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誰才是杭城第一才子？

  「想不到，這個凌風居然比文先生還要厲害，樓公子，怎麼辦？」

  樓子義身後的兩個死黨望著他，很明顯，想要趕凌風出杭州城的計劃落空了。

  「還能怎麼辦，今日暫且讓他得逞，日後有的是機會」

  樓子義憤憤的說到。到處都是談論凌風詩詞的聲音，這個時候樓子義也不能犯了眾怒，他知道，凌風的才情已經折服了眾人。

  樓老看著凌風神色複雜，這麼優秀的年輕人他現在才發現，要是早一步發現，收入自己門中，此子並非池中物，總有一天會揚名大宋，那個時候老夫豈不是臉上無比有光，而現在這個樣子，明顯他跟姚縣令走得很近，這個姚縣令倒是打的好算盤，直接把女兒許配給了人家，哼！我們樓家不知道有沒有適齡當婚的女子。

  文不言此刻走上前去，抱拳說到。

  「凌公子大才，在下不如也，公子這首《臨江仙》氣勢磅礴，盪氣迴腸，又展現出了一幅幅生動的畫面」

  「文先生過譽了，懺愧懺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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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風微微頷首，開玩笑，這首詞乃明朝第一才子楊慎的作品，凌風最喜歡的明朝人物，楊慎一定算一個，楊慎的父親是大明內閣首輔，而楊慎從小就才華橫溢，七歲能背誦，十歲能寫詩，更是寫的一手好文章，被稱為少年神童，二十多歲便中了狀元，後來嘉靖皇帝為了給自己父母上尊號，強行不顧禮法，楊慎父子不從，誓要給天下讀書人樹立榜樣，一定要遵禮法，一群文人跪在皇宮門前大哭，嘉靖皇帝大怒，杖責致死不少大臣，楊慎的父親被罷官，楊慎兩次杖責，都差點死去，最後免留一口氣發配雲南，帶病出行，身帶枷鎖，不遠萬里，當走到湖北嘉陵，他站在江邊，正好，一個漁夫和一個柴夫在江邊煮魚喝酒，談笑風生。楊慎有感而發，狂笑幾聲，寫下了這首《臨江仙·滾滾長江東逝水》。楊慎發配雲南仍不忘為國為民，多次與地方貪官污吏作鬥爭，無奈，嘉靖帝恨他入骨，朱厚熜皇帝一世，有六次大赦，但是都沒有赦免楊慎，楊慎最後死在戍所，臨終時，他還以「臨利不敢先人，見義不敢後身」勉勵後人。

  「嘿嘿，開玩笑，明朝第一才子楊慎的作品，你們不佩服行嗎！」凌風在心裡無恥的笑了笑。

  「凌公子，聽說你對聯也很在行，在下想討教一番，不知你意下如何？」文不言微微笑道。

  眾人一聽，頓時來了精神，這凌風剛剛贏了文不言，文不言號稱杭城第一才子，就這麼被你贏了，那臉上豈不是無光，所以提出比對聯，這倒也合乎情理，怎麼說也要找回個場子吧。眾人微笑著，一副看戲的表情。

  在座的杭城學子，對文不言可謂是十分熟悉，文不言的對聯水平據說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曾經在一次詩會上面，那一次詩會可謂是一次盛舉，江南才子匯聚於杭城，甚至連汴梁也來了不少才子，文不言在詩會上面，以對聯藝壓群雄，所以他還有個外號：對中仙。

  樓老一聽，頓時來了精神，雖然樓家樓子義這個小子氣量不怎麼樣，但是樓老還是當代大儒，高風亮節，對待這種文人墨客之事也是相當感興趣，聽著二位要比試對聯，立馬跳了出來。

  「如此甚好，兩位乃我杭城的大才子，今日兩位再次比試對聯，將來必定成為一莊佳話。這樣吧，老夫在這裡做個見證，你們就來對一番吧。」

  凌風此刻也由不得他不答應。

  「一切依樓老所言。」二人同時行禮。

  見二人同意，周圍吃瓜群眾也來了精神，紛紛看向樓老，等待著他老人家說規則，樓老很滿意這種備受矚目的感覺，老臉一紅，清了清嗓子，說到：

  「你們每人各出一個對子考驗對方。這樣吧，不言，你先出」

  「是，老師！」

  「凌兄，你可聽好了，我這上聯就是：金四兩銀四兩銅四兩四三一十二兩」

  文不言說完，騷包的擺擺頭巾，扇子一扇。

  「好」

  「好」

  周圍觀眾叫好聲不斷，誰都聽得出，這個上聯十分經典。評委席上的眾位老者，也暗暗讚嘆，這對子她們一時半會也對不出，不愧是杭城第一才子。

  「柳兒姐，你對的出嗎？」姚靈兒看著柳兒。

  「我對不出，不過我相信風弟肯定對的出」柳兒搖搖頭，微笑著說到。

  「那肯定的，凌大哥是最棒的，嘻嘻！」姚靈兒暗暗的給凌風加油。

  只見凌風走上前去。

  一步，兩步，三步。微微一笑，念到。

  「桌四腳椅四腳幾四腳四三一十二腳「

  「好」

  「好啊，絕對啊！」

  「他居然三步就對出來了，真乃是文曲星轉世啊！」

  四周掌聲不斷，周圍基本都是文化人，這幅下聯對仗工整，堪稱一絕，眾人都被凌風的才情所折服，周圍一些圍觀的女子，甚至不斷的對凌風拋著媚眼，自古才子配佳人嘛，哪個少女不懷春呢？

  「柳兒姐，你看，這些不要臉的狐媚子，居然公然勾引凌大哥，看我不少去說到說到」

  說完，姚靈兒就要走過去，氣呼呼的，很想把這些狐媚子罵一頓。

  柳兒迅速拉住了她。「妹妹，別著急，風弟怎麼會看上這些人呢，你看風弟也沒看她們一眼，不用那麼緊張，再說你也是大家閨秀，現在這裡這麼多人，你這下去吵鬧，豈不失了體統。」柳兒輕輕一笑。

  「這倒也是，凌大哥怎麼會看上這些俗物呢，嘻嘻」姚靈兒想到這裡，又開心的笑了起來。

  「凌公子果然大才，在下佩服！」文不言拱手行一禮。

  「不敢，不敢」

  「凌風啊，你很不錯，三步出對，下面你來出題吧！」樓老笑眯眯的撫摸著鬍鬚。

  「是！」

  凌風整了整衣衫，走向中間，大家看見該凌風出題了，都不再說話，準備靜靜的聽。

  「斷橋楓橋棧橋橋橋媲美」

  眾人聽見凌風出的上聯，都開始細細的思索了起來，這幅上聯也堪稱經典，有斷橋，楓橋，棧橋，這都是著名的景點，這斷橋還就在對面西湖里面呢。

  大約，半盞茶的功夫，文不言已經對了出來：

  「珠江湘江灕江江江多嬌」

  三條大江，對應三處橋，可謂是經典，贏得眾人一陣讚嘆。

  樓老對此也十分滿意，到目前為止，基本都看得出來，凌風要更勝一籌，但樓老心裡有個小九九，他自己有一副上聯，是他東京汴梁一位老友所出，他至今還沒對出來，所以他想著要不要趁這個機會，來考考這二人。

  「你二人的對聯，都很經典，這絕非一般讀書人對的出來的，老夫甚感欣慰，但這勝負還真不好判斷啊！」

  「這樣吧，我這裡有一副上聯，你們兩個都來對一下」不待二人說話，樓老已經開始出聯了。

  「白塔街黃鐵匠生紅爐燒黑炭冒青煙閃藍光淬紫鐵從北朝南打東西」

  聽完樓老出的上聯，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這麼長，聽到這麼長的上聯就已經很唬人了，樓老念完這句上聯，也趕緊吩咐身後小廝茶水此後，喝一口茶水，才緩住自己的呼吸頻率。

  周圍幾百才子，有的拿著筆記了下來，有的還在搖頭晃腦，這幅上聯中，有地點，有人物，有事物，還有各種顏色，最後還包含了東南西北，這也不知道是誰出的上聯，這也太難了吧，眾多才子紛紛搖頭，連姚縣令也面露豬肝色，他本乃進士出身，年輕的時候可也是意氣風發，是一位頗有名氣的大才子，但是聽了這個上聯，他忽然覺得對聯好可怕，不由的擦了擦額頭。

  「這麼難的上聯，衛國對的出來嗎？」

  「哈哈！你們這些小兔崽子，看你們對的出來嗎？」樓老先生在心中默默的笑著。

  凌風和文不言二人都在細細的思索，周圍的人有的在思索，有的在等待著兩位的答案。一盞茶後，終於有人動了。

  「是凌風！」

  隨著一生呼喊，眾人向中間望去，只見凌風停住了腳步，他邁步走向正中間，一身青袍隨風飄舞，看上去十分帥氣，拱手說到：

  「小生不才，心中有一聯。」

  「什麼，這麼快，凌風你果然沒讓老夫失望！」

  樓老很震驚，要知道這幅上聯，當初在汴梁，也等了一整天才有人對出來，這個凌風居然一盞茶的功夫就對出了，這太超乎樓老的想想。文不言此刻也很震驚，沒想到這人居然這麼快就有了下聯，可謂是才思敏捷。

  「快快道來！」樓老說到。

  「是！」

  「下聯就是：靈隱寺藺和尚點艾葉煮花茶灑萱粉飄蘅香沁蕙心由夏至冬讀春秋。」

  沒有之前熱烈的掌聲，和熱烈的叫好聲，眾人都在默默回味著這個下聯，但大家都知道，這無疑是一副千古好聯。

  凌風的對聯有地點，有人物，有事物，東南西北對應了春夏秋冬，可謂對的十分好。眾人再一次被凌風的才情所折服。

  「啪啪啪！」

  隨之而來的是熱烈的掌聲和叫好聲。

  「凌公子，不言甘拜下風」

  文不言發自肺腑的說到，他已經被凌風的才學深深的折服了。

  「哈哈，好，凌小兄弟，你這對聯可謂是千古一對」樓老說到。

  「今日就到此吧，我杭城又出了一位大才子，老夫甚感欣慰，望我杭城眾多學子，以此為榜樣，好好讀書，將來好報效朝廷，以後好為國為民做事。」

  「謹遵樓老教誨！」眾人齊聲到。