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晚課

  眾多少年走路整齊，步調一致，城西老百姓看在眼裡，都覺得驚奇，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整齊的隊伍。

  回到文武大學已經是傍晚了，這個時候是少年們最開心的時候，因為可以吃晚飯了，飯菜不用多說，有菜有肉還管飽，少年們雖然今天是第一天訓練，每個人都很疲憊，但是到了吃飯的時候，一個個跟狼一樣，今天飯量都增加了不少。在北宋，大多數窮苦家庭一天食兩頓就算不錯了，尤其是這動亂的世道，很多人一天吃不上一口飽飯，但是在文武大學，每天都能吃三頓，基本頓頓都能見葷，這可是一般商賈之家的生活水平，少年們以前想也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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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飯後，也不晚，凌風還給大家安排了一堂思想課，顧名思義，要培養他們的品質，不過凌風安排的思想課，除了教大家禮儀、忠義等思想，也會教教兵法之類的，並且大都是以故事的形式，所以小伙子們聽的也十分開心。

  「今天呢，我要給大家講個故事，我想給大家樹立好一種良好的價值觀！」凌風在上面來回走動著，下面一百多號少年默默的聽著。

  「相信大家都聽過春秋五霸、戰國七雄，也許大部分也沒聽過，因為你們以前沒有讀過書，那我就給大家講講吧！就說說戰國七雄吧，大家都知道我們大宋遼闊，很多年以前我們這片土地上有7個國家，分別是齊國、楚國、燕國、韓國、趙國、魏國、秦國。」

  「這七個國家，國力有大有小，互相爭霸，彼此間常有戰爭發生，後來秦國，通過一系列的變革，這個國家的實力越來越強大，所以，秦王就不滿足七雄爭霸的局面，他認為他可以消滅別人，你們認為這是對還是錯呢？」凌風望著眾多少年說到。

  「先生，秦王這樣做，明顯不對，聖人曾說：樹講枝葉為源，人講禮儀為先。」

  其中一個面容清秀的少年說到，這名少年叫方宏正，以前家在北方，頗為殷實，家裡還送他去上了學堂，但是前些年，家鄉糟了災，官府徭役又加重了，家裡實在沒有辦法，就出來當流民了，一路走來，在杭城城西安了家，方宏正很想讀書，他以前就是個讀書人，但是來了杭城後，家裡連飯也吃不飽，住的屋子都是山里樹枝、路邊野草搭建的茅草屋，不下雨還好，一下雨，家裡就到處都是漏雨的地方，這個條件，讀書想也不要想，但是聽說文武大學招生了，管吃管住還發工錢，為了給家裡減輕負擔，方宏正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報名，並且牢記先生的話，訓練也特別認真。

  方宏正必定是讀過基本聖賢書的，所以他認為秦王的做法是錯誤的，別人弱小就去欺負別人，這與強盜有什麼區別呢？

  「哦，在座的大部分應該都是這樣想吧，但是我在這裡想告訴大家，這個對錯你無法判斷」凌風頓了頓，接著講到。

  「事物一般都具有兩面性，判斷對與錯，你要看你是站在什麼立場而言，就拿秦國攻打六國來說，你站在六國的角度來說，秦國必定是和強盜無異，但是你站在秦國的角度來講，他何錯之有呢？戰國七雄年年爭霸，常常發生戰爭，受苦受難的還是老百姓，所以秦國通過發動一次大戰，吞併六國，實現大一統，這樣各國之間以後就不會發生戰爭了。」

  「先生，照你這麼說，那秦國的做法是正確的嗎？」另外一名少年問到。

  「無所謂對錯，我只是想告訴你們，事物的兩面性，還有就是一種思考問題的方式，所以說無論以後你們怎麼樣，都要有自己捍衛的東西，要「衛道」，衛自己的道。」

  「先生，什麼是衛道呢？」眾多少年抬頭看著凌風。

  「衛道，每個人都有自己守護的東西，在自己守護的東西面前，你們要做到堅持本心」

  「就拿商朝比干來說，比干相信大部分人都聽說過吧，我們城西就有一座比干廟，比干是商朝的王室的重臣，是商紂王的叔父，官拜少師（丞相）。他20歲，就以太師高位輔佐商王帝乙，受託孤重輔帝辛（殷紂王），先後輔佐殷商兩代帝王，忠君愛國，為民請命，敢於直言勸諫，被稱為「亘古忠臣」。但是大部分人都知道，比乾的下場非常悽慘。」

  「忽有一日，紂王正與妲己以及新納妖婦胡喜媚共進早餐，忽見妲己口吐鮮血，昏迷不醒。喜媚道是妲己舊病復發，常有心痛之疾，一發即死。冀州有一醫士張元，用藥最妙，有玲瓏心一片煎湯吃下，此疾即愈，紂王便要傳旨宣冀州醫士張元，喜媚對紂王說朝歌到冀州路途遙遠，並推算說在朝歌惟有丞相比干是玲瓏七竅之心，可借一片食之，紂王信以為真，即命人急召比干。比干來到紂王面前，紂王卻要他的心來做藥引，比干說：老臣雖死不措，只是社稷丘墟，賢能盡絕。但是紂王依然不為所動，將劍往臍中刺入，將腹剖開，其血不流。比干將手入腹內，摘心而出，望下一擲，掩袍不語，面似淡金，徑下鹿台去了。比干一言不發，騎馬飛奔跑了好幾里路，忽然聽見一婦人大叫賣無心菜，比干勒馬即問：「人若是無心如何？」婦人回答：「人若無心即死！」比干登時大叫一聲血如泉涌，一命鳴呼。」

  凌風講的這個故事，結合了明朝小說《封神演義》，眾多少年自然是不曾聽過，眾人聽的是如痴如醉，對紂王的昏暈無道感到氣憤，對比乾的忠心感到不屈。

  「當然這個故事，帶有一點神話傳說，我在這裡講的就是比乾的這種精神，這種衛道精神，就如比干，明知道自己挖了心會死，但是他不得不挖，因為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這是在衛自己的道。」

  少年們似懂非懂，聽的很認真，凌風相信一定有不少人能領悟。

  「從我個人的角度，我認為他是一個偉大的人物，但是我不贊成他的做法，比幹這樣的舉動更加助長了紂王的昏暈無道，到頭來受苦的還是百姓，當然，你們都能有你們自己的看法，我要告訴你們的就是，大義！」

  「好了，晚上的課就到這裡了，大家可以休息了，按照規章制度回寢室，你們可以好好思考一下，今天我講的內容」凌風笑著說到。

  眾多少年沒有平常的吵鬧，回宿舍的路上都在思考先生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