今日何可輕開戰端！」
鄧洵武說完，童貫等人已經面色難看：
「鄧大人，這是長他人志氣，如今遼國正弱，我大宋兼弱攻昧，怎可放過此等良機，我等只要派遣使臣，前往金國，與金國結為友好之邦，共圖遼國，豈不美哉？」
鄧洵武氣不打一處來，你童貫雖說打了一些仗，但是如今大宋禁軍是個什麼樣子，你難道不清楚嗎，如果滅了遼國，就憑如今的大宋軍隊如何阻擋的了金國虎狼之師。
「什麼『兼弱攻昧』，我看正應該扶弱抑強。那金國與遼國護步答岡之戰，金軍2萬人打殘了遼軍70萬人啊。金兵之強，遠非我等能敵，況且如今國家兵勢不振，山東又有梁山盜賊作亂，財力匱乏，民力凋敝，這局面人人皆知，但無人敢言。我不明白：與強金為鄰，難道好於與弱遼為鄰？」
「鄧大人，你未免太過謹慎了，金國區區蠻夷，如何比得了我大宋，再說，遼國已經是苟延殘喘，如果此時我們不出擊，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就沒有了！」
童貫再次掩面哭泣，跪下對趙佶說到：
「皇上，你要想想這燕雲十六州，從太祖太宗之時，一直困擾我大宋一百多年，從那兒皇帝石敬瑭把燕雲十六州拱手相讓，我大宋無時無刻不暴露在北方蠻夷的鐵蹄之下，只要皇上應該收復燕雲十六州，在此修築防事，我大宋才能永保昌盛！」
趙佶聞言，十分動容，心想確實是這樣，太宗當年遠征契丹，還被暗算，此仇也必須要報。
王黼、梁師成等小聲哭泣，甚是贊同童貫之言。趙佶見此，說到：
「童愛卿說的有理，鄧愛卿，你要知道，這個機會只有一次，況且那天祚帝有亡國之相，我相信我大宋出征遼國，定能凱旋而歸！」
「皇上！請三思！」鄧洵武再次請求到。
「鄧愛卿不必多言，我意已決，即可商討出兵方案！」
鄧洵武見皇上主意已定，深知多說無益，只有接受這個事實。
商量了一下午，眾人終於有了結果，趙佶命趙良嗣以賣馬名義再次使金，締結聯金攻遼的盟約，由於在當時聯金之策表面上仍是機密，因此宋朝此次出使金國不使用國書，而是趙佶通過寫親筆信的方式與金人交往。
趙佶御筆：「據燕京並所管州城，原是漢地，若許復舊，將自來與契丹銀絹轉交，可往計議，雖無國信，諒不妄言。」
只要攻下遼國，金國肯歸還燕雲之地，宋朝願意將給遼國的錢糧轉交給金國，趙佶本打算收回的是燕雲十六州的故地，卻只提燕京所管州城，這也為趙良嗣出使金國談判買下了重重阻力。
梁師成推薦譚稹為宣撫使。樞密使童貫訓練軍隊，做好戰前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